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春风还在继续,卡尔不得不怀疑这次春风女神狄璐卡是不是到尘间偷情来了,而且对象一定是魔界的王子!
“搞了这么久,还在**,有完没完啊!!!”
当然,这些腹谤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至多一个人在屋里嚎上两句,根本没法摆到台面上来说。至于其原因且不提,卡尔本人还是很享受寒冬中春风女神所馈赠的暖意的。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卡尔都不愿意在冬天穿得跟个粽子似的。虽然还没有到所谓“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程度,但也会尽可能地穿得轻松一些。关于这一点,应该是跟卡尔在前世生长于南方有关。
说来,真正令卡尔恼了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春风女神的偷情艳史”这样的扯淡玩意。而是因为这阵忽如其来的春风所改变的生态平衡。
——猫的**期
就以前世而言,猫在春节前后开始**,笼统一点来讲,春季,就是猫的交配季节,先是由母猫开始,随后则是公猫。而在成功交配之后,母猫将面临六十一天到六十八天不等的孕期,随后诞下子嗣。如若母猫没有在**期中成功怀孕的话,那么整一个春季,母猫都会处于一个**的状态。而要是母猫在**状态下长时间内没有公猫与之交配,那么母猫就会出现,如夜晚叫唤频繁、性情暴躁。食欲下降。乱尿等情况。
至于卡尔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倒不是前世有过养猫的经历,而是这一段时间的血泪教训啊!
看着仰躺在桌面上,搭拉着双腿,搔首弄姿,时不时发出充满春意的叫声的君子兰,卡尔的眼皮止不住地狂跳,难免生出自己是不是被一只猫反客为主的荒谬感。
且说,那天君子兰刚被卡尔救下,当天晚上就发了春。卡尔起初是不懂,也不打算管,仍那君子兰在晚上叫唤,而卡尔只管蒙起被子睡觉。直到某天早上起来,卡尔发现君子兰在咬开自己的裤头……本来卡尔还抱有些许有关“报恩”的念想,可这念头还不等它生根发芽,便被她因为一时困倦而作了个哈欠时,那柔情似水的眼波下暴露出来的锐利尖牙所震慑。
回想至此,卡尔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栗,**的某处不由得隐隐作痛。到底,卡尔在搞懂君子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终究是被她得了手,那是一个被疼痛所唤醒的早晨……
即便事已至此,但卡尔也自觉算是言而有信的人,所以并不打算将君子兰抛弃。当然,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又被她认出了路跑回来罢了……这样的事情单拿出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但关键的是她回来也就罢了,身后偏偏还尾随了一只跟君子兰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斑点公猫!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卡尔当即便出了屋外折下一支枝条来,套上棉花给君子兰来了一套生理保健。
而那时候,君子兰的青梅竹马就在窗外呆坐,听着君子兰春意荡漾的喵叫声中面露无限落寞的神情。直到君子兰的“疾病”彻底得到了缓解,才无比寂寥地孤身离去。
……就如现在一般。 卡尔望着窗外的斑点公猫,心中五味陈杂之余不由得生出一阵疑惑:这件事来究竟是谁绿了谁? 按理来说,君子兰和那斑点猫很可能是一母同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无关所谓人伦,这桩“婚事”简直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可我突然出现,竟阴差阳错下把被老鼠追逃的君子兰给收养了。更好巧不巧的是,她又因为天上的那个死女人发了情。本来我是不打算参合这破事的,偏偏君子兰又把那斑点公猫给搬了出来,惹得我莫名愤怒起来,然后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是黄毛吧,然后便自然而然地代入了小本本里的经典角色。可事实上又偏偏是君子兰跟她青梅竹马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下就跑回了我家,继而引发了我的愤怒,最后造成了所谓“ntr”行为。也就是说!君子兰根本就没看上他那痴情的青梅竹马斑点猫,一开始目标就在于我啊!如果这番推理是真的话……
想到这里,卡尔看向君子兰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且说,此时的君子兰正爬在盘口上一口一口细细品尝着我做的烤鱼,而且,记忆上似乎有次我打算让她吃生鱼的时候,她拒而不食,叼着我的裤脚要我给它烤鱼来着……
这么想着,卡尔的嘴角抽了抽,面色又复杂了几分。
斑点公猫走了,背影是一如既往的落寞。而在这场怪异的角逐中获取胜利的卡尔,内心却是比较反常的平静。终究是死过一次并且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如果连调节情绪都做不好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死在荒无人烟的北地荒原了。再者,在一场连“争夺配偶”都算不上的怪异竞争中仅仅是赢了一只猫便洋洋得意,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卡尔觉得自己的尊严实在是太过廉价了。
不过,这终究是浮于表面的假像,是加以控制的结果。事实上,卡尔的内心还是隐隐有些躁动,放松之余,甚至于开始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比如:在此之前,君子兰究竟有没有与其他公猫发生关系?为什么她会被大老鼠追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究竟有没有被绿?等等等等……
“啪”的一声轻响,是卡尔用掌根拍击自己额头的声音。借此得以清醒的卡尔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准确来讲,说到底,这些问题的产生还是在于自己对待君子兰的立场不明。因为被猫猫激起的所谓“男性尊严”导致卡尔面对君子兰究竟是以“异性”的眼光还是“宠物”的眼光傻傻分不清。如果君子兰只是宠物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些烦恼。而导致定位升级的两个主要因素是。一是卡尔对君子兰的过于期待。二是君子兰所牵动的男性尊严,缺一不可。
“呵……”
想通了症结所在,卡尔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低落的情绪始终没有得到平复。想要通过饮食来缓解压力,可盘中的炸鱼已经被洗劫一空。而罪魁祸首正趴在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边,雪白的尾巴时有时无地扫着手背。
见此,卡尔只觉一阵气结,伸手去拎猫猫长尾的手也有些不分轻重。君子兰一时吃痛,瞬间蜷起身体并两只前足扒住卡尔的手腕,随即,一双愠怒的碧蓝竖瞳便向我凝来。卡尔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走向墙边将鱼竿拎起后便向门外走去。
可却不想,事与愿违,卡尔刚是一脚踏出家门,一股寒风便骤然吹起。冻得衣着单薄的卡尔直打冷颤。
……至此,不合时宜的九月春风终于归去,前后一共十二日,听村里的老人讲,这一次称得上是“天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