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先生今天很闲,在家阅读。
典雅的音乐,馥郁的花香,可口的点心,还有一杯清淡的热茶,再配一本好书,这就是南斗先生放假时最喜欢的放松。
“先生,您的手机响了。”女佣小姐匆匆走进书房,把在客厅充能的手机递了进来。
南斗先生低声道:“谢谢。”然后接过手机,接通了和白语裳的通讯。
“先生,这里是白无常第十八代语字辈,白语裳和白语倩。小倩闯祸了。”白语裳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嗯?”南斗先生浓眉微皱,端起白瓷茶杯轻抿一口,“她怎么了?”
白语裳很快便把事情的由来经过告诉了上司。
“嗯……算她运气好,上次蟠桃会上老君送了吾十粒仙丹,现在还没怎么用。”南斗沉吟片刻,脸色恢复了常态,“给吾告诉她,仙丹的价格从薪水里扣。下次再犯,就去孟婆那里劳改一个月。”
“是。”
不多时,白语裳提到的那个男生走了进来,给人一种寒意十足的冷酷感。但是从南斗先生的角度来看,此人却是炽热异常,半点不似被阴气所蚀的样子。
“坐下吧。”南斗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木椅。白洛北依言坐下。
“姓名?”
“白洛北。”
“出生年月日时?”
白洛北嘴角撇了撇:“查户口?”
“别说废话,不然你无药可救,那可怪不了吾。”南斗先生很不喜欢这种态度。
白洛北沉吟片刻:“2000年2月26日,具体时间……大概正午吧。”
“庚辰,戊寅,甲寅,庚午……纯阳?”南斗先生最后一声显然拔高。
若是纯阳八字……呼,仙丹保住了。这么说,那白语倩也还算做了件好事呐,正好这种情况在北老弟那边也有过类似的。南斗先生想。
“什么纯阳?”白洛北问。
“你八字纯阳。”南斗先生慢斯条理地解释,“八字纯阳或是纯阴都不是什么好事,在特定情况下会短寿的。”
白洛北微微皱眉:“你是不是也和那些道士一样,到处招摇撞骗?听我妈说,我出生时他们给我找了个道士起名,结果那道士也说我八字不好,阳气太盛,给我取名洛北,说什么‘白字属水,洛水阴柔,北方阴盛,阴阳平衡,保他一生平安’。可我自小多灾多病,也不见着有什么灵验!”
南斗先生先是一愣,紧接着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像是非常想笑但又在极力维持威严,看得还有些生气的白洛北满脸疑惑。他好不容易定住神情,饮牛般把一杯清茶灌了下去,正色道:“真是胡来。山南水北谓之阳,洛水之北,不也是阳吗?”
“哦。”白洛北依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那个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在厕所里有段时间突然什么都碰不到,然后现在为什么浑身发冷。”
南斗先生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他怎么可能成为秦广王的得力手下?他摆摆手,说:“吾知道了。把手伸出来,面具拿在手里。”
白洛北照做了。
南斗先生像是把脉一样把住了他的手。他还以为对方只是要像中医一样把脉,结果一股捉摸不透的冰冷从对方指尖流出,然后在他身体里按特定的路线行走。
白洛北想要挣开,却顿时惊觉自己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任由人摆布。
很奇怪的是,明明感觉到体内不知何时涌现的热流通过手涌入面具,但是浑身发冷的状况却在缓缓削弱,身子终于暖和起来了。
白洛北看着逐渐变黑的鬼假面,突然有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奇妙感觉。
不多时,当白洛北再也没有任何冰冷的感觉时,面前看起来已快步入老年的大叔松了手,同时把他手上的面具拿了过去。
少年突然有一种世界缓缓变大的既视感。同时,变大的不仅是周围的环境,甚至还有他的衣服。当他想调整一下衣领时,指尖触及到了几缕纤长顺滑的柔软,他扯了扯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而且似乎正在缓慢地……生长?
“这是怎么唔……”白洛北想询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却被自己绵柔细软的少女音惊到了,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如十五的月亮。
正在把玩鬼假面的南斗先生回过神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把面具抛给了它的主人,说:“拿着面具出去吧,让白语……白语裳带你过一下入职流程,你就可以返回人境了。”
白洛北手忙脚乱,差点把面具掉到地上。面具入手的那一刻,白洛北发觉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那个娇柔的声音只是个错觉。
白洛北带着面具,走出了南斗星居。
“怎么样?没事吧?”白语倩无疑是最关心白洛北的,毕竟这是她闯的祸,对方要是出事,她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白洛北现在也是满腹疑惑,他轻轻摇头,然后看向白语裳:“呃……刚刚那个大叔——你们叫他‘南斗先生’,对吧?南斗先生说,让你带我过一下入职流程。”
“这么说,你没事了?”白语裳用余光瞥了小倩一眼,刚好看到她长出一口气的小动作,“那么,把面具递给我吧。”
“啊?把面具递给你?”白洛北有些不愿意。虽然他心里认定刚刚的变化应该是错觉,但是潜意识却告诉他,只要鬼假面脱手,刚刚那种变化就会成真……
白语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对啊,这是你在地府的身份象征,不过需要引荐者帮你进行激活才能生效。作为第十八代语字辈白无常中的老手,我当你的引荐者再合适不过了。”
真的要递过去吗?
白洛北犹豫了片刻,闭着眼睛把面具毅然决然地交了出去,仿佛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忍痛割爱给别人。
白语裳看着接过手的面具,又看向白洛北刚刚站着的方向,想问问这个男生是不是在用黑无常的鬼假面开她的玩笑……
然而站在那个位置的已经不是那位少年了,而是一只穿着松松垮垮的男性衣服的、纯白头发中夹杂着几缕黑色发丝的白无常大萝莉。
“你确定……你是谁?”白语裳询问的问题立刻换了内容。
“白、白洛北。”一米五的大萝莉用略有些凌乱的细柔声线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白语倩在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紧张和……激动的感觉?
两个无常啧啧称奇,绕着白洛北转了几圈,像是在打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小萝莉被她们看得心里发毛,但是又觉得莫名的……兴奋?
白语倩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问道:“先生给你吃的仙丹……还有能改变性别的吗?”
如果是真的……诶嘿嘿,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老君要送这种仙丹给先生呢?难道……老君他对先生……
正当白语倩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烧之时,白洛北不解地回答:“哈?仙丹?改变性别?没有啊,南斗先生只是给我把个脉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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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一更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