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起来绝对有味道buff加成,足够两顿的清煮鱼一餐下来只剩小半锅汤。
正午热辣的阳光滤过玻璃就只剩下了慵懒。
古侍拉上窗帘,遮住有些耀眼的窗外万里晴空。
这种时候,最好打发时间地,三人午睡了一番。
最开始住进避难所还有心思顾虑是不是多花时间整备储粮、修缮围栏或是规划出路,后来才发现这样子的时间满到溢出来,多数还是在无聊和打发时间中度过的。
两点半。
古侍梦到自己不知道为何有些粗暴地抓住一只猫的前爪,理所当然地被咬了,不疼,不是因为在睡梦中,而是原本就应该不疼那样。
莫名其妙的梦。
也很快在醒来后遗忘了细节,古侍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迎来一个神清气爽的午后,虽然并没有什么事要做。
从课桌里翻出一沓不知道哪个学长带的扑克牌,三人玩了几轮,各种原因综合下几乎都是刘墨一在赢。
后面就到了准备晚餐时间,刘墨一照例下楼去巡查。
司空雅的第一步刮鳞就进行得很不顺畅,速度慢、费劲,还容易刮破鱼肉本身。
她看起来有些为难。
“没学会吗,要像这样子唷……”
“啊,嗯。”
刘墨一走之前还是这样的一片和谐光景,等她回来就变成两人坐在圆桌前相顾无言的微妙氛围。
“干嘛,演默剧么。”刘墨一瞥了眼两人,放下背包。
古侍原以为司空雅仅仅只是害羞而没太在意,直到刚刚才发现她跟自己的无法交流到了挺严重地步。
古侍都要考虑她是不是讨厌自己了。
抽空偷偷问了刘墨一,她也只是给出“不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去想。”的答案。
磨蹭了点时间,但由司空雅独立完成的第一顿鱼火锅天黑前成功出炉。
按老妈不知是否严谨的说法,这就叫清蒸鱼。
古侍字面印象上和其天差地别的红烧鱼也只是将烹饪的清水换为炒热掺水的火锅底料。
“烧”呢?
次日。
古侍头发睡得蓬乱地起床,洗漱,下去巡查,然后回来享用牛奶面包的早餐。
这样子的生活似乎会逐渐习惯为日常。
玩了会儿扑克牌。
刘墨一将打到一半的一手牌铺在桌面上,
“你俩互相能有点配合吗?”
后面自己看书去了。
中午稍微热一下昨天剩的鱼汤,下午重新处理新的冰冻鱼。
待处理的食用鱼司空雅将其泡入了一定浓度盐水中,古侍是不清楚,但据说能延长保质期不至于腐坏。
平平无奇的两天流逝。
桶里的鱼全都切除了内脏,浸泡在调配的盐水中。
就古侍的视角看确实保质期有延长,是因为盐水抑制细菌繁殖么。
与之相反的是古侍同司空雅的关系,这几天谈过的话还在逐渐减少,简直要在炎炎夏日结冰了。
非要比拟的话,状况有点像是恋人之间的冷战。
吃过午饭,司空雅戴上草帽去了天台,古侍目送她出的门。
刘墨一则穿着一身蓬松的蔽体长袍,书籍立在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书页间。
书籍浅红,厚厚的一本,几个潦草的鎏金字体留在封面上。
“我说,”古侍趴在桌上,带着几分懒得动弹,“司空雅会喜欢什么?”
“……可爱的东西。”刘墨一捻起一页书,似乎是预备翻页。
很像是女高中会给的回答,但很可惜古侍问的并不是这个,
“那她讨厌什么?”
“不可爱的东西。”
“……”
“我就很讨厌人群和脸皮厚的家伙。”刘墨一做出论证。
“我好像怎么样都处理不好和她的关系了。”古侍叹了口气。
“这种事等你努力过再下结论吧。”
“我有在努力啊。”
“是嘛。”刘墨一喝了口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不以为意地随口回道。
总有人是抱着“我不该这样做”、“这样做了会给对方造成困扰”……自我意识过剩的心态跟不知名敌人战斗,什么都没做并且劳累一整天。
小心翼翼地与大家保持相同,努力不给任何人造成困扰。
但人生在世就注定不可能如此,仅仅在学校被他人看到观测到都可能添麻烦。
其实不需要刘墨一点破,古侍自己也大概清楚。
“我是不是该不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顾忌。”
“谁知道呢。”
“我想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古侍思索着,抬眼望着望向刘墨一,“墨一,你能为我提供协助吗?”
“麻烦事就别扯上我的说。”刘墨一别开视线。
其实当前就现在进行时地给刘墨一添麻烦着,古侍稍微勾起嘴角道,
“谢谢你能为我出主意。”
“我可没出什么主意。”
“那也谢谢你能听我诉说麻烦事。”
刘墨一停顿了两秒,才叹了口气合上书籍,露出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
“一点点的话。”
“喔,万岁!!”
“……”
决定了大方向之后接下来是细节讨论。
“请问,古侍同学,为什么这几天下来你跟司空雅的关系反而越来越糟?”刘墨一如此问道。
这个刚才也讨论过吧,
“我觉得会给司空雅添麻烦,所以被拒绝之后主动找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人在跟气氛、氛围这种看不见的敌人进行相当艰辛的战斗。
“那么,一开始,她为什么会拒绝你?”
按理说,司空雅也往这边靠一点,也主动一些,也很容易就没有这些事的存在。
“这……可能她比较害羞之类的?”古侍也想不明白,尤其她们从二号超市之后。
“应该没这么简单。”
“这样啊。”毕竟只有司空雅本人才清楚。
“之后,我会抽时间跟司空雅好好聊聊的。”
“嗯,那就拜托了,这件事。”古侍露出稍微抱歉的笑容。
“不用多想,”刘墨一放下空了的马克杯,“我只是嫌在你们之间当传话筒太麻烦。”
这样喔,也是,毕竟,三人大概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
“多多指教。”古侍也就接受刘墨一说辞地回道。
“当然,假如她是单纯讨厌你的话,劝你还是早点放弃为好。”
“咦,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