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片虚拟的空间中，枫时雨搜寻着自己想要的资料。
“人工圣痕……天然圣痕……二者的差距估计就是英雄的圣痕真迹，这点不用担心，满装瓶内的成分可以完全代替所谓的圣痕真迹，重点是，我需要一个对人体适应性更好的‘载体’。否则满装瓶成分无法长久留存。”
姬子身上不完整的人工圣痕他是不敢用了，底层建筑本身就有缺陷，即便顶层设计再怎么好，终归是无法发挥那些过剩的力量。
正当他正为载体苦恼时，忽然想起，之前他曾经看到过某些黑皮书。在如此之多的白皮书中居然如此突兀，如果里面没有些什么东西，那可说不过去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归是要去看一看这些黑皮书的玄机。”
枫时雨根据记忆，走到了那个存放了黑皮书的架子前，仔细观察那些书的书脊，发现它们都刻印着动物的图案，而且……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是……龙的……等等，这个形状……”枫时雨取出了龙满装瓶，然后和书脊上的图案进行对比，发现它们居然出奇地一致。
“不是吧，难道说这些都……”
他把那些黑皮书全都与自己的满装瓶一一比较，居然还真的一模一样。
虽然如此，但他目前也无法深究其中的缘由，只能赶紧找到书脊上刻印着凤凰的黑皮书，直接选择读取内部内容。
令枫时雨有些惊异的是，他刚进入读取状态，就发现手中的黑皮书不断变幻，涌出了大量的赤红色数据，向他身上的凤凰满装瓶汇聚而去。
“警告，警告，数据读取异常，现已无法检索到已存数据。”
警报声不断传来，可枫时雨手中的黑皮书却是一直在涌出数据。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选择，哪怕是掌管这里的人会撕破脸皮和他闹翻，他也无所谓了。
“好家伙，如果说奥托那家伙真要算计到我头上来，那我干脆带着危险扳机直接一路打到天命空港去。再者说，我可没做错任何事情，数据既然储存在这里，那就肯定会有它的用处，我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抱着这样的决心，枫时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将所有的满装瓶拿出来，然后逐一对黑皮书进行数据读取。不过，他发现除了这些黑皮书会与那60个满装瓶对应上之外，还有十本书根本没法对应上——书脊上根本没有任何图案。
“只有60个，如果没猜错，这些剩下来的应该就是对应进化满装瓶了。当然，实际上很难有这么准的好事嘛。”
净化满装瓶他不是不会用，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缘故，他并没有找到那十个净化满装瓶，而且，自己目前还没办法制作进化驱动器。
只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从他意识忽然被取代的那个时候开始，自己体内就开始发生了某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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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枫时雨连接着虚数空间时，他的房间内出现了异常的波动。伴随着这股异常的波动，两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床前。
“他应该连接着虚数空间，看起来是在用头盔助眠。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其中一人一边打开手提箱，一边说道，“话说在这之后我们要不要跟他谈谈？”
“不用了……过段时间我们就要进攻这里，有什么话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说着话，那人从手提箱中取出了一个全新的采血器，装上针头，然后向枫时雨平放在床上的右手刺去。
“呃……”忽然间，枫时雨的左手动了起来，在针头触碰到他的皮肤前，一把抓住了握着采血器的那只手。来人顿时感到了疼痛——枫时雨的手劲太大了。
“特斯拉，怎么了？”
“鸡窝头……帮我把这家伙的手拿下来，疼死我了！”
枫时雨猛然发力，在极短时间内使出了一招“分筋错骨手”，让特斯拉的手瞬间瘫软下去。好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人迅速上前，用机械臂甲将他的手给扒拉了下来。
此刻的虚数空间内，枫时雨终于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怎么还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刚才系统提示他有外人准备对他实施攻击行为，可他的意识仍停留在虚数空间内，只能选择让头盔内置的AI进行神经接管，代替他制止来人的攻击行为。
相对应的，在虚数空间内他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看来得先退出这里了。”
立刻登出虚数空间，枫时雨向让自己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假装尚未清醒。让他人误认以为是系统自动关闭。
特斯拉见龙形头盔的红光逐渐黯淡下去，一时间有些惊恐——这家伙好像要醒过来了。这下吓得她连连后退，毕竟刚才的缠腕可是着实令她不好受。
“他看起来没有醒，或许说刚才头盔是系统控制着关闭的。”
就当特斯拉再次胆战心惊地上前准备抽血时，枫时雨终于瞅准机会，腿部发力，从床上跳起的同时，顺带给特斯拉来了记骑士踢。这记骑士踢恰好踢中了特斯拉的后脖颈。
“啊疼疼疼……”特斯拉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后脖颈，但她很快又被枫时雨揪住衣领提了起来，“鸡窝头！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啊鸡窝头！难道说你已经不在乎我了吗？！”
“不不不，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缓一缓。”
丽瑟尔撤下了自己头部的伪装，露出了标志性的蓝发。她解除了手部的装甲，面无表情地将双手举起。
“你们……”枫时雨摘下头盔，看到了那个抽血器，“大概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了，不过你们有必要在我还在虚数空间时动手吗？”
“说吧，你们二位来这里除了抽我的血之外，还有什么企图？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以及丽瑟尔·阿尔伯特·爱茵斯坦两位博士。”说罢，枫时雨习惯性地向后腰摸去。
“停停停，有话好好说……我们这次来其实不单单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事实上，我们二位想和你会面，跟你稍微透露一些情报。”
“说吧。”枫时雨稍微考虑一下，就放下了搭在驱动器上的手，“注意监听设备关了没关。”
“那么，就由我来说明一下情况吧。”丽瑟尔从另一个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型投影仪，“首先，就是逆熵这边的计划——进攻圣芙蕾雅学园，抢夺第三律者。”
投影仪上的画面不断变幻，枫时雨细细观察着每一幅画面，在心里面暗暗记下了逆熵会针对这次计划所采取的行动。
“具体细节由实际形式决定，我们也只能提供个大概。”
枫时雨点点头，然后笑了笑：“我很好奇，你们二位作为逆熵高层，为什么就舍得和我分享情报？”
“没别的原因，从表层上来看，我们可以是利用假情报来欺骗你。不过……”丽瑟尔凑近了枫时雨，“是因为可可利亚那只母狐狸。”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枫时雨心里暗道，“那家伙……她干出的好事可多了。”
“你应该见过瓦尔特先生了吧。”
“是的，事实上，我和老师他稍微聊了聊，发现咱们还挺聊得来。”他不能确定爱茵斯坦她们是不是知道了给姬子摘除人工圣痕这事，只好这么说。
“嗯，那结果还算好。枫时雨先生，其实不用我们明说，你和天命之间，存在着隔阂的吧。”丽瑟尔指了指他的驱动器，“程立雪，不是曾经和你打过一场吗？天命和现在的逆熵，其实在刚开始都打上了那个盒子的主意。”
“的确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这也不全是存在隔阂的原因。事实上，我认为天命，或者说是其他组织也罢，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不仅仅是对我来说，更是对其他潜藏在阴影中的野心家。”
“可我不太一样。别人会对失去效用的工具会弃之不用，而我，会全面改造这个工具，让它焕发新生，直到‘它’脱离工具的范畴，成为我的后盾为止。”
枫时雨理了理头发，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将勉强直起身的特斯拉扶正了身子，顺便在她的后颈和手腕处揉按了几下。
“多谢……诶，居然不疼了。”特斯拉有些惊异地看着枫时雨，“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招。”
“这不算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毕竟我们不是敌人，算是有可能合作的伙伴吧。”
丽瑟尔扭了扭脖子，再从手提箱里面拿出了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你在九幽时似乎是回收了我们的某台仿制机，那台机甲干脆当做我们与你的见面礼吧。对了，和你再说一说，如果以后需要对机甲进行升级的话，我们或许能帮你一把。”
这枚银白色的戒指，就是机甲的授权密钥。
“关于抽血的事，你们就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吗？”
“这个……我们不能直接透露，但是，有一件事我们可以说。”特斯拉推了推眼镜，“你还记得当初在医院昏迷时醒来的事吗？”
“记得，那个时候我只靠葡萄糖撑着。”
“我们的情报网显示，在收容危险物质的某个研究所内，有近十具尸体陈列其间，而它们上面，检测出了你的DNA片段。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虽然失去了生机，但身体一直没有出现任何腐烂，换句话说，他们的细胞依然保持着活性。”
“你的意思是说，在昏迷其间我其实被人抽了血。难道是因为驱动器的缘故？”枫时雨一下子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能在那时候对我下手，也只有天命的人能够做出来了。”
“所以说，枫时雨先生，咱们能考虑考虑跳槽吗？”丽瑟尔半开玩笑地说道。
但其实枫时雨并不觉得这句话像是开玩笑，当他得知天命拿自己的血去做人体实验时，他与天命的纠葛，就得以见血的方式来算清了。
“那么，后会有期了，枫时雨先生。”
“喂……枫时雨，如果你研发出了什么新武器，我可能会拉着鸡窝头过来看看，到时候记得好好招待招待我们，别像今天这样闹出这个岔子了。”
目送着眼前二位化作无数蓝色光点，逐渐消失他的眼前。枫时雨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凤凰满装瓶，只见瓶底下的凤凰纹路已经被点亮。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算成功了，等明天就找瓦尔特，正好借着今天晚上她们二位前来探访这个借口去正当询问一番。”
在熔炉前进行了一番操作后，整理好房间，枫时雨平躺下去，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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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瓦尔特……老师。”
“好吧，我们等会在急救中心见面。”瓦尔特挂断电话，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是逆熵盟主这件事。其实这也意味着枫时雨知道了自己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身份。
不多久，他们二人就在姬子的病房门前会面了。
“这大早上的，你起这么早，合适吗？”
“我急着来就是跟老师你确认一件事——能不能用某种方式构建出一个‘载体’，作用分为三部分，一是承载满装瓶里的成分；二是与圣痕一样，为受体提供战斗的力量；三是吸收和转化崩坏能。”说着话，枫时雨就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展示给瓦尔特。
昨晚上他已经用熔炉制作出了另一个凤凰满装瓶，不过里面的成分含量较少。实际上，昨晚从黑皮书中提取出的数据成功充当了这些成分，并且衍生出来了一套能够转化崩坏能为满装瓶能量的系统。
“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么快身份就暴露了……但好在她俩只透露给你。当然了，作为理之律者的我的确可以做得到……”瓦尔特说到这里时，忽然停顿了一会。
枫时雨哑然——的确，如果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瓦尔特的身体会进一步遭到破坏。身为男性，崩坏能的抗性一直是他的短板，律者核心的力量一直无法完全使用。所以，这也是限制了他实力的一道枷锁。
不过，这次他要操纵的可不是崩坏能，而是满装瓶的成分。
“关于崩坏能转化为满装瓶能量，其实满装瓶就具有一套完善的转化系统，我想请老师想办法用原有数据复现这套系统，从而避免姬子少校的身体遭到崩坏能侵蚀。”
“可以……不过，你对姬子这么尽心尽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瓦尔特稍微思索一番，答应了枫时雨的请求。但他有些不明白，枫时雨为什么会如此地想要保护好这个女人。
“硬要说起来，只是为了不让悲剧重现而已……不说那么多了，瓦尔特老师，学生就恭候您的好消息了。”
枫时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和姬子无亲无故，况且二人的关系仍远远没有达到可以为对方舍弃一切的地步。可是，前世他亲眼看着姬子放弃用弑神之枪拯救自己的性命，只身对抗空之律者，最后将弑神之枪注入空律体内，自此，坠入虚数空间中消失不见……
于是乎，他只能实话实说。
前一世亲眼见证的悲剧，这一世我不能坐视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