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务人员的指引下,同学们有条不紊地参加各个体检项目。半个钟头后,院长室内,一名研究员正拿着数据板在全息屏幕上来回笔划着,为医院院长和学院院长做检测报告。
“我们在测微仪下观察到,该名同学细胞内实际存在着五种属性的阴极因子。”研究员打开一张图片并放大,“起初我们也不太相信,但在与因子结构图反复对比之后,我们确信这是真实存在的结果。同样,在持续观测下,我们发现该细胞群中只有火行属性的因子是被线粒体持续吞吐着的,因此可以断定他的火属性因子是处于激活状态的。”
研究员又打开另一张图,解释道:“我们从该名同学的血液中过滤出血清,然后加入染色剂,却发现试管中没有任何颜色变化,我们对此感到非常震惊。经过讨论之后,我们决定使用离心机对溶液进行分离,最后便得到图上所示赤、橙、黄、绿、蓝五种颜色的溶液,随即我们对其逐一检测,发现也只有火属性的因子具有活性。综上所述,该名学生已经成为了契约者,与他缔结契约的应该是一名火行灵者。”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情况呢?”校长问道。
“如果根据常识及现有资料来判断,其遗传信息中应该具有所有因子的基因序列,且缔结契约会同时激活特定的阴阳两种血炼因子,但是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认知,必须取得他的骨髓细胞进行研究。”
“真是这样的话,那得给他做一次手术才行。”院长也接上研究员的话。
校长听完报告,起身从研究员手中拿走数据板,并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请二位以及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员对此事保密,由于涉及到外交问题,我必须报告给陛下,由陛下做定夺,请诸位静候回音。”校长鞠躬告辞,随后立刻驱车前往皇宫。
经过体检的一番折腾之后,徐观和殿下无聊地坐在休息室里,殿下眼睛灵贼地动了动,便凑过来问徐观:“徐君,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喜欢什么样的?没考虑过诶。”
殿下双手捧起脸颊,手肘抵住扶把,眼神好奇地盯着对方,“我看你那个约定者也不怎么样,难道你就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吗?”
徐观尴尬地笑着,“在东海区,契约成为灵使之前是男女分校的。”
“那你现在细致地想想嘛。”殿下居然开始变得和苏冉毓一个腔调。
徐观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也只能竭力地思考着,“什么样的?嗯…嗯…那就眼睛大大的?”
殿下伸手捏着他臂膀上的肉。
徐观立即改口:“那就脸蛋圆圆的?”
殿下用力地掐着他臂膀上的肉,徐观吸了口冷气。
徐观哀乞地望着殿下,“那就鼻子尖尖的?”
殿下瞪着眼拧着臂膀上的肉,疼得徐观直嚷唤。
“那你和仿生人契约去吧!”殿下拍了徐观一下,然后冷着脸坐回位置上。
“奇怪,我明明描述的是殿下的样貌嘛,怎么就变仿生人了?也不知道殿下您发的哪门子脾气。”徐观抚着红肿处,瘪着嘴低声抱怨。
听闻此话,殿下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嘛算了,暂且原谅你了。”
徐观便也侧倾着脑袋问道:“那殿下您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呢,得要陛下喜欢才行呐。”殿下的眼神悠悠荡起愁离。
皇宫内院书斋,皇家武道学院院长将数据板交给皇帝,皇帝一边浏览检测数据,一边听着校长的汇报,随后收起数据板问道:“鹿野校长,你觉得此子有多大概率会是基因改造者?”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子应该不可能会是基因改造者,”校长俯身回答,“从一到五只不过是数量上的累积,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而从零到一是质变,这种突破才是真正值得付出代价的。不过假设能从这个异种身上窥探出一些门道,说不定对零到一这个过程会有所帮助。”
“医学院那边怎么说?”
“回禀陛下,他们说若要想深入研究,需要此子的骨髓细胞,然而必须给他做次手术才能获取样本。”
“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不太好办。”皇帝在数据板上敲着指尖,“这件事就先暂时搁置吧,在学校多注意一下他,以免闹出什么大乱子。”
“是,臣明白了。”校长躬身答应,随即退出书斋。
体检完毕,运输车便将学生们载回学校。
下午放学,殿下有事提前离开了,徐观自己随便温习一会儿功课就收拾离开,而刚出学校大门,两个便衣男子走到他身前,向他出示证件并说道:“徐观同学,就最近发生的几宗案件,我们警备处想和你谈谈。”
徐观无法拒绝,只能跟他们上了车,到达警署之前,他找了个机会偷偷地给殿下发了条求助信息。
皇宫里,怜雅子殿下用完餐后,来到后园向皇帝打听徐观的情况,皇帝将数据板递给殿下,然后对她说明:“虽然不能证明徐观是否为改造人,但他是契约者这一事实已成定凿。”
殿下瞪大眼睛咬着下唇反复扒拉着数据板,满脸的难以置信。就在这时,耳边的通讯器急促地蜂鸣着,她打开信息面板,徐观连续发来数条求助信息。皇帝看她为难的样子,便咨询情况,殿下将徐观遭遇警察盘问的窘境告诉皇帝,皇帝则拍拍额头说自己疏忽了这事,于是拟了一份手诏交给殿下,殿下赶紧携带手诏出发前往警备处。
然而殿下前脚离开,后脚一群忍者顿时现身跪在皇帝面前,皇帝轻轻挥手,忍者们便倏然消失。
下了警车,便衣警察将徐观带到审讯房间,随后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家伙走了进来。
他给徐观放了一段录像——是关于之前遭遇劫持时巷口发生爆炸的视频,并说道:“在该区域我们接到一个爆炸案的报警电讯,虽然没有监控仪记录事发现场实际发生的情况,但是我们调取了爆炸前后主路上监控仪记录的片段,从而发现在爆炸发生之前你拐进了巷口,而在爆炸发生数秒之后,你又安然无恙地从巷口走出来,于是我们又调取了另一条主路上的录像,发现当时正有位男士满身伤痕地跑出来。请问徐观同学,对此你该怎么解释当时的情况?”
徐观则是沉默不语。
那家伙又给他播放了一段之前在公园遭遇绑架的录像,“就在爆炸案案发两天之后,一桩公园劫持案又不巧地将你牵卷进去,而在录像的最后显示,你在绑匪开车逃离时对其凭空抛出了两颗具有燃烧性质的球形物体。请问徐观同学,对此你又该怎么解释当时的情况?”
徐观仍旧封唇抑舌。
那家伙继续放着录像,“劫持案案发数小时后,在郊区一家医药公司又发生了大规模火并案,虽然最终证明此案与前案同属一桩,并且官方宣布你是毫无罪辜的。但这几次的行为动作,请问徐观同学,你又该怎么解释?”录像则在那家伙的操控下在几个重要的画面点来回切换。
徐观依然缄口莫答。
探员们也拿个十岁的孩子没办法,只能反复地向他询问情况。
徐观坐在审讯椅上,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一名探员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缓缓靠近。而此时苏冉毓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她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探员则立刻将手中的针管藏进袖中。
徐观也被惊醒,赶紧跑到苏冉毓身边。苏冉毓则指着探员的鼻子叱责道:“你们怎么办案的!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抓他!”
探员举起双手不断安抚她:“女士,请你先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无缘无故拘留我弟弟,你们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上告外交部,你们就等着交涉函吧!”苏冉毓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完全发挥出了每个女性都拥有的潜质。
此时,殿下也终于赶到了,她向探员出示皇帝手诏并严正声明:“关于徐观的所有案件全部被列为高度机密,并交付外务省保存,请将所有卷宗及其附属档案交出,所有有关录像、语音资料全部销迹,并立即释放徐观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