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女身旁的红色机械手臂持着太刀，她冷淡地扫视了面前的两人。
“芽衣……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芽衣沉默不语，她只是看着琪亚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琪亚娜……不用问了。我能感觉出来，芽衣，已经变回第三律者了。”东方羽年借着大剑强撑起来，手臂周围环绕着白色电光，与空气碰撞劈啪作响。
“携带有天生圣痕吗……可惜，你的遇上了最难对抗的对手。”凯文平淡地说道。
随即他转过头，面向芽衣……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会跟你走。”芽衣简单地说道。
“很好，雷电芽衣，欢迎加入世界蛇。”
琪亚娜听到这里，根本忍不下去。
“等一下！你说什么……芽衣，要加入世界蛇？”
芽衣对于她的质问，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琪亚娜，我现在很清醒。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别管我了。”
“为什么？！”
芽衣没有回答她，只是非常冷漠地看着，眼神之中早已没有了色彩。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让你去世界蛇！”
“……琪亚娜……”
东方羽年用力抓住自己已经受伤的左手，用力按了一下。
“芽衣，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让你离开。”红发男子强忍住疼痛，坚定地说。
凯文对于这一切并不着急，相反，他非常耐心。他也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先天圣痕，能到达什么程度。如果足够强，或许能成为对抗崩坏的强大战力……
“看起来你还有私事要解决。把你想说的都告诉他们吧，但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
芽衣突然间无比安静，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或许是不想多说。
想说的话……把那些理由告诉她，我就能心安理得，就能坦然离开吗？
不，那只会让她更痛苦，更自责……
想说的话，我已经在心中说了无数次。琪亚娜，很高兴能遇见你，能和你一起经历很多事，留下很多回忆。
去尽情做你想做的事，实现你的理想吧。让我走向黑暗……让你回到光明。
…………………………
“去向她做最后的道别啊，欢迎来到‘这边的世界’。”凯文说着，转身离开，只留下三人还在原地。
大雨依旧不停，琪亚娜在雨中，和面前的人，和自己最爱的人对峙。
“芽衣……你为什么？！”
琪亚娜大喊着，拿起双枪朝芽衣冲去…………
她一次又一次地发起攻击，但被芽衣轻而易举地拦下。
“你明明知道她们所做的一切……”
她没有退缩，再次用力踢去，但芽衣依旧是很平静地拦下。
“我不在乎。”她回答。
琪亚娜被击退回来，心中的火气冲天。她竭尽全力，发动领域装白练的力量，召唤一只巨大的猫爪朝芽衣拍去。
“你这个笨蛋！我是不会让你走的！”琪亚娜歇斯底里地吼道。
东方羽年看着不断发起无意义攻击的琪亚娜，摇了摇头，然后将仿重雷放下，一步步朝芽衣走去。
他右手周围的雷电越来越明显，伴随着他一步一步向前……
琪亚娜一拳打向芽衣，两人看似僵持了起来。
东方羽年突然加速，在芽衣和琪亚娜僵持的一瞬间，一步跃起，用力朝两人之间的位置踢去。
但是芽衣并没有因此而疲于应对……
东方羽年准确落在她们之间，迫使两人分开，紧接着一记携带雷电的重拳打向芽衣的腹部。
但这一拳，最终还是被芽衣用刀背格挡。
他的力量不足以撼动已经变回律者的芽衣，同时用这种雷电应对雷之律者根本就是无用功。
芽衣故意和他僵持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犹豫……但是，她不得不击倒面前的这个男人。
比东方羽年的还要强大数十倍的电流在一瞬间流过他的身体，剧烈的痛感经由神经细胞传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
但是他没有任何动摇，反而用力抓住芽衣持刀的手。
琪亚娜抓住了由他创造出的机会，用尽全身力量踢向芽衣的颈部……
但是……黑发少女没有显示出任何慌乱……巨大的血红色电球在身后形成，一分为二在一瞬间飞向两人。
红发青年眼中的血红色球形闪电越来越大……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他直接被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击飞到数米之外的墙上，并在上面留下了很深的砸痕。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眩晕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在看见琪亚娜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之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要勉强自己，打不过，就跑吧。”一个他本该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但是东方羽年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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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小时之前……
远处的断壁之上，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年默默注视着一切……他很平静，似乎是在看一个已经看过数万次的场景一般……
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吓个半死……因为，他……是半透明的……甚至还有些不稳定。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这是你，必定要经历的。”
凯克姆雷诞生于黑暗之中，同时又照亮黑暗…………这注定了它的使用者绝对不能是好人，也绝对不能是坏人。
只有善恶平均，非正非邪，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才能真正被它所承认。
“你现在，还是太过单纯……太过天真……不足以驾驭阴阳雷。唯独这个，是我帮不了你的。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系统面板，上面用非常特殊的文字书写了一些数据。
他把手移动到其中一个数据的前方，轻轻触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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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封系统最高权限确认。
第零神之键，全部功率，关闭。
能量屏蔽，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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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克姆雷选择袖手旁观，第零神之键全功率关闭…………
正如东方龙之前所说，没有了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他什么都不是。
…………………………
东方羽年隐隐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撞击了自己的腹部，疼痛迫使他暂时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这时已经停雨了，天空中照射下耀眼的光芒。
芽衣正站在他的面前，随即，她将怀中的白发女孩轻轻朝前方的铁丝网推去。
红发男子拖着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用尽全力扑过去……像接射门的足球一样。
他成功了，白发女孩重重砸在他的身上。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向后倒，坐靠在身后的墙上。
“芽衣……你……”他缓缓开口说道。
芽衣似乎有回答了什么，但是他听不清楚……然后，芽衣在一瞬间冲上了天空。
“别走……”他望着消失在云层中的红光，无力地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但是芽衣听不到了，就算听到应该也不会回来吧…………
他低下头，看了看倒在自己身上的琪亚娜。
“抱歉……最后我还是没能改变什么……”红发男子说着，自嘲似的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他用手臂把怀中的白发女孩抱紧，尽可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能舒适一些。
琪亚娜身体表面残留的崩坏能开始传播到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非常难受。但是他不会放手……
“琪亚娜……别死了啊……”
一句话说出，他感觉自己最后的力量已经枯竭……
再睡一会儿吧…………
崩坏能沿着手臂而上，不断地靠近心脏…………
红发男子，最终闭上了眼睛…………
…………………………
“不行，不行。这种程度还不够，不足以控制我的力量。再看看吧，等他真的撑不住了，把那个崩坏意志踢出去也不晚。”
…………………………
黑发少年站在远处的断壁上，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空之律者和雷之律者的对抗，以及最后的结果，他用了一句话来形容。
这哪里是打架？这根本就是在宣泄感情好吗！
“看起来东方羽年好像没事……那挺好。就我现在这个状态，再开一次时间逆转真就离意识形态转变不远了。”
他把手中一直抬着的白色印有火纹的左轮放下……从几分钟之前开始，这把枪的枪口就一直对准着东方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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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放心地离开，至少要等到东方羽年有能力去应对危险。
这也许……是他的私心吧……一点微不足道的私心。
突然间，他好像感觉到了某些非常危险的东西……
“灰白世界的封锁好像解除了……这，凯克姆雷到底要干什么？”
辉海雷……暗蚀雷……生死雷……
还有那个最诡异的……阴阳雷！
凯克姆雷为什么突然解除对自己诞生世界的封锁？高品质能量矿石自主意识太强，以至于没有谁知道它们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