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呵呵呵......”
“秦可卿”疑惑地看着李尧天，随后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让南允川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囚禁了几百年的孤魂。
以前，嗯，以前吗，我不太记得了。
也许是一只蝴蝶，也许是一头野兽，也许只是一滴雨，一粒沙，或者一棵刚刚露头儿就凋敝的野草也说不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
这可是一个秘密。”
“秦可卿”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那一束光芒中上下翻飞。
“本帝君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打哑谜，磨时间！
顺便，把你这副面皮换了。
否则，本帝君的这杆枪，可不长眼睛！”
李尧天狠狠地用枪敲打着地面，冲着“秦可卿”怒目而视。
“秦可卿”游曳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尧天的脸颊。
那双手洁白如玉，却又冰冷无比。
就好像是深夜中清冷的月，美则美矣，却丝毫没有真实感。
“呵呵呵，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你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黑暗，空洞，虚无，却总有一扇窗户能让你看到外面的风景。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的这副面貌，就是你内心中最想看到的模样？
虽然已经离开了很久，却时常让你魂牵梦萦。
李尧天，哦不对，黄龙帝君。
当我看到你的时候，脑海当中只出现了这四个字。
至于其他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可卿”在李尧天的耳边轻声呢喃，李尧天却嗤笑一声：
“别逗了，你说这一切是本帝君的内心所想？
本帝君所追求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片漆黑？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天道，是你吧？”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流火长枪便瞬间刺入“秦可卿”的胸膛。
但他没有感觉出长枪没入躯体，也没有看到血液流出。
“秦可卿”仍是在笑，那如花的笑颜下，透露着她对李尧天的嘲笑。
李尧天一把抽出流火，“秦可卿”的身躯，随即化作十几只淡蓝色蝴蝶，飞舞在他的身边。
“你杀不了我的，甚至连伤我都做不到哦。”
“你到底是谁？”
李尧天沉声问道。
虚空中似乎有个人在回答他：
“我说过，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么？”
“啊！”
李尧天咆哮一声，上半身衣衫炸裂。
在他的背后，一双巨大的黄金双翼伸展开来。
而他的额头之上，有一对金黄色的龙角方露峥嵘。
李尧天似乎回到了几千年前，变成了那个睥睨天下的天界战神。
他大罗金仙的的恐怖修为，在此刻有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
“没用的，这里不是幻境，是虚无。
虚无是无法被填满的，任何事物到这里只会被吞噬。
你也不会例外的，我尊敬的帝君大人。”
那淡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中满是对李尧天疯狂举动的不屑一顾。
这时，一条漆黑的锁链突然出现，自下而上，将李尧天的全身紧紧裹住。
黄金双翼和那对龙角在这一瞬间，全部破碎。
李尧天奋力挣扎着，但她越挣扎，那条锁链便缠的越紧。
到最后，他不甘心地合上了双眸，口中不停地念着：
“天道，天道......”
不知过了多久，李尧天终于恢复知觉。
他的面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但在远处，却亮起了两团光芒。
李尧天起身，奋力向前跑着。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一样，渴望着光亮。
一个头戴凤羽冲天冠，身披龙鳞黄金甲，手持盘龙战枪的男子挡在李尧天的面前。
李尧天看不清楚男子的脸，他只是握紧流火，冷声问道：
“你是谁？”
男子也不答话，手中战枪一拧，直接朝着李尧天扫了过去。
李尧天见状，连忙举枪封挡。
从流火上传来的劲力，将李尧天震得双手发麻。
他后退三步举枪便刺，男子像是预知了他的动作一般，将枪往上一撩，轻松拨过流火。
紧接着，男子手中长枪一抖，直击李尧天腰部，将他整个人轰飞出去。
随后他持枪而立，轻蔑问道：
“你是谁？”
李尧天呕出一大口金黄血液，等他抬起头时，才终于看清楚了男子的脸。
男子的脸棱角分明，犹如雕刻一般。
一双剑眉被鬓角落下的几缕黑发稍稍遮掩，却又将那一对星光璀璨的眸子映衬的恰到好处。
再加上高挺的鼻子，和上扬的嘴角，让他的容貌完美的无可挑剔。
李尧天看着这张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脸，言语间竟颤抖起来：
“我，我是黄龙帝君李尧天。”
“哈哈哈......”
男子哈哈大笑，随后大手一挥，一面镜子凭空出现在李尧天面前。
“黄龙帝君，可不会像你一样，这般狼狈。
看好了，我才是黄龙帝君，AKA天界第一战神。”
男子持枪而立，眼神中满是讥讽。
李尧天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急剧晃动，像是快要裂开一样。
他正要反驳，男子却突然消失不见。
“难道我不是黄龙帝君？”
李尧天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自言自语着。
“那客官你是谁呢？”
一个身穿麻衣布鞋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李尧天的面前。
他抖了抖手中的抹布，谄媚地将李尧天扶起，关切问道。
“你又是谁？”
李尧天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也跌坐在地。
店小二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仍然是一副笑模样：
“客官，您不认识我啦？
嘿嘿嘿，我就是您啊。
天然居客栈店小二，李尧天。”
“我，我是李尧天？
天然居的店，店小二？”
李尧天眼神中染上了一片死寂，他对面的少年却高声笑道：
“诶，这就对喽。”
少年一转身，消失不见。
周遭的黑暗，在此时竟然亮了起来。
浮现在李尧天面前的，是他万分熟悉的场景。
天然居客栈，以及柜台前的那个像是离开很久的熟悉身影。
“小李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点干活？”
这是的李尧天，已经穿上了少年的衣服。
他用力抖了抖手上的抹布，高声笑道：
“客官，您里边儿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