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陪着林芝诺往北走了两天,反倒是伊翎一脸的不舍。
“我若是个男的肯定舍不得你走,不过你不像我无事一身轻可以逍遥度日。”周瑾安抚完伊翎转脸对典正说道:“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都记住了?那两柄大斧不适合你,等你入了先天后在重新选兵器。”
看着三人离开,周瑾突然感到有些孤单,不过林涛却突然折返说道:“姑娘,既然小少爷这么在意你,我就不妨直说了,有人花千金买你的命。”
“这……”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听说。”林涛拱手道:“姑娘一路小心,若是那天顶不住了可以来京城。”
周瑾苦笑的点了点头谢过了林涛的提醒,自己被锦衣卫和东厂盯上不就是因为京城皇宫里那位吗?去京城就是自投罗网呗。
原本在山上待了五年实在无聊的很,再加上老头子那一脸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表情。
周瑾这才想着下山,反正不缺钱花,也不往危险的地方去,有兴致了就多玩几个月,没有兴致就一两个月就回去,想着一路没什么危险这才答应小师弟带着他出来玩。
过几个月,把那老头子晾一晾再回去好歹还能有个笑模样。
谁知道锦衣卫和东厂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自己不但没保证小师弟的安全反而还被他保护了。
东厂派了小宗师来杀她结果毙命以后,林涛也赶回了京城,得知自己小儿子和周瑾一起之后,林宰相亲自去找了锦衣卫的领班和东厂的总厂公聊了聊。
摄于中书省领头人的压力,东厂和锦衣卫不得不放缓了追杀周瑾的行动,等着林涛把林芝诺接回再开始。
这些消息都是林涛有意无意的漏给自己的,不论是什么目的,既然人家帮忙挡了灾总要念人家的好不是吗?
知道自己被盯上以后,周瑾立马在一小村子里换了一身粗布衣衫,马匹也不要了但也不敢进大城去卖,干脆直接放回了山林,是被人捉了去再套上马鞍,还是成为山里猛兽的盘中餐,亦或是从此逍遥,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藏书洞里的书千奇百怪覆盖面广,基本想什么有什么,周瑾凭借记忆里想起了一本书上所记载的药膏的配置方法,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人的相貌。
不过她虽然知道方子却不会采药,哪怕是看过不少医术也没办法在一从野草里找出那一株有用的药材。
冒险进了座小城买起了材料,在林子里起了一个小火堆开始熬药。
忙活了半天,一麻袋的药就在锅底熬出了一小层黑色的而且味道难闻的药膏。
按照书里的记载,取一勺的量化入水中,泡个几分钟就可以了,这是最简单的改变容貌的方法。
从客栈要来了木桶,泡了一桶药水钻了进去。
药水初接触皮肤先是热,随即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被泡过几分钟的皮肤色泽便褪去四分,不再如一开始那样光鲜细腻,就从锦绣丝缎变成了麻布。
周瑾适应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扎了下去,整个人都在颤抖,好在紫气东来运转不辍将痛感压下去了几分。
一口气耗尽的时间,再爬出水桶,周瑾全身的皮肤就都像刚刚那样,整个人的姿色也被消下去了将近五分。
“真是……好心疼啊。”周瑾摸着自己的胳膊,为了养出这身好皮肉她可没少费心思。
虽然也有懒的原因,但是女子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男子不喜欢自己风流倜傥?
自己养的这身体虽然自己享用不到,但是天天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不过周瑾知道这药膏效力,就算不处理两三个月后就能恢复过来了,如果自己这段时间里能将修为再上几个台阶,恐怕这药膏一两个月就会失效。
再说了,若是变不回来,她也不敢用啊。
看着清水里的倒影叹了口气。
寻常女子穿男装一眼就可以识破,女子与男子身体状态不同,而且皮肤也有所不同。
不过周瑾用药改变了相貌以后又用一块长条白布裹住了胸前,改一改发髻以后别人第一眼看到的不过是是一个瘦弱的秀气男子罢了。
彻底盖头换面以后周瑾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下,将之前的佩刀衣服都藏在了熬药处的树梢上。
在客栈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出了城路过的时候用余光瞄了一眼,那树上的包裹消失了。
此时一农夫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回了家,那农夫的妻子还在用自家蚕丝织布,听到异响后她抄起手边的木棍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农夫的妻子抬头看了看太阳,“地里的活都干完了?”
“来看看,我捡到什么了。”农夫凑了过来将怀里的包裹露出来给自己的妻子看。
那身半新的黑色羽织裹着一把单刀,刀鞘上雕琢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这是捡来的?”农夫的妻子一脸不相信:“从天上能掉下来大饼?你就不怕噎死你。”
“行了行了,糟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看看这刀的做工肯定能卖不少钱。”农夫用手摸着羽织和刀鞘:“这两件东西我估计至少能换两垄地呢!”
农夫妻子看着自己丈夫傻呵呵的笑着,心里也软了半截道:“既然有这好事,就全当老天爷恩典,明天你赶紧去城里卖了,省的人家再找回来。”
“不了,你快去给我烙几张大饼马上就走。”农夫答应着将手上的东西裹紧了几分道:“走去城里要半天多,我早早的卖了不耽误地里。”
“明天看看村子里谁进城一起呗,坐车多快啊,反正都要耽误了。”
“你懂什么!”农夫呵斥道:“这东西要是让旁人看见怎么解释,让村子里其他人知道了咱们还有安宁日子过?”
“这……”
“少废话,快去,我去再包一包。”将妻子催促进厨房,农夫将包裹拆开小心翼翼的把羽织叠整齐,生怕自己粗糙的手将羽织上的丝线勾起。
然后再小心翼翼的用一块洗的发白的麻布裹住衣服和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