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徐观和苏冉毓收拾好行装,跟随访问团队向北出发,在军队的保卫下,来到河流出海口一座壮观的军事海港内,港口尚且停泊着数百艘军舰。一行人登上航空母舰,由一艘战列舰和三艘巡洋舰组成的护航编队进行护送,驶向东边海域的东瀛区。
舰队缓缓驶离港区,在航母下层的休息舱内,苏冉毓正在指导徐观使用灵术,徐观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指尖上火焰的大小,并能准确地投射到目标点上。
徐观反复地练习着,久之则感觉无聊,于是他眼珠一转,蹦跳着坐到苏冉毓对面,拨开她手上的书,问道:“毓姐,先别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什么问题,你说吧。”苏冉毓扶起书继续阅读。
徐观便开口问她:“你看嘛,我们这次不是要留学四年嘛,到时候你也快22岁了,难道你不会真的一直想……”
话语未完,苏冉毓就一书拍在了他天灵盖上,打断了即将说出话语。
徐观吃痛地捂住脑袋,“我又没说错,不至于用这么大的力吧。”
“臭小子,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协议摆在那儿,只要我单着,你也得给我单着!”苏冉毓收回手,一边打开书,一边警告他,“再说了,你还要祈祷我尽快找出解决方法,否则你一辈子都得单着,难不成你还想娶你姐呀。”
徐观拨浪鼓般地摇头。
“那不就得了,所以呢,你就乖乖地跟着我,哪都别想去。”苏冉毓拍了拍他的脸蛋,“公爵要是狠点心,就把你留在区外,给你找个普通人做媳妇,将你隐匿起来也未尝不可。然而你姐拜你所赐,就注定得一辈子单着,真是个可怜的娃,白费了一副好皮囊。”
徐观瘫软地趴在桌上,下巴颏顶着桌案,满脸愁容。忽然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立即坐正,并问道:“毓姐,你说蓉姐在模拟战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瞬间释放出那么大范围的术式呢?”
苏冉毓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你脑袋里面都装了些啥,跳脱得这么远?”她合上书,为徐观解释,“灵术的本质,其实就是体内因子转化为外界物质的结果,灵术的范围大小取决于释放因子量级的多少,这是先决条件,因此细胞内因子浓度越高,能瞬间释放出的灵术其范围也就越大。由于骨髓合成因子的速度非常快,故而宓蓉细胞内的因子浓度通常能维持很高的水准,甚至于充沛得连细胞都容不下。”
苏冉毓随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其二便是意志,对于‘鞘灵使’来说,其意志越强大,能稳定操控因子的能力也就越强,灵术所覆盖的范围自然也就会越广;而对于‘御灵使’来说,其意志越强大,那么与‘灵’的沟通能力也就越强,在召唤‘灵’时,能与之相隔的极限距离也就越远。”
苏冉毓说得玄奥懵懂,徐观虽然只听得半截,却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呢,我能像蓉姐那样吗?”
“我怎么知道……”苏冉毓无语地对他抛了个白眼。
徐观又化作液体黏在桌上,一个劲儿地哼哼。
“要不就试试?”苏冉毓提议道。
徐观闻言,两眼放光,可随即就熄灭了,“这哪有地方给我尝试啊,万一弄不好被抓住了,再顶个什么罪名,那不就全完了。”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能翻出什么水水来,别担心,找个宽敞没人的地方不就行咯,反正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苏冉毓双手捧起他的脑袋,对他眨了眨眼。
说干就干,苏冉毓拉着徐观借着参观为由,在上下两个夹层一通乱跑,经过不懈地搜索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间稍大的区域,里面灯光较为暗淡,仅仅散乱地摆放了几个杂物。
两人悄悄溜了进来,一番准备后,徐观按照苏冉毓的指示行动,他单膝触地,双手交叠撑着地面,随后闭上眼睛扩展意志,于是地板上的温度可感地升了起来,没有任何预兆,空间内瞬间“嘭嘭嘭”地从地面扩展出多道火焰,吓得苏冉毓赶紧跑了出去。
她隔着门对徐观大吼:“臭小子,你注意控制啊!难不成你想杀了我啊!还是你想烧了整个航空母舰啊!”
徐观收起动作,“嘿嘿”地扣着脸颊,以笑赔礼。
苏冉毓走了进来,敲了敲他的脑袋,叮嘱道:“范围可以,初有成效,但是控制能力不强,以后记得多加练习,争取缩短释放时间,并能掌握至每道火焰精确地爆点。”
她的话音刚落,防空警报突然拉响,徐观以为自己将肇事被逮,心生惧骇,抱着头不停地嘟囔着:“完了…完了…闯祸了。”
随即广播响起:“全体船员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请迅速就位准备战斗,西北方向发现虫族。重复一遍,全体船员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请迅速就位准备战斗,西北方向发现虫族。”
徐观算是松了口气,苏冉毓则拉着他迅疾地奔上舰岛。
此时,西北方向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向着舰队攸然遄至,飞行员们纷纷登入模拟台,其全息影像便出现在战机中,当指挥员确认情况并作出通行的手势之后,战机便被一架一架弹射出去,于是全舰舰载机如数起飞,它们将把飞虫往西南方向引去,那里有着部署了密集防空火力网的岛屿群。
但是仍有一部分异虫向舰队飞来,于是五艘战舰的防空系统迅速运作,飞虫不断地被击落,激起大片浪花,而剩余接近舰队的飞虫则直直地扑向船舶,企图来个玉石俱焚。这时速射激光炮齐步停火,四周立即升起水幕,如同圆盖一般将整个舰队笼罩在其中,飞虫虽然被阻隔在外,却依旧不停地冲击着水幕,逐渐往里钻挪。
少数飞虫成功钻入水幕,却被一只只巨大的“手”给抓住,无法动弹,在离子炮及轨道电弧的射击下,配合着灵使的术式,飞虫唯有束手待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厮杀斗争,舰船和人员并无多少损坏与伤亡,但战机却还是损失了十数架。
舰队遂在短暂的休整之后,顺利起航,继续朝着目的地驶去。
舰队在海上漂泊了数小时,终是抵达东瀛区,海港前挂着巨大的全息横幅,上面写着“欢迎东海区代表团来访”,皇帝领着一众皇室成员以及诸位重要的官僚大臣们出席本次欢迎仪式,灵使们隔离出一片封锁区,而在封锁区外还守候着大批的媒体和记者。
航空母舰缓缓靠岸,领导人在随行官员的拥趸下,由护卫队护送着走下船舶。双方会面,握手致礼之后,一列车队缓缓驶近,诸众有序登车,而留学生们则是被司仪领向另一个海关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