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你觉得是独身自用好呢,还是携手共勉好呢?”御间令见似乎明白了症结所在。
徐宓蓉发表自己的见解:“孤行也好,抱团也罢,无不是为了拼命生存下去,独自唯思饱暖,抱团须均利益。”
御间令见认为有戏,眼睛锃亮,“人是种奇妙的生物,思想与情感主导着行为。有时孤独绝望久了,便想抱团取暖;有时世故虞诈久了,便想斩缘觅静。请问,徐小姐何时摆脱坚壁自牢的情况呢?”
“此言何意?”
“徐小姐不与在下沟通,并非语言隔阂,而是始终不愿去揣摩在下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相应的对策。”御间令见侧过身,抬起头盯着她,“对话最忌敷衍了之,徐小姐只听表面意思,难道在下就这么不值得相处么?”
徐宓蓉摇头否定,“请不要误会,我对御间同学并无任何偏见。”
“噢,原来如此,徐小姐其实是因为孤身太久而不愿出圈或者说未悉出圈之法。”御间令见恍然大悟,起身站在徐宓蓉面前,并向她伸出手,“那不如这样,徐小姐可以试着和在下交往一下,或许能够找到与他人的相处之法,如何?”
徐宓蓉沉思半晌,久违地对外人露出笑容,她点点头,随即搭上御间令见的手,“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谢谢你,御间同学。”
苏冉毓从树丛中跳出来,与御间令见互相比出大拇指,“噢耶,作战成功!”
徐宓蓉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徐观也端着小吃跑了出来,徐宓蓉立刻抱上他的脑袋一顿乱蹭,“嗯,观弟的味道最好闻了。”
苏冉毓和御间令见对视一眼,大失所望,唯有幽幽叹道:“哎,作战失败。”
晚上,御间令见敲响苏冉毓的房门,对完暗号之后,苏冉毓放他进房,“我还说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呢。”
“哎呀,徐观同学拉着在下问了好多问题,方才得以脱身,在下就急忙赶来。”御间令见谨慎地视察走廊两头,猫着腰闪进房间。
两人窝进床被中,苏冉毓点起通讯器的探照灯,轻声说道:“依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敌人腐化的程度比想象中要深,不知道御间同志对此有什么看法。”
御间令见握紧拳头,“敌人愈强,则战事愈迫,看来在下不得不出狠招了!”
“喂,小令见,你昨晚不还说要守身如玉吗,怎么现在朝于秦而暮于楚了呢?”苏冉毓挤眉弄眼,用调侃的语气讥讽他。
“敌人已经成功勾引起在下的斗志,在下相信没有人不会倾拜于在下的魅力之前。”御间令见借着微光,燃起双目之中的熊熊怒火。
“好样的,御间同志,组织就需要你这种舍身赴义的壮士,我们现在来商谈一下战略和战术吧。”苏冉毓从没想过计划就这么顺利而轻易地实施了。
两人秉着微弱的灯光,促额谘议了一宿。不知何时,两人随意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朗晨亦寒,艳阳摧醒,苏冉毓房间的床铺上一个高高的鼓包微微起伏着。徐宓蓉来叫苏冉毓起床,听到“请进”之后便打开门,正巧看见御间令见从被窝中探出脑袋。
“早餐做好了,你们快点吧,观弟等得不耐烦了。”徐宓蓉吩咐完就关门离开了。
御间令见摸着下巴思忖着,“咦,她居然没反应?”
苏冉毓掌掴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反个鬼的应咧,快点起来!”
“哎哟,轻点儿,我们现在是盟友,是盟友!”御间令见呼吁道。
“同盟也要吃饭呐。”苏冉毓收拾好床铺,又给御间令见来了记贴脑斩。
之后,苏冉毓不断创造机会,让御间令见和苏冉毓能够单独相处,而御间令见也不惜耗费巨大的精力对苏冉毓发起攻势,但是当徐宓蓉向徐观抱怨说他总不陪自己时,徐观便打死也不跟着苏冉毓离开了,于是缜密的计划随之泡汤。苏冉毓见徐观油盐不进,就找了个空档拉着他到角落里谈人生,并将同御间令见商量出的计划对他和盘托出。
“你想不想你姐嫁出去呀?”苏冉毓叉腰质问道。
“可是,御间同学他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吗?”徐观挠着后脑勺。
苏冉毓戳戳他的额头,尽力怂恿,“哎呀,你傻呀,让小令见追到你姐,你再追到怜雅子殿下,岂不为皆大欢喜乎?”
“有道理…”徐观摩挲着腮帮,但乍一想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可皇室的婚约是随意就能作废的吗?”
苏冉毓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哎呀,你管他随不随意、作不作废,你把殿下追到手就带着她私奔,浪迹天涯谁也找不到,懂吗,傻小子!”
“哇,完全不管剩下的烂摊子,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嘛。”徐观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我可不想被两家人追杀,最后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可是你得为你亲姐的终身大事考虑呀,上了二年级就15岁了,这离毕业也就不远了,你真想你姐一直处在别人的诽论之中吗?两人年龄差点没关系,重要的是相互喜欢,你明白吗?”苏冉毓向他强调着事情的必要性。
苏冉毓不断利用迷魂汤对其进行洗脑,徐观也真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然后他们便时不时为御间令见和徐宓蓉留出相处的空间,御间令见也是心领神会地把握住机会,不停向徐宓蓉献上殷勤,可每次他得到的都是不温不火的回应,就好比重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成效。御间令见一边参观着东海区主城市,一边煞费功夫攻略徐宓蓉,然而直到离开地前一天,徐宓蓉的态度似乎一点改变也没有。
御间令见只好忍住吐槽的冲动,向她发问:“徐小姐,在下感觉你似乎兴致索然,请问最近是否怀介心事呢?”
徐宓蓉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是在考虑漏了多少任务,还有哪些任务可以申请。”
“好吧,在下算是明白了,问题不出在在下身上,也不出在徐小姐身上,是那该死的任务制度导致的。”御间令见握起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前额,真是枉费自己一片苦心,瞎忙这么久,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玩上面。
药没对上症,哪有会效果。
值得享受的时光总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分别的时刻就到了,徐宓蓉又是不舍地抱着徐观的脑袋蹭吸弟气。三人办理好出境手续,与众人挥手道别,乘着运输车离开城市驶向港口。
御间令见发现同伴背着大号背包,便问道:“你们背包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都是些新鲜的食材,你看还有些冷冻的鲜肉。”徐观拍了拍下沿。
御间令见口水止不住地分泌,他颇为懊恼地嘟囔道:“最近只顾着玩,忘了囤积食材。”他眼珠一转,随即露出可怜的模样,“那在下能和你们一起享用吗?”
“当然可以。”苏冉毓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小令见你得做饭,不然免谈。”
御间令见伸出拇指回应道:“没问题,请放心交给在下。”
一路颠簸,下午,三人终于回到东瀛区的公寓,徐观和苏冉毓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御间令见则在厨房大施拳脚。到了晚饭时间,饭菜也正式上桌,众人围坐在餐桌边,将餐盘中的食物一扫而空。
苏冉毓打着饱嗝,夸赞道:“用异域的调料烹饪家乡的食材,果真别有一番风味,不得不说小令见的厨艺确实不错。”
徐观伸手搭上御间令见的肩膀,“御间同学,不如以后晚餐就都由你来做好了。”
“可…可以。”御间令见低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