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周瑾坐在树杈上,后背倚着树干哼着茉莉花,一点一点的看着竹简上的字,而旁边树下的男孩喊着:“师姐,您把别这样看啊,这样万一绳子断了这竹简片可不好排序啊!”
“不是,为什么要用竹简啊,又不是没有纸。”周瑾一点都没把话听进去,将竹简扔给自己的小师弟从树上跳下来。
“唉,师姐,你别,你别。”男孩手忙脚乱接住竹简,竹简沉重砸在他手上,一整卷的竹简相当的重,一个小男孩实在不可能接得住,竹简直接磕在了地上,竹简片散了一地。
“完了,又要挨师傅骂了。”男孩一脸沮丧,把竹简一片片的捡起收进了袖子的口袋里。
“怕什么,你就直接说是我弄的,老头子还能找我麻烦?”
周瑾来到这个世界有五六年的时间,这个国家名为晋,曾经无比的强盛,只可惜后来经受夺嫡分裂战争,各地的属国趁着内乱纷纷独立了出去,等到晋国自己平息了内战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奈何不了周围的那些小弟们了。
这个荣光不在的帝国现在就只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昔日磕头纳供的‘小弟’们肆无忌惮。
“周瑾啊,你进来。”周瑾刚走到房间门口,她师傅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今天又是月初,师傅你到底说不说实话。”周瑾看着跪坐在席子上的老人,这个养了自己身体二十年的人,帮助自己融入这个社会的人。
“周瑾啊,我昨晚夜观星象,老朽功力不足五年已经是极限,往后就再也压不住你的命格了。”老人抬头看向周瑾说道:“你本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我晋国国祚逐年消散,历经三百年的积累才孕育出一真命天子,关乎我国中兴命运。”
“那和我什么关系,和你想掐死我什么关系,当初您跟我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我还不稀罕在这里呆着呢,没电没网的天黑除了睡觉什么都干不了,不是你说有办法把我送回去,不然我才不留在这,可是这都五年多了,到底有没有办法回去,你给我来个准话。”周瑾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这老头天天就想着怎么搞死他,幸好周瑾运气好才没把命第二次交代了。
“本来真命天子降生,帝星升起国祚复苏,本来是好事,但是你突然出现了,可这事本不该我管,修仙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出世,但是世间征战百年民不聊生,老夫于心不忍啊。”老人继续说,没有回答周瑾的问题。
“真命天子降生,国运这种玄学我不懂,国家兴亡靠的是统治者的能力,要是国运有用要什么皇帝,而且这和我能不能回去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
这次老人和平时说的不一样,周瑾也变的十分激动,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个山沟沟里,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开始想掐死他的老头。
“老朽,没能力送你回去。”老人平静的说道:“老朽这些年只能骗你说有办法送你回去,才会让你听话的呆在这里五年,老朽以毕生的功力勉强压制你的命格,希望能给真命天子争取一些时间。”
“你说你骗了我五年!”周瑾情绪激动双手拍在桌子上,上身立起怒目圆睁,“我刚来的时候就在火堆上差点被烧死,之后的一个月你天天想着怎么搞死我,后来消停了你又说你有办法送我回去,每个月第一天我都来问你,你拿天机不可泄露拖了我五年多,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弟子,你拿我当过弟子吗!”
“是,我收你确实另有目的,当初也想过杀了你一了百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即便杀了你也会有另一个人,与其杀了你再出现一个我不知道的人,不如留下你放在眼前。”老人说道:“当初老朽卜卦,便算到了真名天子降世必有隐患,所以我找遍了晋国和天子生辰和星象相似的人,一共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我下手杀了,原以为人死了就解决了,但是就有了你。”
“如果这帝命之人随着真命天子降生是天意,那么天意难违,我杀了那带着命格的男人,但是又有了你,如果再杀了你后又出现一个,以我的能力就算不到他的位置了。”
“你!”周瑾可算是想明白了,原本他穿越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两个身体,忽然一个就没有了,感情是男的那个让这老头给杀了,所以他的灵魂就只能穿到女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周瑾心口一疼——岔气了,缓了半天才说的出话来:“我就是想找个回去的办法,我不去影响你们的天子好不好,你实话告诉我还有谁有可能把我送回去。”
“天意难违,这乱世几百年,世人无不沉迷争名夺利,能静下心来修仙问道的没有几个,这世上我说你回不去,便没有人能送你回去了。”老人平静的说道:“老朽以你的希望骗了你五年有余,心中有愧,但是老朽为了这是天下黎民百姓不得不这么做,天下只有早日一统才能根本性的解决战争。”
“少在那里自我感动了,你又不能把我送回去,最后我不还是得在这过一辈子,按照你的说法,我只要活着一天你们的真命天子就一天不得安宁,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还不如想办法把我送回去,正好我也不想呆在这里。”
老人摇摇头,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周瑾气急刚想拉住他便是心口一疼,半分力气也用不上了。
“老朽将剩余的功力尽数输给你了,也算是老朽对你的一丝补偿,你毕竟没有修习过我道家心法,你且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老朽骗你不对,老朽来日必当倾力偿还,但是你也要想想自己以后了。”
周瑾捂着心口,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放任老人走了出去。
“我本来无意去管什么帝命,什么真命天子,我只想回家,你倒是自说自话一大堆,这也不容易那也不容易,还什么补偿功力。”渐渐的缓过来以后周瑾坐起身,拿过一旁用来刮掉竹简上错字用的刀,一下一下的划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虽然气愤,但是只是气愤他骗我,难道这五年的时间过去我已经没有回去的心了。”
周瑾从魂穿到这的一个星期之后就差不多的接受了现实,对于科学都解释不了的灵魂这个东西,她从来就没指望过这个成天就会说天意的老头能搞明白,如果老头子一开始就说没有办法,周瑾其实也就接受了。
但是这老头每个月信誓旦旦的说天机不可泄露,让周瑾还以为他有办法,每个月的第一天还屁颠屁颠的去问到没到能说天机的时候,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师姐。”男孩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但是看着周瑾手里拿着刀和桌子上的划痕打了个哆嗦,“我刚看到师傅出去,让我打盆水来给你擦一擦脸。”
男孩将搭在胳膊上的手巾浸湿拧干递给周瑾说道:“师姐放心,热乎的。”
周瑾看着水盆里倒映出的自己的脸说道:“小师弟,我说我原本是男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