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两位通过试炼。”韩风涛轻轻笑了起来，非常好看的那种，好看到让白君烨都错以为两个女主都要喜欢上他了。
“……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影吗？”薇薇安看着之前骑士们所在的虚空，有点犹疑道：“未免太真实了。我见过很多幻术，从来没有一种可以这么真实。”
“这个说来话长，诸位不妨先入座。伤口也需要做些处理。”韩风涛招了招手，侍女们便过来扶着诸位宾客入座，还有两个专门过来给薇薇安和莉莉雅清洗和包扎伤口。
“简要地说，这些是尚未成为‘意念体’的幻影。”韩风涛道：“诸位都是游历四方的人，对于意念体应该多少有点了解。”
白君烨也听过这个词。所谓意念体，就是一种近似于精神分身的存在，一般段位特别高的人会有这种能力。将自己的精神能量分离一部分出去，制作出自己的分身，甚至可以直接上战场。至于意念体能够存在多久，跟主人本身的段位高低和精神力强弱有关，也受到锻造意念体的条件和场景限制。
意念体如果锻造得足够好，甚至可以达到极为接近原主的力量强度。譬如传闻中的封神之剑，如果史料记载的没错，那里应该有突破了凡人五阶的凶灵在守护。据说曾经有数队白金段位的高手前往探索，居然无一生还。
“但如果说是意念体的话，未免存在的时间过于长久。”薇薇安道：“那些骑士胸前的纹章，是神魔大陆时代的光耀骑士团的纹章。如果不是冒牌货，那么它们至少已经存在了一万年以上了。本体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光耀骑士团，那是曾经闪耀过一个时代的名字。在神人相揖别之前，他们作为神族的主要精锐力量而存在，和不少魔物甚至异界魔神战斗过，可谓是神话英雄。比起诸神教信仰里的瓦尔哈拉英灵也丝毫不逊色。
——不过这么一想，这些家伙倒还真是不成熟的意念体。既然都是光耀骑士团了，好歹有个白金段位或者凡人五阶以上啊。
白君烨思索道。刚刚见到的光耀骑士们都只有白银到黄金段位的实力，跟传说差太远了。难怪只是偶然状况下保留下来的意念。不过白君烨或许应该庆幸，毕竟他们要是真的像是传说中那么强，白君烨或许早就身首异处了。
“而且，意念体不是单独存在的吗？为什么可以用乐声和舞蹈召唤？”莉莉雅也追问道。
“几位果然见多识广。”韩风涛笑道：“所以我说，它们是尚未成为意念体的幻影。或者说，昨日的亡灵。”
“昨日的亡灵？”红发修特道：“什么意思？”
“这些幻影里的确有强大的意念没有错。但它们最初并非是为了铸造意念体。”韩风涛道：“而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散发出来的强烈意念。比如说……战争。”
“你是指，这里发生过大战，并且是足以激发参战者生死存亡意念的惨烈战斗。然后，参战者的意念被保留了下来？”
“对。”韩风涛颔首道：“这里是应该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旷世大战。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这些意念被保留了下来。一旦出现类似的情景，这些意念就会被唤醒。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但其实，一切已经过去一万年了。”
韩风涛的话语里多少有些萧索之感。虽然早已时过境迁，但过去的幻影却还在不断地重现。
“类似的情景……是指用战歌模拟战争吗？”红发修特推测道。
“不是。”韩风涛摇摇头：“蹈海之舞并非在模拟战争，而是单纯的对于当时情景的还原。也就是说，当时的宴会参与者，就是在听着奏乐和歌舞时遇到袭击的。”
那就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白君烨能够想象，在蹈海之舞那种绝美的歌舞面前心神恍惚的感觉。而这时受到袭击，可谓是九死一生。
就连莉莉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多亏了白君烨的提醒才反应得更快。虽然白君烨相信按照原本的剧情线她也不会倒在这里就是了。
“但那些家伙虽然是幻影，压迫力却还是那么大。”红发修特道：“最后那几个黑影……应该已经超越凡人五阶了。”
白板、青铜、白银、黄金、白金，合称凡人五阶。也是绝大多数凡人此生难以突破的极限。但莉莉雅是知道的，凡人五阶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
否则她和薇薇安就不会在刚刚的刹那之间，被对方的杀气锁得死死的。连动起来都十分费劲。而且这还只是个一万年前的幻影。
“神魔时代的武技远超现在，其实不足为奇。”韩风涛平静的摇摇头，像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那么，你这个试炼是什么意思呢？”风妖小子贝克特道：“是不是没通过试炼，就没有机会取剑了呢。”白君烨注意到他的腿上也有伤，也就是说他在最后一关其实也采取了跟莉莉雅一样的方法，用疼痛缓解了恐惧。但他似乎没有朝着舞姬发出攻击。
“当然不是。”韩风涛道：“魔剑冥之断想也是铸造于神魔时代，之前提到的那场大战应该也跟它有关。这个试炼的意义只是告诉大家，之后在取剑的过程中可能遇到怎样的挑战。算是个试金石。恕在下直言，倘若无法匹敌光耀骑士，或许并不适合此次前往取剑。倘若迷失在魔剑的剑域里……那就是一去不回了。”
——就是会死吧。
白君烨心里暗暗道。那些光耀骑士看起来最少都有白银段位，大部分都是黄金段位。要胜过它们并不容易。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还是会有不少退却的人。
不过……至少最初认定的对手，此刻眼中都没有退意。
莉莉雅自然不必说，薇薇安、贝克特、神族兄弟、甚至连茉莉和米斯汀的眼中都没有犹豫。
但白君烨需要担心的或许是另一件事：按照原本的剧本的话，他是否会死在魔剑的剑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