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变动的日常

作者:灰狼大骗子 更新时间:2020/8/2 8:31:36 字数:6565

月咏天国,那是这颗名为涅索斯(Nessus)的星球上最大的国家,坐拥北大陆1711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是一个统一了多民族的国家。而拥有这这样面积的国家,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国家之一,同样也是魔法少女活动最频繁的国家,天海市,则是魔法少女对抗魔兽的最前线。

“你说,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啊。即使我们总喜欢把自己当成高级智慧的生命,自以为是自然界中顶端的存在,然而我们却……”

“我说你啊,突然在这里发什么牢骚呢,莫非是想好毕业之后要当哲学家了吗?”

一大早因为闹钟坏了,所以即便到了上学的时间也迟迟没有响起来,于是白冬就这么被孪生的姐姐白音抛下了。发现迟到之后,急急忙忙赶上了动车,结果乘坐的动车碰上了意外事故被迫在半途停下来了。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距离学校也不过百步之遥,却下起了一场暴雨,就这么被淋成落汤鸡,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到了学校。

“所以说啊,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只是一件事还好,几件事全都撞在了一起,还加上了像地铁意外事故这样一生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的事件,这难道是把所有倒霉事都堆在了一起吗??拜这所赐,到学校都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反正已经翘了一上午的课了,总有种干脆直接不来学校的冲动。”

白冬把整个脸都埋在桌上,就这么趴着无可奈何地抱怨着早上的遭遇。而一边的友人则望着他,脸上满是同情的神色。

“也会有这种时候呢……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要说回来也并不全都是坏事不是吗?至少小北老师没有追究你旷课这一回事嘛。”

“看到我淋成那种样子会追究才奇怪吧!!!”

白冬不满地大喊起来,而一旁的友人则是一副“算了算了”的表情,伸着手拍拍他的肩。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平时坏事干多了呐,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如果真的干过那就好了,问题是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啊!一个才刚上高二年级还没多久的高中生!什么事也没有干过却要遭到这样的报应,怎么想都是我亏了啊!话说回来,要说干了什么坏事,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莱尔。”

这么说着的白冬,用埋怨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友人,后者则用着像是“你在说什么”的眼神回敬他。从神色来看就像是他确实什么也没有做,然而这类的事情总会在某些地方闹得沸沸扬扬的。即便是他的朋友,在了解这些事以后看到他这副无所谓的神态也不禁有些生气。

白冬叹了口气,趴回桌子上,说道:“你昨天,又被身为后辈女孩子打了吧?难道是又脚踏两条船了吗?”

“哈?昨天小冬你不是先回家了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啊!”

“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学校的论坛上某个八卦专栏里,关于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已经被人从一个很好的角度拍摄下来了,要我开出来给你看看吗?”

看着白冬手机里的画面,友人也不禁哀嚎着,生气地大叫了起来。

“这是谁拍摄的啊!这果然已经侵害到别人的隐私了吧!我要对此表示抗议!”

“这个啊,理所当然是香由里学姐和她愉快的小伙伴们干的啦。”

“那个腹黑眼镜女……就因为我在女生里很有人缘就处处针对我……”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白冬有些无奈地看着咬牙切齿的友人。正像他自己所说的,这个名为莱尔·赫尔墨斯的友人很受女孩子们欢迎——虽然仅限于对他不了解的女孩子。本身的相貌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拥有着英气的外表,适宜长度的黑色短发以及帅气白皙的脸颊,到了即使被打扮成女孩子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本身待人也很亲切,这样的性格往往让很多女孩子很快便向他示爱。

然而,这些女孩子却都在不久之后就被他甩了。所以他的臭名就和他的外表一样被人广为流传。但是就他所说,他并没有玩弄那些女孩子。只有在交往之后才知道她们不是自己想要的类型,所以很干脆的分手了。他声称并没有玩弄过女孩子的身体,这一点意外的纯洁也被人津津乐道。

但是就外貌而言,白冬本身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拥有着只比莱尔矮了2cm的173cm身高的白冬,他的五官也很清秀。留着中长度的黑色碎发,黑色的眸中也始终隐隐有着一种淡然之色。这样的他也被不少女孩子仰慕着,然而,用莱尔的说法,他却不懂得那些所谓的“怎么与女孩子相处”的道理,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对他表白过。不过,相当一部分的女孩子不与他交往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那位姐姐——白音。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从手机上弹出了这样一则公告:“南海区检测到疑似的C级空间波动,预测将有C级魔兽在两小时之后登陆。请附近居民做好相关准备进行撤离。”

“C级魔兽啊……当今这个世道真是不太平啊,魔兽出现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弹出来。真是的……说起来,最近啊,学校三年级里不是有位叫什么桐生的学姐殉职了吗,学校还正打算今天下午召开一个送别会什么的。”

“殉职?话说回来,那位学姐不是一位很强的魔法少女吗?”

即便是不怎么在意人际关系的白冬,也知晓这位桐生学姐。并不是作为普通人,而是作为魔法少女的她,是目前魔法少女中顶端的那一类,即A级的魔法少女。

“毕竟有着好几年的经验,不强是没道理的吧?不过即便是魔法少女,也是会牺牲的啊。”

听到莱尔的话,白冬也沉默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着真正的英雄存在的,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消防部门的消防队员们,亦或是警察局的警察们。每当人们有危险的时候,他们总是挺身而出,不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敢于直面,不轻言放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他们共同守护着这个社会,他们便是人类的英雄。

然而,这一切,都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些改变。

可怖的怪物出现在人类的社会中,从最开始的轻松镇压,到后来一再败退,人类的未来岌岌可危。然而,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却是一群未经人事的少女们。她们被挑选出来,与神明签订契约,然后被送上战场,守护人类的未来,这便是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本身倒是一个挺可爱的称呼。但是与这样的名称相反的是,在这个称呼背后蕴含的却是浓浓的血与泪。

然而,魔法少女的出现,带来的影响却是戏剧性的。

人们对于魔法少女的印象是什么呢?无论是多么危险的困境,她们都一定会过来拯救人们。这样简单的想法,成为了人们活下去的动力。但是说白了,这不过是一种利用了比起宗教更要强有力的偶像效应。

在神明的许可下,政府建立了MOC,即MONSTER OPERATIONS CENTRE——怪物应对中心。挑选出具有适性的少女,是女孩们与神明沟通的桥梁,也是对魔法少女加以管辖的机构,当然,因为神明的喜好与少女签订了契约,不在MOC的管辖下的自由魔法少女也是有的。

但是,不论是何种的魔法少女,都有承担着消灭魔兽守护人类的义务,这也是契约内容之一。魔法少女、神明和MOC三方之间的契约从十年前发展至今,契约的内容也不断完善,对于这三者也不可避免地多了些限制。

然而,对于神明来说,她们本身不会过多地干涉人界,自然也就不在意这些限制。在她们眼中,魔法少女这一存在更像是无聊时的消遣。对于人们来说,魔法少女是头戴着英雄光环的存在,守护人们的生命,是正义的战士。对于魔法少女自身呢?若是在MOC管制下的魔法少女,在消灭魔兽之后,残余的魔兽的晶核将会上交给MOC,同时她们也会获得丰厚的报酬;不在管制下的魔法少女,则可以选择自行处理晶核,亦可以将其卖给MOC以换取丰厚的报酬。对于魔法少女来说,这是名利双收的机会,只是伴随而来的是极大的风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魔法少女发展至今,渐渐也发展出了偶像一类的文化。最早,MOC会收集每一个魔法少女每一场的战斗录像,这不仅是为了收集那名魔法少女的战斗数据以分析她的优势与不足,也是为了分析她对手的魔兽相关的战斗数据。而后来,这些影像渐渐公开化,将魔法少女视为偶像的人也开始出现了。直到如今,相关部门也早已认可了这一做法,各大新闻媒体也会播放知名魔法少女的战斗影像。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在保卫和平之上,只是多出了要参与人气投票之类的活动。

英雄与偶像的完美结合,这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虽然,这与不怎么关注魔法少女的白冬,并没有太大关系。尽管知道魔法少女也是拼了性命在拯救人们,但却开始进行着偶像活动,像白冬这样从未亲身经历过魔兽战斗的人们,逐渐丧失了对魔法少女的信任感。

成为英雄,在小时候,是每个男孩心中的梦想。惩恶扬善,守护他人,被人们所敬仰,这是每一个男孩心中所向往的未来。可惜的是,在这个社会的催化下,诞生出的英雄却是魔法少女这一形式。神明通过寻找拥有适性的人类,灌注自身的能量以改变她的身体,从而诞生出魔法少女。男性却没有办法适应神明的力量,这是与生俱来的欠缺。强行给一个男性灌入神明的力量,只会导致他爆体而亡。成为魔法少女的女孩子,其年龄和发育程度都将会停留在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时刻,但是只要她们身为魔法少女,便不被允许与男人交往。曾有一位魔法少女不顾劝阻,试图与男性合二为一,但那样做的后果便是,在他们才刚刚开始做没多久,两人的身体便双双爆炸,这便是神明力量异常紊乱所导致的。只有在任期五年之后,经过协商魔法少女才能解除契约,回归常人。

这一切都与身为男性的白冬无关,但是作为一个男生,在白冬的小时候,他也曾渴望成为英雄。并不是为了去帮助谁,他从来最想守护的都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的姐姐——白音。

与身在问题儿童班级E班的白冬不一样,他的姐姐白音,不仅被分配到A班,她的成绩更是始终霸占着榜首。同时,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会长,其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曾有不少男性试图通过他来接近他的姐姐,但一旦被他看出了目的,他便会远离那个人。

在光鲜的外表下隐含的是,他与他的姐姐的记忆,都止步于十年前。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场大火,焚烧了他们儿时的生活,也吞噬了那之前的记忆,只留下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幸运的是,政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慷慨地给了他们住宅,又提供了即使挥霍一些也足以支撑他们两人读完大学的钱财。对此,政府只说是安抚受灾的家庭,但是后来他们查过资料,并没有任何其他受灾家庭有如此丰厚的待遇,即使是政府为他们安排的监护人也不愿意过多解释,这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年来,白冬有时会做一个这样的梦。梦中有一位少女,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他也没办法与她交流,但她却总是会说这样一句话。

“冬,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的,对吧?”

那是自己的姐姐——白冬不知为何始终如此坚信着。

白音,他仅存的家人,也是他如今生活下去的动力。不论是成为什么样的英雄,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他想守护的,也仅仅只有白音罢了。

“……白冬?白冬?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正发愣着异想天开的白冬,突然留意到友人正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挥了挥,呼叫自己。他也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了一声。

“我是说,既然如此,不如早退算了。我是对这种集会活动不怎么擅长应付的那类人啊,反正班里的很多人在上完早上的课之后也离开了。”

听到莱尔的话,白冬环顾四周。的确如他所说,差不多一半的人的位置上是空的。

“白冬你不打算早退吗?”

“这么说来我倒是也挺心动的,但是……花了这么大力气来到学校,结果这不就白费了吗?”

“反正你来的时候也淋了雨吧,到了现在你的衣服也还是有些湿漉漉的,这样也很不舒服的吧。而且要穿着湿衣服参加集会再怎么说也不太合适吧?”

“这倒也没有错……”

“总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看到小北老师的话,就跟她说我早退了。如果你也要早退的话,别忘了给你那个姐姐打个电话。她是学生会长要主持相关事宜,是不能早退的吧?”正说着的莱尔,将书包背在了肩上。

“OK。”白冬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看到这的莱尔冲白冬笑了笑,便走出门外。

而此时的白冬视线转向窗外,看向雨过天晴的天空。在湛蓝的天空中看不到任何一片云,太阳高挂着,阳光都充足到有些可怕。

“这哪像是刚下过雨的样子啊,”白冬苦笑着喃喃了几句,“倒霉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啊。”

即使对着自然现象再怎么抱怨也是无济于事的,白冬对此也只能笑笑,同时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便向着门外走去。然而就在他脑海中仍停留在不讲理的天气的时候,打开教室门的他不小心与正打算进入教室的某人撞在了一起。

并没有扶住门框,而是下意识地将因为重心不稳而显得有些踉跄的对方搂进怀中,一股像是糖果一般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啊。对不起,刚刚……老师我有些没注意……”

“老师你啊,之前在楼梯上差点摔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要小心一些哦?”

说着的白冬,用诧异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位看上去身高只有150cm多一点的娇小的老师。这便是白冬所在E班的班主任,周北儿。他松开了搂着周北儿的手,而此时后者的脸也因为害羞变得红润了起来。

说起这位班主任,她也是一个值得一提的女性。浅棕色的长发绑了一条侧马尾垂在肩上,同样显得有些棕色的眼瞳中,总是往往透露着像是小女孩一般的无助。而正如她那副儿童般的外表,她本人也是一个冒冒失失的人。在第一次到这个班级任课的时候,学生们迟迟等不到她的到来,就自行组织去寻找这位迷路的老师。而自那之后,本来素有纪律不良的典范之称的E班也开始团结了起来,真是可喜可贺。

而看到白冬肩上的书包,周可儿有些愣住了。

“小冬,你这副打扮是……”

“啊,对不起,小北老师。我的话……是要早退来着。”

“该不会现在不在的同学们……都是回去了吧?”

“啊——我想,大概是的。”

“怎……怎么会,太过分了……”

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小北老师开始露出一副像是要哭的表情,而在白冬脸上的表情则像是“要完了”的样子。

“啊!你们看!白冬把小北老师弄哭了!”

“啊!真差劲啊小冬同学。”

身后的同学们开始起哄起来,伴随着的是哄笑声。

“才不是我的原因嘞,你们倒是去找那些早退的学生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感到有些讨厌啊。

“反正你也是要早退,那不是一样的嘛!”

“这……好像也没有错。”

白冬有些烦乱地挠了挠头,在半数学生都逃离的情况下若是参加集会,如果放在普通的班级,恐怕班主任会被其他老师斥责几句吧,虽然是臭名昭著的F班,又是像这样娇小可爱的老师——顺带一提,这位小北老师在其他老师的眼中也都是被视为吉祥物的存在,而在一些资历较老的女性教师眼中也都几乎把她当为女儿了——在这种情况下,老师们估计也会嘴上留情,不过总觉得还是有些可怜。白冬隐隐有些考虑要不要留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小北老师正死死地盯着他。

“小冬,你看起来气色似乎很差,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哎?啊……恐怕是因为早上淋了雨的缘故吧?因为这个脸色看起来可能有些苍白,看起来被她注意到了。正想回应她的白冬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没办法了。学会体谅学生的情况也是一个优秀老师应该学会的,可不能拖着患病的身体还要参加集会呀。小冬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只到小北老师从面前经过自己进入教室,白冬还有些愣愣的。无视身后像是诸如“哎哎哎?老师你怎么放他走了”之类的声音,白冬挠了挠后脑勺离开了。

正向校门口走去的白冬,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音的电话,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却并非白音的声音。

“喂,喂!是白冬吗!”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焦急,但听得出是他所认识的人的声音,正是那位香由里学姐。但对这样焦急的语气感到奇怪,不过本身接电话的并非白音而是其他人,即使这个“其他人”是朋友,对于白音来说也相当奇怪——白音并非会将手机放在一边不顾的人。当然,白冬并没有多想。

“是的,是香由里学姐吧?请问怎么了吗?”

“白音她,不知道为什么,正准备主持工作突然丢下手机往校门外去了!追出去的人说看到她上了前往西南方向的动车,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也快去找她啊!”

那一瞬间,脑海中像是“轰”的一下,突然变得空空如也。心中敲响警钟,白冬来不及多想,放下手机便冲了出去。

“让一下让一下。”

“怎么回事啊喂。”

“小心点啊。”

“不要在走廊上乱跑啊!”

正飞奔着的白冬无暇顾及,满脑子都是白音的身影。

“等着我,白音。我会去把你找回来的。”他喃喃自语着。

教学楼的走道里开始乱成一团,不知是谁的水瓶掉在地上,正落在白冬脚的前方,无暇自顾的白冬一脚踩了上去。

“哎……?等会……不会吧……”

在白冬摔倒方向上,人群纷纷避开,一位身着粉色点缀着樱花刺绣的和服的少女像是没搞清楚状况,慢慢的回过头来。白冬已经顾不及提醒,直直与她撞在一起。摔向地面时,白冬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自己的背部和后脑勺重重摔在地上。

“好疼——”

过了好一会,缓过来的白冬才想起自己的怀中似乎抱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伴随而来的是如樱花般的幽香。他低下头,先前的那名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站起来,举起双手。

“那个,你没事吧?”

“嗯。”少女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白皙的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些许的红润。

“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去找人了,实在是对不起!”

白冬正要转过身,却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回过头去,正是那名少女。

“那个,果然还是有事对吗?”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可以的话,请不要乱跑,好吗?”

“不然的话,你会就这样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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