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艾利斯有些冷清。
不见以前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巡逻的卫兵和飘飞在街上的征兵广告。
街旁的小酒馆内却是别样的天地
24小时不间断供应的暖气吸引了大批的流浪者。他们几个一队筹点钱点上一壶酒在这里坐上一整天,店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递上两碟花生。并没有要赶走他们的想法。
谁都不容易,尤其是在这战争时期。
这些流浪者中的大部分都有着伤,没人愿意谈及是怎么弄的。
坐在最角落的一个是个中年男子,戴着一顶宽大的军用帽,披着一件不知道缝了多少补丁的大衣。
他看着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店内没有人认识他,只知道他战前是个开糖果店的。
他也经常拿些糖果给店内的人。大家就习惯性地叫他Sweet。
但是今天他没有这个兴致。
门外的雪逐渐大了起来,窗外的景物在纷飞的雪中有些模糊。
但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以前当猎人的经历练就了他独特的视觉。
风雪中,一抹粉红出现在楼下。
他起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下了楼。
座椅上一个小女孩坐在那,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围着一圈粉红色的围巾。冻得通红的小脸说明了她走的路途有些遥远。
「今天还是讲你的故事吧。」小女孩对着Sweet笑着说道。
Sweet坐到了她旁边开始讲起了他之前的生活。
讲得出神了抱起旁边立着的刀偶尔摸两下。
小女孩倾听着Sweet的话语,沉迷于他开糖果店的生活。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小女孩该回去了。
Sweet在军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明天我会再来的先生。」小女孩对着手哈了口气重新戴上手套,消失在了外面丝毫没有减弱的风雪中。
第二天,Sweet从酒馆的吵闹声中醒来,他的刀已经不在身边。
这令他猛地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
找啊找啊,搜遍了酒馆也没有找到。
他坐回座位上,失了神。
这时另几个流浪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用布包着的东西。他们走了过来打开了那块布。
里面正是他的那把刀。
刀刃上参差不齐的缺口令这把刀大打折扣。
「破东西,还给你了。」那几个流浪汉把刀扔到了桌子上。
「没猜错的话你是前线回来的吧。」
「看你身上又没有伤,是哪个官的后代呢?能把你送到后方来。」
身旁流浪汉不住地笑着
「我看他就是个逃兵!」
「对!md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另一个手上打着石膏的人说道。
酒馆内一阵唏嘘
流浪汉们没有找麻烦随后离开了,店里的人看着他没有了以前的亲近,有的只有鄙视和不屑。
Sweet没有说话拿起了刀,走出了酒馆,小女孩早已经在楼下等待。
但是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没有了以前的好奇心。
空洞得令Sweet有些害怕。Sweet轻声询问着,小女孩却没有给出答案。
只是想继续听他讲故事。
Sweet答应了她的请求。他在军队的故事讲完已是夜晚。Sweet没有注意到小女孩已经躺在旁边睡着了。
没办法他只好抱着她想把她送回去。
他知道小女孩来自哪里,城内的学校,他和他的父亲在酒馆喝酒时认识的。
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教师,免兵役的职业,Sweet有些羡慕。
他抱着小女孩到达了学校。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她的父亲也不知所踪。Sweet四处打听才知道昨晚几个士兵来带走了她的父亲。
前线兵力缺乏,只好让教师也上前线了。
Sweet瞬间明白了小女孩为什么今天那么奇怪。
他把小女孩抱进了学校宿舍,在小女孩床前留下了几颗糖果,那是他两天前做出来的,还很新鲜。
看着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Sweet关上了门,吩咐好学校的人照顾好她。便离开了。
Sweet来到了一块不大的草地上,很空旷,只有几根木牌和土堆在上面,木牌已经腐朽,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他取出了几块金属牌子,把它们一起埋在了土堆下面,又插了一根新的木牌。一切完成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几个月后,小女孩又来到了那个椅子旁等待着,这几个月期间,她每天都会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学校里的人的劝说,她都选择了无视。
她耐心地等待着Sweet的故事。
她踢着腿,看着楼上酒馆的窗子里那个没有人的座位。
突然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拨开那双手,转向了身后。
「爸爸!」小女孩抱着身后的人哭了起来。
「别怕,我回来了。」他安慰着女儿,手里紧握着一块金属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Swe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