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瑶羽恍然大悟,悄悄凑到他身边问道:“徐观同学,说说看是哪位小美女将你迷得神魂颠倒,放心,我发誓绝对保密。”她举起三个手指郑重道诺,却仍见徐观缄口不答,也只能遗憾地垂下眼睑盯着桌上的书藉,眼神逐渐涣散,“被人惦记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两人抱着书从书社出来,徐观感叹道:“语言文字还真是奇妙啊!”
“是呢,文字虽然仅仅是种符号,但其所承载的思想与情感,足以让人为之动容。”麻生瑶羽轻声附和。
苏冉毓拉着御间令见出门跟在后面,直接对着徐观开骂:“喂,臭小子,你是死脑筋吧,让你聊文学你还真就只聊文学,赶紧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啊!”
徐观立即转变话题:“对…对了,前辈你毕业后想做什么呢,是继续升学还是成为灵使?”
“别看我文艺范十足,我可是做好了以身殉业的准备哟。”麻生瑶羽自豪地昂首挑眉。
“你再问她有没有对象,如果没有你就问她心仪什么样的。”苏冉毓继续教授徐观提问方法。
徐观僵硬地转头凝视女生的侧颜尴尬地笑着,不知道是否要开口。
“怎么了,徐观同学?”麻生瑶羽用懵懂的眼神会上他的视线。
徐观固化住笑容,不让她察觉出端倪,然后鼓起勇气问道:“那令尊有为你挑选对象吗?”
麻生瑶羽脸色红润,“现在还早吧,至少也要等到明年。”
“那你理想的伴侣是什么样的呢?”徐观似乎变得轻车熟路了。
“理想的伴侣吗…谁知道呢……”麻生瑶羽遥望苍穹,思量着未来,“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恰巧到了午餐时间,两人就近找了家食堂。趁着麻生瑶羽去洗手间的空档,御间令见和苏冉毓一人举着一份杂志坐了过来。
挨着徐观的苏冉毓挡住脸偏头对他说:“就目前的情况推断,恐十有八九不会是她,不过待会儿也别太快回学校,找家茶饮店和她聊一聊,再探探口风。”
御间令见也挪下杂志露出一双贼溜的眼睛,“以在下阅女无数的经历来看,或许是由于女生过于矜持而没有太多表露心意,到时候你就问问具体情况,类似于你钟于年上还是年下的、对样貌有没有什么要求等等这些问题。”
“喂,你们倒是会出主意,可我怎么问得出口啊。”说完,他瞟见麻生瑶羽回来,便赶紧催促两人离开。
苏冉毓起身前还留下“观弟,泡妞脸皮要厚点”这句鼓励的话,而御间令见也是说:“徐观同学,为了你和在下的幸福,一定要加油哟。”那欠揍的模样气得徐观有种用餐盘拍死他的冲动,两人回到原位,还对着徐观竖了竖拇指。
席间无话,用完餐后,徐观和麻生瑶羽重新出发,正好走到一家茶饮店旁,徐观便提议道:“前辈应该有点累了吧,不如去店里坐会儿,我请客。”
“徐观同学如此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麻生瑶羽微微欠身作礼。
他们进店入座,服务员端上饮品,二人却各秉沉默,自啜茶茗,而后御间令见也同苏冉毓进店,挑了个离他们最近的座位坐下。苏冉毓见两人始终对首无言,故而一个劲催促徐观让他开口提问。
终于,徐观在苏冉毓的唾沫声中发起诹询:“前辈是什么原因喜欢上文学的呢?”
“原因嘛,最初就只是抱着消磨时间的念头而已。”麻生瑶羽放下茶杯,“但是当我阅读到与自己产生共鸣的作品后,便开始如痴瘾般疯狂地寻找着认同感。写作之人抒发思想与情感的同时也是在寻找知己,而阅读之人不仅是在辨识同类,更是在让脑海中模糊的思维凝聚成为意识。”
“臭小子,你别进入她的节奏,要自己掌握主动!”苏冉毓又开骂。
“苏小姐都为你操碎了心,你就赶紧切入主题吧。”御间令见也是煽焰添薪。
徐观也只能支起笑容问道:“前辈,你希望伴侣的年纪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呢?”
麻生瑶羽愣了一下,差点呛到,随即警惕地瞥视对方,“喂,徐观同学,你…不会是有什么隐晦的意思吧?”
“没…没有,就仅仅是单纯的表面意思,请不要误会。”徐观急忙摆手撇清自己。
“这样啊,至于年龄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两人性格和观念都合得来就行了。”麻生瑶羽抬杯抿茶以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卓有成效,徐观同学,继续加油。”御间令见鼓励他。
“那相貌有什么要求吗?”徐观脱口而出。
“相貌的话,要见到真人才能知道合不合味口吧。”麻生瑶羽闭眼思索。
“那属性有钟心的吗?”徐观胆大起来。
麻生瑶羽身体突然前倾,歪起头眯上眼阅读着徐观的脸庞,“徐观同学,你果然是有什么意思吧?”但她又即刻收回动作,坐正身体淡然饮茶,“不过我并不讨厌你,要想上垒还需努力。”
徐观笑容定格,腮颊的肌肉不断地痉挛,他心中暗道:不会吧,她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可这不是我要的意思啊,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意思呐。
“徐观同学,告辞。”“观弟,你自己看着办吧。”说话的两人断开通讯连接,迅速遁走。
徐观和麻生瑶羽启程回学校,一路上两人虽都未言语,但有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始终携带于周遭,让人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最是羞涩难堪。在煎熬之中终是回到了社团活动室,释下重负,两人清点书籍并按类上架。等收拾整理完之后,二人便并肩离开学校。
分别前,麻生瑶羽问道:“徐观同学,你明天有事吗?”
“怎么了?”徐观回头问道。
“没…没什么,再见,一路小心。”挥手目送对方离开,麻生瑶羽也转向回家。
徐观返回公寓,便听见里面嘈杂的笑声,他垮下脸沉步进屋,笑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鼓噪起来。徐观沉闷地倒向沙发,脸面朝下地问道:“心好累啊,明天的邀请我能推拒掉吗?”
“观弟,怎么,心生愧意啦?想打退堂鼓啦?谁叫你满口胡诌拈花惹草的。”苏冉毓假笑着嘲讽道。
“不是毓姐,明明是你教我那么做的嘛。”徐观又猛然抬头,下巴支着沙发斜眼瞄向男生,嚷出乏力的怒吼,“我也不想啊!都是御间令见搞的鬼,真可恶!”
“哈哈哈……”屋内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