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组织已经蔓延到了夜海的左半身。
现在她的右半身还保持的人类的样式,左半身却是妥妥的怪物。
手上长出的爪子已经挠破了任飞留下的冰墙,腿上的肌肉暴涨甚至超过了腰部,嘴上甚至出现了不正常的笑容。左眼也不在是人类的样式了而是和冥族一样的竖瞳,这枚竖瞳完全不受夜海控制不停左瞧右看仿佛是有意识的观看这个新的世界。
最可怕的是畸变还有蔓延的趋势,这才过了一会她的左脸上又睁开了两枚眼睛。
新生的‘她’不停的看着四周,锁定了一个方向,5根爪子就像5条腿,直接牵动着夜海‘走’了起来,其方向是正是着朝的方向,很快意识残存的夜海看见了任飞和其旁边经过包扎的赵旺达。
“夜海你怎么来了……不对,为什么还没恢复?”任飞看到夜海的模样忍不住慌张起来。
‘是中招后就无法接触吗?还是……’
任飞感觉到身后有人站了起来,身负重伤的赵旺达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朝了。
“混账,我明明补刀了啊!?”
冰剑出现在手中,威武的冰芒被挥出,击中了重新起的朝却无济于事。
任飞只能抱起赵旺达和死死地拖着夜海往后退。
朝,哦不对,应该称其为它了,扯起嗓子开始不断的嚎叫,声音就像用手指抓黑板,令人本能的恶心。
听到声音还剩下的畸形怪物都自发的跑去也它融为一体,只见它的身躯正慢慢变大。
任飞自然不能就这么让它成长下去,粗大的冰锥不断的对它进行轰击,击落或冰封了许多畸形怪物,虽这对它没什么作用,但它还是觉得有些烦了。
它开始挥舞起自己身上长出的唯一的利爪。
“断空爪。”
几乎转瞬即逝,切破了任飞的护盾,随后他便被腰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半身失去知觉,任飞自以为已经习惯了痛楚,但当痛楚来临是才发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做。
强忍着要晕厥的冲动,任飞终于爬到自己的下半身那里,给自己重新接上。
而此时它已经将要成型了,任飞已经找不出什么描述眼前这个怪物了。只能用恐惧来形容它。
“啊,要死在这里了。两位有什么感想。”
“唉,看来咱开不了孤儿院了。”赵旺达现在有气无力,虚弱的说。
“……”夜海已经感觉视野发黑,她正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虽然听得到却无法回复。
大量的冰锥朝聚集完成,都指向了那个怪物。
怪物的身体渐渐缩小,逐渐恢复到常人的水准,就在它将要凝实身体的那一刻,一只带有雾气的螺旋矛从它的背后穿出来。
这一击非常沉重,直接把将要诞生的它撕碎,使得朝的意识再一次出现。
“你是……咳,祝,咳,祝婉莹。”
祝婉莹没有在和朝废话,她不断的把长矛往前推,加大对朝的伤害。
随后,凭借冥族巨大的臂力,愣是把几米的长矛连带着上面的朝,像标枪一样扔出去。
“螺旋之矛。”
半空中已是强弩之末的朝,便被迫化为了一摊雾气,消散在空气中了。
就在夜海将要承受不住时,来自左半身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反现已经回复如初了。
换而言之,掌握这片空间的朝已经死了。
“唉,最后还是没能帮上忙啊。”
拳头不由得攥紧,最后又无力松下来。
“我就说嘛,祝婉莹你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死。”
早在和祝婉莹单挑时,她就觉得祝婉莹没有用全力,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别和我说那么多话,现在我没空杀你。”
说完祝婉莹匆匆跑过去照看赵旺达了。
“啧。”
夜海算是懂了,对于这病娇来说,杀她还不如在赵旺达身边多呆一会。
摇了摇头夜海好像要把懊恼摇出体外,也不在多想了,随后她便赶到了任飞那里,坐在了他旁边。
“看来我们都活下来了。”夜海感慨道。
“是啊。”
任飞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笑,还笑。回不回的去还不一定呢。”
“也没办法啊,现在我们帮不上乐勒大人一点忙,只能等了。”夜海可以听出他的语气中止不住对救世主乐勒的崇拜。
没有任何征兆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层空间隧道。
“你们不用等了,那家伙已经被我给解决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吧。”乐勒露出了一幅如沐春风的笑容,从中踏出来。
‘吗的,居然是分裂体,下次见到一定要把他给砸成酱!’他在心里不停的咒骂阿努比斯。
“那个,请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和绝尘那家伙非常崇拜您。” 任飞不知从那里掏出笔和纸来说道。
“当然可以。”乐勒笑着给他签上。
上面的字苍穹有力、铁画银钩非常好看。
夜海本人也是非常尊敬的乐勒的,毕竟其本身就是当之无愧的人类栋梁。以前由于各种原因没办法,现在令自己崇拜和尊敬的人就在眼前,再加上任飞的率先行动,她也萌生了要个签名的想法。
就在夜海将要行动时,乐勒的眼神看了过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物品,令人毛骨悚然。
想要签名的话到了嘴边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鉴定完毕。长的挺附和我的胃口,可惜是个平胸。要不然……’
“哦,不愧是大人啊,字都写的这么好。”
任飞的这句话打断了乐勒的思绪,他不暇思索的道:“那当然。”
又把目光投向了祝婉莹,这下便看上了。
硕大的胸脯,纤细的腰肢,明媚皓齿,好似仙女下凡。
一道雾线切割过来,却被乐勒歪头躲过。
“这是警告。”
‘啧,直接还挺敏锐。’
乐勒赶紧举起手来,做出头降状。
他轻咳了几声。
“好了,接下来要干正事了。”
乐勒张开了手,很快借由定位珠找到了蛰惊一行人,很简单的一拉。
蛰惊一行人便被传送到了这里。
“啧,以后能不能给点准备时间啊,搞得我都晕头转向的。”蛰惊拍拍自己的脑袋,发着牢骚。
“下次一定。”
乐勒看了一圈,和蛰惊的救援小队一起来的还有身穿颜色各异的衣服的联邦难民。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堂堂救世主的名号,自然是被一些平民认了出来。
“啊,是救世主大人,我们有救了。”
“不是雕像,是活的。快去要签名。”
“你傻啊,这样去的话不就是打扰到人家了吗?”
听到周围这些恭敬赞扬的话,乐勒嘴角不由得翘起。
“无需担心,既然我在这里就一定会保障大家的安全。你们就当是我送你们来异界旅游了一次就行了。”
平民立刻爆发出欢呼,不断的叫喊着乐勒的名字。
还是好孩子林立和背着高大狙击枪的高景民经过好不容易的劝阻,他们才消停下来。
乐勒挥动战锤向旁边的空气砸去,只见空气就像镜面被砸出了裂痕,随后崩塌一条隧道显露出来。
“我需要4分钟来定位蓝星。”乐勒对着旁边的蛰惊说道。
“4分钟啊,行吧。我们帮你守着周围。”蛰惊答道。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肩膀,就在刚才他还在外面与那些越来越强的冥兽厮杀。从记得一开始的普通级不到的小怪,到最后他甚至感觉到了毁灭级的变异兽气息。要不是乐勒把他们给拉来,现在说不定队伍已经出现伤亡了。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要守住啊。”乐勒向蛰惊的左边怒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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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他8岁那年得了绝症病逝了。
这是少主所知道情况,他怎么也想不到无所不能的父亲居然病死在了床榻上。
从那时起希尔凯里家族便风雨飘摇。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就需要有人去顶上。
这个人自然不是年龄尚小的少主迈罗斯•希尔凯里,而是家族的女主人。
迈罗斯知道母亲龙绘是个粗人,除了练武啥都不会。可是却不得不去处理令人厌烦的政务。
每每看到日夜操劳的母亲又瘦了几分,作为儿子的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那时的少主就决定要刻苦学习,快快长大来替母亲分担一些活。
这一想法,直到现在还没有改变。
希尔凯里家族总部。
钢铁之都,安格斯。
“原来如此。”
听完野草的陈述,龙绘微微闭上了眼睛。
“很好,很好。居然敢在我的场子上搞事。”
“野草你就在家里,照顾好小迈。”
“管家,你去和宰相申请一些歼星武器,我要给冥族来发大的。”
“可是那里的试炼者怎么办?这次他们可没有一个人出来。”管家提醒道。
“我知道,毕竟这次试炼的总督察官是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有脱不开的责任。”
“所以,”龙绘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睛,“我亲自去一躺。”
“你们快去干好自己的事情去。有什么事及时和我通讯。”
她直接凌空踏步,火速向试炼场飞去。
野草愣愣的回到了少主的旁边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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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总督察官龙绘已经穿入到试炼场内,庞大的精神力不断的扫描着场地,凡是带有记分石的试炼者都被她强制传送道场地之外。
这一路上,她见到了泛滥成灾的冥兽,这已经远超了试炼的难度了。这让龙绘越看越气。
忽然,她的眼前一花。
“你还有脸出来啊。”
冥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没脸。”冥王说着竟是直接把自己的脸皮给撕下来。
“所以,我就出来了。”
他现在若无其事的坐着椅子上,手上拿着肥宅快乐水,嘴里还咀嚼着薯片。
“你这混账。”
龙绘当场被他这种做作的姿态给激怒。手并成掌一下子拍了过去。
吓得冥王也顾不得装B了,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攻击范围。
而他原先所在的地方,连同椅子都被拍成了齑粉,留下了一个庞大的掌印。
在冥王看来就像蓝星的如来神掌一个效果。
“你这疯婆娘,是要杀掉我吗?”
“我杀的就是你。”
接着又是一掌。
但又被冥王给“狼狈”地躲了过去。
龙绘眉头皱了起来。
行啊,居然敢如此瞧不起我。
她决定来发大的。
“你知道七色堇这个传说怎么来的吗?”冥王却问了她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但下一句话,使她内心惊惧。
“那是只有我的家乡蓝星才流传着的传说。”
“唉?”
冥王摊开手,装作无辜的样子,“你是不知道我当初散播这个传说废了多少功夫,才让你们这些无上帝国的人相信这条传说的。”
“而且,为了使我创造出的七色堇更符合传说,我可是足足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觉,当真成了一个社畜。”
“哦,对了。现在你们叫那个七色堇的名字,恩,好像是野草来着。”
就在冥王话音落下的时候,龙绘带的通讯装置响了起来。
强势的龙绘脸上出现了惶恐,心里不住的祈祷,最终她还是接听了。传来的声音非常惊惧。
“夫人,野草大人她……”
话说着说着,她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什么,但自己的大脑却选择性的把那些话给遗忘掉。现在龙绘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好像在天旋地转。
不用想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
“你这王八蛋!”龙绘狠狠地瞪了冥王一眼。不过冥王发现她辱骂时的语气都那么无力。
龙绘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她现在只想回家看看自己宝贝儿子怎么样了。
“哎呀,终于解决了个大麻烦呢。”
冥王先是望了眼天空,又看了看起源之树。
庞大的精神力蔓延开来,发现居然还有一大批人在烂了大半的起源之树里面。
这让他不禁有了些兴趣。
“决定了,就先去起源之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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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凯里家族总部
安格斯
在给受重伤而昏迷少主削苹果的野草,脑袋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一股威严的命令传入了她的脑海。
“是吗,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变为了紫色的竖瞳。
以前与少主的相处的时光点点滴滴的浮现在眼前。
“啊?你的本体居然是传说中的七色堇啊,要不要换个名字,毕竟野草这名字太土了。”
“切,这个题都不知道怎么做,那你还得加把劲啊。”
“当当当,我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多少,所以我干脆把你来我们家那天定为你的生日了。来来来,快吹许个愿吧。”
“谢谢你野草,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谢谢……”
泪水冲破了眼眶。
因为痛苦,所以流泪;因为流泪,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想要与你共度余生。
冰冷的匕首反射出的微光照射到了少主迈尔斯•希尔凯里身上。
她吐出了相遇时便传达到的话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