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超 度
“哇啊啊啊......”白无常红着脸转过身去。“干嘛啊？”她不耐烦地问道。“你脱衣服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她不解地问：“你不是鬼吗？鬼不是无欲无求吗？”“谁告诉你鬼无欲无求了？！”他红着脸反驳道，“鬼也一样有七情六欲啊。”他死的时候还没有17岁好不好，再怎么心智也算是个青春期少年啊！真奇怪！少女纳闷到，其实她更感兴趣的是：鬼也有毛细血管吗？
洗完澡出来，她身旁的白无常已经红到耳根了，这绝对是一种折磨！他在心底呐喊道。虽然这样想着，却被她现在的行为吸引住了：她按了一个小盒子上的按钮，另一个大盒子马上跳出一个画面，而且还在动。“这是什么？”他问道。“电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名为电视的东西。“为什么画面会动？”之言耸了耸肩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你不想知道吗？”“不想。”“为什么？”“直觉告诉我我不需要知道。”她又换了一个姿势坐，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表情。“你在看什么？”“冷笑话。”“很冷的笑话？”“差不多意思。像‘从前有一个人叫风筝，有一天他跑着跑着就飞起来了’之类的。”背后突然之间静了下来，晌久，他打了个冷战，好冷。之言在心中窃笑。
睡觉之前，白无常说：“喂。”“嗯？”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又动了动身子。“你不打算收了学校里的鬼吗？”“为什么要收了他们？”她反问道，“他们是恶鬼吗？”白无常摸了摸后脑勺，说：“也不全是......”“那就先超度吧。”“唉？！”白无常吃惊地看着她的背影。“剩下的慢慢收也不迟。”她不急不缓地说。“你不怕他们伤害人类吗？”他试探性地问。“我会亲自把关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他脸上写满问号。“因为他们跟人类一样是有思想的生物。”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从来也没有把鬼放在心上。你会为你的单纯付出代价的。他的目光变得犀利。“你有名字吗？”她淡淡地问。“有啊。白无常，这就是我的名字。”“更好听的名字？”“嗯？”“我是说你有没有更好听的名字。”“没有。”“青龙。”她顿了顿，“你就叫青龙好了。”“......”“晚安，青龙。”他突然之间醒悟过来：青龙？什么青龙？我还白虎呢！他气得想砸东西。“啊，对了，白虎什么的太难听了，就这样吧。”她突然睁开眼睛说，又打了个呵欠。可怕！这女的难道真的有读心术？想到这他直冒冷汗。他忽地冷静下来，望着少女熟睡（？）的身影，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真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人类真好。好了，晚安，灵女，啊不，龙之言。日后好好相处了。话说回来，超度什么的，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二日上学路上。她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运动摆动着，轻度的帅来甩去。说真的，很适合。黑发垂直背部，将她一身的傲然都显现出来。她歪着头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一句爆炸性的发言：“那个，超度是这掐念着念珠念佛经吗？”他听完立即满脸黑线，反问：“你从哪里听来的？”“电视。”他差点没抱着头大喊绝望，电视什么的，果然不是很么好东西......他咳了几声，板着脸说：“那是最低效的。事实上只要你有灵力，有好的道具，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武器。至于有什么效果和超度的成功与否都要看你的想象力了。今晚我教你一个我常用的套路好了。”他无法想象如果让她自由发挥会有什么后果。她点了点头，又仰起头望着苍穹，天气真好。
午餐时间。宋魏浠好奇地靠过来，指着她手中的面包，说：“好奇怪的面包，叫什么名字？”“巧克力螺形面包。”“......”她盯着那面包，沉默了一会儿，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巧克力螺形面包，“那你为什么不吃呢？”“我在研究该吃头先还是吃尾先。”“......”没想到之言也是个OTAKU*，“你研究出来了吗？”“当然，应该从旁边吃。”说着她从头的一旁咬了一口，果然完美！厉害......魏浠在心中默叹。
“准备好了吗？”青龙问。“嗯。”她点了点头。“听好了，之言，幼时你爷爷曾经将你的灵力封印，现在将念珠取下来拿在手上，念出你心里的那句话，以后每次施法都要如此。”她心里突地想起某部动画，而并没有在意青龙对他的称呼的变化。照着青龙的话，她拿下念珠，握在手里，用像呢喃的声音大小说着：
“一之为父
二之为母
三为故里亲兄
臣服于我
幽幽黄泉闻我身者避
落落数珠听我声者毙”
念珠应声发出白光，比之前几次更加猛烈、耀眼。白光笼罩着她整个人，甚至连他也看不清她的身影。大约五分钟之后，白光开始减弱，出乎他的意料，她的样貌发生了一些变化。清幽的月光通过窗子斜射在她身上，那一头的黑发变成了银白，但却熠熠生辉，闪着银光。她的双眸殷红，蛊惑人心。完美的结合！他之前总觉得黑发黑眸不衬她，原来，这才是最佳搭配。“灵女。”这一句，他脱口而出。他愣了愣，说：“画阵。”她弄了弄手中的粉笔，低下身去静静地画，几秒后，完毕。“这是什么？太阳，月亮......”他眯着眼去审视。*未果，不得要领。“你可以重复念一段......有点含义的话。”他蹙了蹙眉，说出了个大概意思，果然，有点抽象......她点头示意，坐上了一旁的桌子，目光柔和，柔声唱到：“
在风中游走的一丝丝甜味
记忆中埋在槐树下的糖罐
在公园里摆荡这的秋千
未读完的书中的四叶草书签
母亲煮完尚未摊凉的汤
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我牵挂
如今，一切都太晚
我是否幸福着？
我想我是......
如果，如果还有来世
我愿意从头再来
不论贫穷与富贵
我愿意从头再来*
......”
“来了。”他低声说道。看起来毫无悬念的阵向上射出一道道金光，令人诧异的是，在学校内的鬼正飘向这间教室并不约而同地排起队来，一个接着一个，站进阵内，表情祥和，不再青森逼人，似乎恢复了人类应有的表情。他们站进阵内，不过一会儿，身体便向上飘，渐渐变透明，那场景，不像下地狱而像上天堂，他们的身上就差没一对翅膀和一个光环。这就是她的力量，她言语的力量，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他霎时醒悟过来：她是让鬼想起生前幸福的回忆，从而产生想往生的念头，心甘情愿地去轮回转世。
“精彩，太精彩了，灵女。”她让他由衷地产生敬畏之情。“我不过是利用他们内心的弱点罢了。”她淡淡地说。她没有说实话，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对鬼产生恻隐之心，他，是无情无义的白无常。
夜，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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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段意义见《LuckyStar幸运星》第一集
OTAKU，动漫狂热爱好者（狭义）
*2：咳，像某部变身动画里的一样
*3：自动repe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