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艺舔了一口草莓冰淇淋,双腿前后晃悠着,拍着额头说道:“哇,好冰好冰。”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抱着鲨鱼布偶,小手摩挲着鲨鱼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冰淇淋上的彩虹碎糖。
“程明,这是你妹妹?”
“嗯。”
“亲的?”
“当然是亲的。”
“诶,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亲哥哥。”
“这个有点难,你想要一个亲弟弟和亲妹妹倒是简单点。”
或者说你爸妈在外面有私生子。
“不是亲的,总感觉差点意思。”
“是吗?差在哪里?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从小一起长大的话,也不会差太多吧?”
陈孜艺摇着手指说道:“不不不,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就算从小一起长大,那不也是青梅竹马的外人吗?”
“不至于,不至于,说成外人就有点过了吧。”
陈孜艺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青梅竹马啊。
“青梅竹马的纽带很容易就断了,因为升学、搬家等等原因就失去联络,说不定得等到两人婚礼的时候才能重逢。”
程明和静静是因为相亲才重逢的,要是没有意外重生的话,他们会走到婚姻的殿堂吗?
“没办法,换了城市,再换电话号码,也许刚分别的时候感情很好,还能当笔友,用书信交流,但等双方交了新的朋友,要去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维持以前的人际关系了。”
“就是这样,但是家人的纽带可不会这么轻易断了,这就是亲兄妹的魅力啊!不是青梅竹马那种假兄妹可以比拟的。”
总感觉陈孜艺有些跑题了,她对青梅竹马的怨念还真是深啊。
程黎仰起头,后脑勺靠在程明的胸膛上,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以她的年纪确实不能还了解不到这些事情。
程明只是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手指刮掉妹妹嘴角的奶油问道:“还要再吃一个冰淇淋吗?”
“接下来想要吃棉花糖。”
陈孜艺拍了拍手,起身说道:“中场休息结束,继续去打游戏吧,我可没说请我吃冰淇淋就把鲨鱼布偶给你,不打赢我别想从我手中拿走鲨鱼。”
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吗?
“你也就打拳厉害,其他游戏不一定能赢过我的。”
结果陈孜艺没坐在拳皇的对战机上,而是坐在了三国战纪2的机子上,歪着头问道:“你怎么站着不动?怕了吗?”
“不是,这游戏是双人合作通关类型的吧?难道要看谁的积分高?”
虽然说也不是不行。
“带我一币通关,不然就算你输。”
还真是严苛的要求。
“对了,我先去给我妹买个棉花糖先。”
“程明,我也要一个。”
“你自己没脚吗?”
“没有。”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
双人合作游戏也有双人合作的好处,至少对街机来说,它终于不用再被陈孜艺锤了。
陈孜艺还是妥妥的内鬼,等着程明撞完小兵和BOSS后掉下饭团,她立刻抢走吃掉,小人得志地笑道:“哼哼,没有想到吧。”
还好程明的血量保持得蛮健康的,就是打工的滋味不好受。
“小黎,你要来试试吗?”程明看着站在身侧的妹妹问道。
现在只是打小怪,随便乱摁也没关系,如果残血了,程明再来锁血操作就是。
“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比起玩,程黎似乎更喜欢看。
唯独在程明跟静静一起玩的时候,她才有比较强烈的欲望加入他们中间捣乱,或是挤走静静。
三国战纪2作为时下火爆的街机新游戏,很多小技巧、隐藏道具和招降武将的方法并未在玩家间普及,只能靠一些玩家歪打正着打出来后再口口相传用同样的办法去验证。
很快,有人便注意到程明一些新颖的操作和隐藏道具的拿法,呼朋唤友地过来学习,拿出小本本记录的也不是没有。
两人的背后围了一大群,陈孜艺本来就是受瞩目惯了,倒也没啥,就是不好意思再当内鬼,也不瞎逼逼,不说话装高手。
程明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被人盯着就影响到操作。
但妹妹就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背后站着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脸茫然无措。
程明见状,直接揽过妹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程黎安心不少,抓着鲨鱼布偶在空气中游来游去,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有惊无险地通关,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人群渐渐散去,倒也没人上来问程明,大家都去开机和朋友试试。
女孩子在游戏厅里本来就稀罕。
程明能和美少女一起玩游戏,怀里还坐着一个袖珍玲珑的小女孩,偏偏他玩游戏还不菜,真是令人气得牙痒痒的人生赢家。
一个颇有几分俊逸风范的中年男子拿着四瓶插着吸管的玻璃罐冰可乐,说道:“辛苦了,很精彩,积分好像破记录了。”
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位男子,但程明还是接过了两瓶可乐,将其中一瓶递给妹妹,考虑到老板是陈孜艺的舅舅,发生啥都不奇怪。
陈孜艺夺过冰可乐,呲溜呲溜地吸了起来。
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孜艺,这是你男朋友?”
“噗……咳咳咳……”
陈孜艺直接毫无美女形象地喷了出来,一口吐在街机上,呛得直咳嗽,难受地拍着喉咙。
见陈孜艺吃瘪,程明心里乐开花了,但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这里可是她的地盘,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是同学。”
“舅舅你突然说什么啊!”陈孜艺斜眼瞪着中年男子,拿出粉红色的手帕擦拭着嘴角。
“我的新机器啊!”
中年男子也不嫌脏,心疼地用白衬衫的袖子去擦机器。
“活该,谁叫你开我玩笑。”
“我叫陈军,是这孩子的舅舅,谢谢你陪她玩游戏,这孩子脾性太傲,性子又倔,从小又没受过委屈,真怕她交不到朋友。”
中年男子笑着想去摸陈孜艺的头,结果被她嫌弃地拍开手:“脏,别碰我。”
和舅舅同姓吗?程明的关注点比较奇怪,不过随母姓也没那么稀奇,尤其是干部的家庭,父亲要是比较罕见的姓氏,会很容易让学校产生联想的。
有时候,不是有些人想要特权,而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溜须拍马。
“谁用你担心的,非要搞得一个人活不下去似的,活该你讨不到老婆。”
“我们只是同学,并不是朋友。”程明澄清说道,他也不想跟陈孜艺套近乎,扯上关系。
同学和朋友还差蛮多的。
“现在的年轻人,完全搞不懂啊。”陈军摇头叹息道,可乐入喉心作痛。
“程明,我们还不算朋友吗?”
“难道算吗?”
“明明都一起共患难了。”
“你是指一起被数学老师点名答题吗?”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跟你做朋友。”
“这是在平行世界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说,哪有这种朋友啊,又不是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