“小雅，我先去睡咯。”
“嗯。”司空雅低下头。
直到刘墨一在身边经过，她才轻声问，
“她怎么了吗？”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谁知道呢。”刘墨一淡淡道。
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混合着浅蓝和白色的晨光刺破黑夜，几颗星和月牙还留在天空上，此时的校园看起来格外神秘。
“哼嗯……”古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旁边的刘墨一已经穿戴上衣裳站起身来了，倒是往常起的最早的司空雅还在气息平稳地沉睡。
“今天还要跟我一起出去吗？”刘墨一忽然毫无道理地这么问。
“咦，要去呀。”
刘墨一让古侍多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刘墨一叫醒司空雅，三人草草吃了早餐。
如刘墨一所说藏好备用钥匙，放在了天台靠近外侧围墙第四块砖下浅浅泥层里。
例行巡查完，给正门的障碍桌椅加上固定绳索后告别致远楼，径直前往二号超市。
A区一如既往的丧尸重重，不像这半区由障碍物开辟了一条通道。
不过，虽然能进去了，二楼过道也四处徘徊着这样的僵硬身影。
古侍盯着它们，比起一开始已经能逐渐接受丧尸的存在了。
某一刻，古侍抬起头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询问刘墨一道，
“幸存者们，都在校园里吗？”
“之前好像有一支出了校门。”
这样子吗？古侍似乎在想什么。
上午的时间之砂流尽，两人不仅没进到彩带阁亭内，甚至下楼都没能做到，丧尸的活跃程度比昨日高了一截，已经是三天中最活跃的一次。
下午也只是刘墨一试探着走下小道一半路程，就不得不折返回来了。
一直到黄昏降临。
刘墨一表情略有不悦。
古侍反思下来两人第三日这一整天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吃午餐。虽然字面上给人感觉是在春游一样。
不过耐心这一品质刘墨一并不缺，致远楼一如平常没有出什么事后第四日两人同样背好背包早早到了二号超市。
正是因为困难才会有这样的优质物资留给她们，报酬也才会更丰富。
早上看腻了丧尸的古侍别开视线，跟刘墨一打了个招呼，
“我去楼道一下，稍微半分钟就回来。”
刘墨一余光瞥了古侍一下，算是默许地没说什么。
古侍带上门地停在楼道间，稍微思索一下后往上走去。
前往三楼的楼道被一个斜躺的大型橱柜切断，看不见后面的情况。
古侍眼眸中映着坚实橱柜，上下整个打量了一番。
紧了紧背包，古侍回到二楼高台。
下午大概两点多，至少透过玻璃斜射进来的阳光几乎达到了一天中最热辣的时刻。
正在嚼口香糖的刘墨一忽然停下动作，表明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定程度。
半分钟后，
“我们下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光泽。
古侍咬了下嘴唇，取出腰间的折叠刀，跟着刘墨一下到了二楼过道。
零星只在喷泉正前面看到几只丧尸，两人在惊动长椅丧尸之前，贴着墙边穿了过去。
前方不远就是阁亭，不过还是先在花坛后凹陷进一块的墙壁处站稳脚跟。
整个阁亭侧面样貌清清楚楚展现在两人眼前。
不算路途上，亭外两只，亭内三只，至少五只丧尸需要两人处理。
而且等待的话还不见得说丧尸数量会减少。
有风险，甚至可以说风险不低，一旦处理不好造出太大动静的话会惊动整个尸潮。
能看出刘墨一明显也在犹豫，但能不能再遇上这样的机会真不好说。
她闭上眼，放松表情地舒了一口气，
“要跟我一起去吗？”她重新睁开眼，盯着古侍道。
“嗯。”古侍点点头。
“假如你被感染，我会直接丢下你。”刘墨一显然是在认真说，表情没有掺杂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嗯。”古侍也心里没底，但多说不出什么。
风险和报酬不一定对等，但这是末世，没有她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发生在我身上，请你同样照做。”
刘墨一说完临行前的这一句，眼神开始变得专注。
像猫一样，她手握匕首踮着脚步走了出去。
古侍跟在她后面。
贴着墙壁，两人小心翼翼在满地的杂物间下脚，保持好和最近丧尸距离的同时还要注意别被绊倒。
前方一只腐化丧尸刚刚走进半开的米线店内，稍待片刻的刘墨一带着古侍猫着腰冲了过去。
一路安全，到这儿为止，前往彩带阁亭的路程过半。
稍远处喷泉的一处长椅下，古侍见到了一具黑影。
尸体，稍稍盯了两秒之后，古侍认出了那东西。
并不是丧尸，那尸体也没有如古侍在网路上的经验常识一样爬起身来。
静止且一身的伤口血痕，就仿佛只是正常死去的人类。
刘墨一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本就不在意，古侍也不能一个人在后面久待，快速赶上了她的步子。
再从一个蹒跚丧尸的背后穿过，两人躲在阁亭旁侧的石柱下掩盖身形。
阁亭侧旁的丧尸散的差不多，接着只要处理掉斜坡上阁亭内外盘踞的五只丧尸……
这样考虑下来还是好多。
靠近到入口那边，逐渐下降到两人差不多高度的坡道上能看到两只青黑色身影移动。
偶尔传出的丧尸低吼声清晰回荡在两人耳边。
刘墨一碰到什么东西地停下身形来。
视线下移，一个空的啤酒瓶子停在她没再动弹的脚边。
因而并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思量片刻，刘墨一看了眼此时近乎空荡的阁亭四周，俯身拾起空瓶。
静置在斜坡上，调整角度后刘墨一松开手，啤酒瓶就滴溜溜斜滚下去，发出清脆但不算明显的杂音。
两只丧尸一开始完全没反应，直到啤酒瓶近乎撞上地滚过外侧丧尸的脚边，它们才受到惊扰地举起乌青的腐化手臂，无意识低吼着朝滚离的空瓶追去。
动作一开始生锈的机器般僵硬，但逐渐流畅加快起来，离阁亭也越来越远。
啤酒瓶撞上远处的墙壁才转几圈静止下来，那两只追离的丧尸应该是不再会注意这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