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的战场,早已变成了人间炼狱。伪装者被完全歼灭,但是,盖斯奇的魔力仍然没有下降半点。魔法师们的魔力却已经见底,加上长时间的作战,体力早已经透支。面对双重打击的魔法联军,被盖斯奇的元素魔法阻挡在数里之外,无法接近。
四重裂风,最强的风元素魔法,以血作为祭品,召唤出破坏力极强的四道龙卷风。这四道龙卷风,彻底将魔法联军的去路阻隔。
“可恶的盖斯奇,他到底想干嘛……”艾尔沃德拖着偏体鳞伤的身体目视着眼前无法破坏的龙卷风叹息。
“他是想邀请强者与他战斗,那四道龙卷风的夹缝正是最终战场的入口,在那里,就是盖斯奇创造的‘擂台’。”
“维多利亚,妳的意思是……”
“对,他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对手才会这样做的。”维多利亚握了握拳“可是我的魔力已经不到一半,根本就无法击败盖斯奇。”
“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是的。不快点解决他的话,凯恩就会被哈尔杀死。他的魔力已经越来越低了。”
“女皇大人,不如让我们尝试一下吧。”
“奥罗拉……贝蒂……”
“我们两个已经能够好好地配合起来了,一定没问题的!”
无奈地挠了挠头,对这两个女孩完全没办法,在上一次的魔法圣战中,她们的父亲也没有这样的把握去面对强敌。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青出于蓝了吧。
“真是的,现在的小鬼也太过于自信了吧。不过有这份自信倒是很好。”拍了拍两人的后背“记住,妳们两个将要面对的,是两百年前掀起革命战争的黑魔法师盖斯奇,他的实力无需质疑是很强的。妳们要抱着必死的觉悟与他战斗,明白了吗?”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这一次呼喊十分有力。
“去吧,史上最强的卡洛伊双子星!”
在魔法联军的合力攻击下,把盖斯奇制造的旋风打开了一个足矣通往里面的洞口。在这个霎那,卡洛伊双子星代表着全魔法联军的希望进入了那平静得可怕的旋风内部。
外表足矣掀起大地,实质上内部是这么平静的么。
“呵,进来的居然不是维多利亚,而是两个见也没见过的女孩。”站在那最终的舞台上方,盖斯奇翘着双手等待着强者的到来“既然选择挑战我,那么就证明妳们已经有所觉悟了吧,报上妳们的名字!”
“奥罗拉·菲尔!”
“贝蒂·艾尔雷德!”
“是吗……菲尔与艾尔雷德,这两个家族从古至今就是最明亮的组合呀。哪怕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能做到那种配合。难怪妳们会进入漩涡挑战我。”盖斯奇渐渐放下双手,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很好,我接受妳们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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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愚蠢……”
谁,谁在说话?
“为什么要与他为敌?”
逐渐睁开双眼,心脏和肺部产生了似乎快要裂开的疼痛,肋骨也断裂了好几根。
是呀,自己被打败了嘛,这些疼痛是理所当然的吧。
“维纳斯……”
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不过每呼吸一次,身体都会有种快要破裂的痛苦伴随而来。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为什么要与哈尔·莫尼亚为敌……?”
“妳呢,妳又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盖斯奇的‘理想’跟我还真是挺相似的。”
“你在说什么呀,听起来一点都不好。”
“毁灭这片大陆,本身就是我参战以及活着的原因……”结在维纳斯身上的冰块开始碎裂,她似乎想要挣脱冰晶的禁锢“不过……在与你战斗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做法有多么幼稚。”
“怎么了,想自我救赎么……”
“毁灭世界?这不过是幻想,与‘理想’还差着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假设我把魔法文明消灭掉,那么……谁也无法确保,下一个文明,又会发生什么。”
“妳,算是想通了吗?”
“活在当下,抛弃仇恨……如果连你都能做到,那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呢。”维纳斯稍稍用力,完全解脱冰晶的禁锢“我想……协助你,击败哈尔·莫尼亚。事情过后,我还会继续执行我应做的事。”
“那现在,我们是‘同伴’吗?”
对于‘同伴’这一字眼,维纳斯一直都嗤之以鼻,认为‘同伴’只不过是互相利用为求达到目的而暂时联合的工具。如果是亚特拉斯的魔法师称自己为‘同伴’,她肯定会不屑一顾,但面对凯恩的问题,却如何也无法置之不顾。
“我不喜欢‘伙伴’……”
“是吗……那我相信妳一次,维纳斯。”
解开凯恩的衣物,维纳斯将双手按压住凯恩的心脏“我会用水元素魔法先把你身上的伤势治好,然后……再把魔力传给你。”
“把魔力传给我,这可能吗?”
发动魔力的瞬间,凯恩的体内就被一种极其温和的力量包围,骨骼碎裂的部分开始慢慢愈合。
“然后……”维纳斯贴近了凯恩的颈部下方,一口咬了下去。
“呜哇!”
连接脖子的斜方肌发出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凯恩并不知道维纳斯为什么要忽然咬自己一口,但既然这个女人背叛了哈尔·莫尼亚而选择与自己签订和平契约,就表明她现在的身份是同伴,她对自己的一切做法,都是以击败哈尔为最终目的的。所以,要去相信她,但无奈的是这种疼痛实在太剧烈,就像是被毒蛇的毒液逐渐占据全身一样。
“好痛……”
“忍着点,魔法印记所产生的回路集中在这里,不是魔法名门的你要恢复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而我则是直接在回路中强行灌输魔力,会产生剧烈疼痛是一定的……”
“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吗……”
维纳斯用舌头舔了下留下牙印的地方,用微弱的气息细声笑着
“当然有,通过体液交换传输魔力,塞米尔·左伊最拿手的吸食男人魔力的手段,其实还可以反过来。在交配的时候,女方可以把魔力传输到男方体内。不过这种方法会被快感支配,恢复速度会很慢。”
“那还是算了吧,虽然妳是个美人,但我还是……对妳心有余悸呀。”
“你是没大床躺着觉得不舒服才这样说的吧……总之,现在的情形这种方法是最合适我们的了。”
“妳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方法……”
“我从小就和母亲在魔法大陆流浪,也从垃圾堆中阅读过许多被废止生产的魔法类教科书。”说到这里,维纳斯的双瞳渐渐黯淡了下来,看来是勾起了不少她年幼时的痛苦回忆。
为什么说是痛苦回忆?因为在战争遗孤的回忆当中,幸福是奢求的,并不是可以通过努力就能获得的东西,在以前,她们想去追寻幸福是被唾弃的。
而维纳斯则是受够了这种被否定的日子,才会想把魔法师拖入与战争遗孤相同的处境中,让魔法师也来感受她自身的痛苦。正因为这样,维纳斯才会衍生了扭曲的‘理想’--把魔法大陆彻底毁掉。
魔力和体力已经渐渐恢复,凯恩抓住了维纳斯的双手“妳一定要活下去。”
“凯恩……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无法让死人复生,但在战争结束后,我会为死去的他们建造一座慰灵碑,让他们的灵魂永远留在魔法大陆……假如妳死了,就连回忆父母的事情都做不到了吧。妳愿意帮助我吗,维纳斯?”
对于战争遗孤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了吧。凯恩的‘理想’在普通人的眼里十分平庸,但站在战争遗孤立场上去看却又显得十分伟大,这是和自己企图毁灭大陆的幼稚‘理想’截然不同的。
果然,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我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女,你愿意原谅我吗?”
“那是有条件的……”
“结婚……吗?”
“不是……战争结束后,妳必须亲自在慰灵碑上,刻上‘莫宁·戴尔’这个名字……”
“切,没想到我居然会自作多情起来了。那,说好了哦。”维纳斯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这是我们的,唯一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