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到洗手间的叶浩童打掉那只一直扯着他衣服的大手,恼怒道:“你在干什么?我话都还没问完!”
“而且你为什么要对雨随月撒谎?明明你昨天根本没和柳语打过球!”
"就是因为我没和他打过球,我才把你拉过来!"陈酣将手靠在墙上,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有些发乱的衣袖,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柳语让我这么说的。”
叶浩童迷茫道:“柳语......让你说的?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说刚刚这么强硬把你拖走,就是怕你问多错多。”
“行吧,那我一会就不说话了。”叶浩童点了点头,认真地道。
与此同时,柳语这边。
作为还算是比较熟络的同学,王朵朵在雨随月没有说话的时候,站到了雨随月旁边,温柔问道:“柳语同学有去医院看过吗?”
柳语乐呵呵地点头,说道:“去了去了,医生说好好休息,多喝热水就行。”
王朵朵微笑着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沉默着的雨随月发话了:“不是周六吗?”
柳语挑眉,摸摸鼻子,说:“什么周六?”
王朵朵也好奇:“什么周六?”
见此,雨随月心中了然。
柳语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洒然一笑,道:“不说这个了,你们作业做了吗?借我借鉴一下。”
王朵朵为难地道:“这不太好吧?虽然你的学习成绩确实挺好的,但抄作业这件事属实是过分了。”
哪知道柳语一本正经地说道:“读书人的是叫抄吗?那叫借鉴!”
王朵朵一脸无语地说道:“可是作业全都交上去了......”
柳语笑道:“没事没事,喏,那数学的作业本不就在讲台上吗?反正第一节数学课,我也就看数学的!随便写个答案就好啦,写完之后下课刚好跟着交上去~”
王朵朵扶着额头,苦笑道:“那...要不拿陈酣的?”
柳语赶紧疯狂摇头,认真说道:“那还不如不交。”
王朵朵说道:“那可是你兄弟。”
“作业面前没有兄弟,只有对错。”
“万一我的作业也有很多错误的呢?”
“那总比看那傻子的鬼画符好。”
“鬼画符......”
一直没有说话的雨随月忽然走到讲台上,把自己的数学作业本抽出来,轻轻放到懵逼着的柳语的课桌上,说道:“抄完记得帮我交上去。”
柳语哦了一句,随意道:“谢啦。”
“不用。”
柳语刚从书包拿出作业本,陈酣和叶浩童两人便从门外吵吵嚷嚷地走进课室,当走到柳语附近时,陈酣才用力吸了下鼻子,问道:“聊完了吗?”
柳语道:“嗯,刚好。”
......
上完上午的课后,中午时分,在柳语和陈酣在饭堂吃完午饭后,柳语单手拄着拐杖,撑起身体,和陈酣说道:“现在陪我去趟田径场吧......罢了罢了,下午自习时再说吧。”
陈酣问道:“过去干嘛?”
柳语没好气地道:“过去跟体育部的人说明情况啊!”
陈酣挠头,说道:“也是。”
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柳语一步一步地朝教学楼走去,旁边陈酣尽心尽力地搀扶着。
走到一半,陈酣问道:“对了柳语,你下周啥时候去交流会啊?”
柳语单脚跳上阶梯,道:“周六早上。”
陈酣想了一想:“那还有十来天呢。”
柳语正在慢慢地跳着,突然,他听到了陈酣的这句话。于是,他奋力一跳,说道:“十来——天吗!”
陈酣叫道:“喔喔喔!柳哥你这跳跳了三步阶梯!”
柳语得意地说道:“那是,你柳哥厉害吧!”
“虽然你绑着纱布的样子很狼狈,但你一下跃过三层阶梯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你前面那句话其实可以不用说的。”
“其实我后面那句话也不用说的。”
就在他们嬉嬉闹闹地走到教室门口时,柳语看到靠门口的第一个位置边上,有三道莺影伫立于课桌前。定睛一看,原来是雨随月与王朵朵......以及陈青青。
“小陈班长?”陈酣惊异道,“啥时候你和雨随月好上了?”
虽然陈青青是个挺娇小的女生,但她自带的气场十分强烈,五官端正的同时身姿挺拔,平日时便有着不怒而威之态。班上的许多同学都挺害怕陈青青的,而唯独陈酣是个例外。
别说怕了,就连平时和陈青青说话时都不带正经的,甚至兴致来了,还会捉弄一下陈青青。
当然,办正事的时候,陈酣还是拿捏得清分寸的。
而偏偏陈青青对陈酣无可奈何。总管说了很多遍让陈酣喊自己为“陈班长”,但陈酣仍是死性不改,偏执地在“陈班长”三个字前面加一个“小”字。刚开始确实把陈青青气得牙痒痒,从来都没有一个男生敢这样称呼她,要么尊敬地喊自己一声班长,要么正经地喊自己的名字,哪有像陈酣这样的?
不过两年多过去了,陈青青也没什么好办法让陈酣改口,再加上陈酣在一些重要的场合里还是会好好称呼自己,陈青青也就这么放下了,但她还是会尽力让陈酣改口。
“请把小字去掉,谢谢。”
陈青青按照惯例般地说出这句话。
陈酣笑嘻嘻地说道:“好的,小陈班长。”
陈青青吐了口气,不再于这个问题上与陈酣较劲,继续和雨随月王朵朵两人聊了起来。
陈酣丢下一边的柳语,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好奇地凑起热闹:“聊什么呢?让我这个体委也听一下?”
陈青青眉头一皱,呵斥道:“你这样偷听别人女生聊天的行为很不礼貌!”
陈酣自知理亏,只好尴尬地把头缩回去,低下头去,一边小声说着“其实我也是女生嘛”、“吼这么大声干什么”一边往柳语那边靠去。
柳语看着这个刚刚这么利索抛下他,现在又灰溜溜地走回来的铁猪,气极反笑,说道:“走开!不用你帮了!我自己没腿啊!”
陈酣一下子尬在原地了。
想了想,陈酣又委屈地说道:“但你一条腿残了呀。”
柳语立刻靠在门框上,两只手拿着拐杖,使劲往陈酣身上砸去。
“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