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当初没人给你功法吗?”白豪傻眼了,难道那些杂牌部队连军规都不遵守了?
“给了,但我不能修练。一门是炼气的导引术,老头说我气府未开,炼不得气。后来又给了一门武戈诀,也练不了,好像是因为丹田绝壁太过稳固,必须用更霸道的功法养出来的血气才能冲破。”
谢一语气倒没什么波动,在没被强征之前,自家师傅也懂得几分修练之道,所以他的修练启蒙也不晚。在被强征之前就已经是外劲大圆满,可两年过去了,丹田绝壁仍然没有丝毫松动。
“没事,等回到洞庭我求沈将军帮你想办法,他老人家可是金丹级别的炼气士,一定有办法的。”白豪安慰道,不过他心中也有些不确定,像谢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毕竟自古以来长生难求,有些人甚至连这条路都走不上去。
“嗯,麻烦了。”谢一倒是无所谓,反正对修练他倒也没那么热心。
“前面的人站住,报明来意。”在距前线阵地不远的地方,二人被阵地里的士兵叫停了,数张强弓瞄准了两人。
“我乃洞庭军沈都沈将军麾下副尉白豪。”“可有凭证?”“有。”白豪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用线串着的铜牌抛了过去。“是洞庭军的副尉令牌没错。”阵地内的士兵点了点头。
“因前日洞庭军损失惨重,死去的同袍过多,所以劳烦白副尉在阵外等待,小的去请洞庭军的人前来接副尉。”说完,将铜牌抛回。
“好,吾等着便是。”白豪向谢一点了点头,两人席地坐下。
不多时,一个青衫少年匆匆忙忙的从阵地里小跑了出来。“白大哥,真的是你。”“小淳于,怎么是你来接的。”白豪用力抱了抱眼前的少年。
“这事说来话长,白大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差点不敢认你。还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洞庭现在遇到了大麻烦。”淳于澈一见到白豪大吐苦水。
“什么?我的事以后再说,你快给我说说洞庭怎么了?”“好,那我们边走边说,”淳于澈正要领着他们进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身着百衲衣的谢一,这人似乎不是洞庭的人。
“这位是?”淳于看向白豪。“这是谢一,我这次能活着回来还靠他帮了不小的忙,对了,他算是你二哥。谢一,这是淳于澈,是三弟。”
“啥?”十岁的淳于澈和十四岁的谢一盯着二十六岁的白豪,一时间颇为尴尬。“你们两个都和我拜了把子,以兄弟相称并不为过,”白豪解释了一句,“快带我回赤壁。”
“好,大哥,呃,二哥,随我来。”淳于澈此时也管不上这个,引着二人赶往营地。
“前日大战,我洞庭军一万将士只剩下不到八百,这其中有半数还是战斗不高的辎重部队,剩下半数也大多是伤员。”淳于澈一边带着两人前往将军帐一边介绍现在的情况。
“将军呢,他情况怎么样?”白豪可记得前日沈将军亲自下阵杀敌,斩杀数百人重伤被亲卫护送着撤出战场。
“将军他在张大先生的医治下稳住了伤势,不过张大先生也说了,将军的伤要想完全治愈,只能养着,急不得。这也是我们洞庭的另一个难题。将军战力不能完全发挥,我们洞庭军等于就没了金丹高手坐镇,先不说重建了,连取消洞庭的编制都有可能。”
“他们敢?”白豪怒发冲冠。“他们怎么不敢,”谢一捏了下白豪的肩膀,“动怒不利于伤势愈合。你之前都说了,资源就这么多,他们可都盼着少一张嘴。”
“呼,你说的对,我们先去将军那询问将军的对策。”白豪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了下来。
“嗯,前面就是洞庭的营帐了。”
“怎么营地外连守卫都没有?”白豪皱眉,这不等于把家大门打开了吗?
“是将军的命令,现在包括将军在内的全军剩下的人都集中到了伤兵营照料伤兵,巡逻任务也只有那里的被保留下来。”淳于解释着。
白豪双手紧攥着,内心及其不平静。他在洞庭军待了十二年,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才不过几天,洞庭军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平静。
伤兵营内,沈都刚帮一个伤员处理完伤口,突然双眼一黑,靠住墙壁才没有倒下。“将军。”身旁的伤员见到沈都这样连忙围了过来。
“没事,大家休息,休息啊,”沈都体内气机运转,这才缓了过来,“来,下一个。”“将军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兄弟们没关系,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旁边有伤员开口。
“我没事,再说了我是一条命,你们也是一条命,有什么谁重要,谁不重要的。”“将军......”“别劝了,你们将军还没伤到那个程度。”见有人还想劝,沈都板起了脸。
“将军,将军,你看谁回来了。”这时,营帐外传来淳于澈的声音。沈都抬头,只见青衫少年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进来。“白豪?”沈都快步上来,声音中带着颤抖。
“将军,”白豪单膝跪下,“白豪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都扶起白豪连连道,“怎么样,身上没大伤吧?我就知道你小子厉害的很,死不了的。”
“属下没事,”白豪抹了一把眼睛,“您没事就好。”“我能有什么事,快去收拾收拾自己,你这个样子,亏你一路穿过镇子过来。”沈都拍了拍白豪的肩膀笑着说。
“双眼无神,气机外溢,且气机紊乱,或是劳累所致。不过金丹高手连气机都不能控制还说没事,倒是前所未闻。”沈都笑容微微一滞,其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谢一身上。
“白豪,这位小兄弟是?”“身为一军之将,爱兵如子自然是极好的。可若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好,如何带领这些相信你的将士。您说呢,沈将军?”谢一没等白豪说话抢先道。
“小兄弟,你说我们将军怎么了?”旁边立刻有人着急的询问。
“本来就受过重伤,不好好养着还这么操劳,长此以往轻则境界下跌,重则久病缠身,这辈子别想治愈。”
谢一说话毫不委婉。当年跟着老头学徒时就碰到过这种人,或许会让他人敬佩,却让医生最为恼火。
“将军,何至如此啊?”白豪一听也急了,历经过生死之灾的他此刻说话的嘴唇却是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