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时，初日翻过海平面，将第一缕光辉连同清新的微风一起送到盐湖城。
这里是离海岸较远的城市，但却傍着偌大的盐湖……虽然湖水的含盐度并不低，但这并不妨碍它起到调控气温的作用。
赫利俄斯号是当地时间凌晨四点时到达盐湖城基地的，比预计时间快了半个小时……关于符华的情况，在通讯中已经说明，也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现在已经是六点十三分，按照作息时间表，逆熵基地的成员已经起床洗漱了。
红发青年打了个哈欠，从自己的房间之中走出……看着外面机械风格的过道，他有些不爽，本想着能开门就看见朝阳的。
但也没办法，毕竟是临时安排的住所——到时候再调整就是了，谁让琪亚娜就住在这附近呢。
走廊上时不时走过人，但他们对于这个生面孔并没有太在意……简单地问候一下，也就继续赶自己的路了。
他走到记忆之中的房间，门并没有锁，显然房间的主人已经起床。红发青年轻轻敲了敲门，示意自己来了。
趁着这段不长的时间，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东西……一张简单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不少书籍——清一色都是中学阶段的数学以及物理教材。
然后就是一张并不特别大的床了，床上的雪白的被子叠得很整齐，没有任何的褶皱。
地板没有沾染任何的灰尘，显然经常打扫，可见房间的主人很重视卫生。
“羽年，早安。”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发少女从卫生间里面走出——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东方羽年稍稍点头，问道：“琪亚娜，要去吃早饭吗？”
“不了，等会再去……”琪亚娜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她遮掩住，“我还不饿。”
红发青年盯着她，欲言又止——如果不是从布洛妮娅那边听说过那些事情，恐怕他真就信了少女的说辞。
“我们去外边吃饭吧……琪亚娜，你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
白发少女摇摇头，说道：“不行，如果我的力量在外面失控了，会伤到很多人……”
“你不是不饿，只是不想被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对吗？”
面对东方羽年的质问，琪亚娜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替她作出了答复。
“‘如果律者被放出来了，那就再打倒她一次’，这是太虚山时你对符华说的话，不是吗？”说到这里，东方羽年叹了叹气，“你总是为别人考虑，好歹顾及一下自己啊。”
他突然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拽着她走了出去。
“羽……羽年你快放手！”琪亚娜一边说着，但反抗的幅度却并不大。
“如果你失控了，那我就把你打趴下带回来。”青年说完，转过头朝她笑了笑。
“不行，你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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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之中，逆熵的特斯拉博士正坐在屏幕前，脸上写满“不爽”，仿佛在告诉周围的几人：“别特么来惹我。”
“国会那边情况怎么样？”其中一人试探性地问道。
特斯拉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说道：“他们对于空之律者留在逆熵基地大为不满，甚至想接管对她的保护。”
“……我们的基地中不少员工也对空之律者的存在感到焦虑，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质疑高层的决定。”
这个绑着双马尾的红发博士深刻体会到了有气没处撒的痛苦……
“那个，特斯拉博士……昨天基地里面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盐湖城基地的财务部长开口说道。
“讲！”特斯拉低吼一声。
“……就是，我们昨天莫名其妙多用了不少电，粗略算下来——大概有五万千瓦时。”
“你TM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多用了多少？”
“五万千瓦时。”财务部长再次回答。
“给老娘查清楚到底是哪里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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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湖城，是美国西部内陆第三大城市，因紧靠巨大的盐湖而得名。
今天正好是周六，对于美国的普通民众来说，这是他们一个星期中的两天休假日之一。所以，在这一天，商业街上的人绝对不会少——在小地方都是如此，更不用说这是盐湖城了。
红发青年和白发少女从城市中的小公园中走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着，如同一对普通的青年男女。
“羽年，那个……我们去哪？”琪亚娜有些紧张地询问。
东方羽年朝她微微一笑，回答：“当然要去弄点钱啊……我可没现金。”
“……我也没有带呢，你怎么弄？”琪亚娜一边问着，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你不会……”
“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东方羽年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抢先一步说道。
琪亚娜摇摇头……
“我是想说，你不会要用你另外一个身份的资金吧？”
“看看在你心里面我还不至于那么糟糕……我确实打算用那个身份了——毕竟这里是美国。”
琪亚娜跟着他，一路走了许久……他们已经到市中心了。
“所以我们是要去取钱吗，”琪亚娜问，“可是我们已经走过不少银行了啊？”
东方羽年拉住她，示意前面十字路口是红灯。
“不是去银行，我得去某个人那里拿回我的身份……他的老巢就在这里，天命一直都没找到。”
“他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卖情报的？”琪亚娜贴到他耳边小声问。
红发青年点点头。
“大姨妈和我说过一些……那个情报贩子，是叫克利亚.阿姆丹对吗？”
“学园长不愧是天命主教的孙女，居然连他的消息都知道……没错，他就是克利亚。”
“……学园长说，他曾经是天命情报部门的高层，也是叛徒……他更是这么多年以来，以个人身份叛变天命后唯一还活着的。”
周围的人不断从他们身旁走过，但没人在意这两个年轻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对情侣在说悄悄话罢了。
“那个，羽年……克利亚，他长什么样啊？”琪亚娜稍有些担心地问。
“他啊，他长得挺壮实的，是个铁骨铮铮的西伯利亚男子汉……你也不用担心，他私底下其实很好相处的。”
……………
过了不久，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酒店的门口。
这酒店足足有三十多层楼，几乎就是一整栋大厦。
“到了。”东方羽年说道。
“他住在这上面吗？”琪亚娜问。
“不，我是说入口在这酒店里面……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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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东方羽年是怎么走的，左拐右拐，如同走迷宫一般在这地下的不同长廊中穿梭着。
纵使是有着空之律者能力的琪亚娜，也有些记不住自己走过的路了。
与上方的酒店完全不同风格，下面的这方世界充斥着科幻电影中的那些荧光墙……如果是不小心闯入了这里，恐怕很难走得出去。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会怎么样？”琪亚娜问。
“克利亚知道你在哪……如果是入侵者在这里迷失方向，就只能等着被包围。”东方羽年说着，加快了脚步。
琪亚娜紧跟在他身边，不敢有丝毫分神。
“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否则这一路上不会这么太平。”
“这条路很危险吗？”琪亚娜看着四周完全一样的，没有任何裂缝的墙壁，疑问道。
“……就算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来了，也得把命留在这——这是克利亚的原话，”东方羽年答道，“但我走过这么多次，还是不知道这条路上到底有什么。”
四周非常寂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随着他们不断移动，周围的墙壁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显然已经走到头了。
明明只走了十来分钟，白发少女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霎那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墙体如同玻璃一般破碎，新的空间在他们的眼前展开。
“这是……”白发少女一惊，随即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本身就是空之律者，除了对空间的控制，感知能力也远超出常人。
他们之前进入的，其实已经是另外一个空间了……如果不知道正确的道路，那除了强行破除，没有任何方法。但说到强行破除，却又没几人有这种本事。
也难怪这个地方的主人如此自信地认为它能困住天命的S级女武神……但是要击杀，又该如何做到？这个迷宫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很惊讶吧？我刚认识克利亚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厉害的技术。可是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这些……“东方羽年说着，叹叹气，“他身上的某些秘密，即便是我也同样不清楚。”
随着那多出来的一层空间支离破碎，这个地方展现出了它原有的模样——昏暗但并不潮湿的过道，一头连接着不远处钢铁打造的门，而另一头……是无边的黑。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金属味，四周的景象有些让人感到压抑。
“走吧，他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