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安卡慕,那是深渊之物!”
“我知道。”
“见鬼,就算长得一样,那玩意可不见得是你妹妹。”
“我知道。”
“……你因该清楚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倘若我一意孤行?”
“那就用此剑,连你与你怀中之物,一并用剑斩掉。”
“……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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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见有人在争吵。
我似乎被某人单手抱在怀中,脑袋靠在一片温热的胸膛上。浑身无力,连眼睛也无法睁开,有难言的难受堵在胸口。
却不知为何感受到温暖,一如记忆深处里母亲的怀抱。
“妈妈……”
怀中少女轻轻呢喃着。
安卡慕心中一紧,抱着少女的左臂紧了紧,却又怕弄痛了少女,战士特有的凝实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为了让少女靠得舒服些,他甚至脱下了上身的甲胄。
手指轻轻抚上少女的脸颊,隔着手甲也能感受到那份吹弹可破的柔嫩。
他抬起眸子,迎上扑面而来的剑光。
空气中放佛有闪电划过,佑塔尔手中长剑如银蛇刺出,直逼安卡慕面门。
安卡慕没有动作。
他就这么用双手抱着少女,似乎这比他命还重要。
轻微刺耳的音爆声中,剑尖在贯穿安卡慕咽喉前堪堪停下。
“……哎。”
佑塔尔只有一声长叹。
“我拦不了你了。但你想好怎么对教会交代?怎么为深受深渊苦害的人民交代?你是王家的人,即使退出王选,但神授骑士的名号只会让你背负更多。”
“……我自会想办法。”
“……”
沉默。
“我说啊,咱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不说朋友也算半个家臣,一句‘帮个忙’就那么难说出口?”
佑尔塔似乎颇为无奈,手中长剑下指,剑尖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这对你没有好处。”
安卡卡慕垂下眸子。
“对你就有好处了?”佑尔塔一个剑步上前,伸手抬起他的额头,强迫安卡慕看着自己,”我说安卡慕,三年前希芙惨遭毒手失踪,你的一切失态和落魄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你退出王选我甚至认为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应为你那时根本不像大皇子应有的表现,倒像是沦落街边的丧家之犬。”
“你的灵魂缺失了,即使现在的你是光芒加身的神授骑士。而现在找回那份缺失灵魂的机会就在眼前!”佑尔塔死死盯住安卡慕的眼睛,低声疾道,“我可以帮你掩盖这件事。没有为什么,只是你真的不适合做神授骑士,也不明白教会是什么。”
“……啊啊,我很清楚,也早已接受。我明白教会在你眼里无异于极端的暴力组织,但若非如此,也护不得人民安康。此事我会直接面见教皇大人。”安卡慕顿了顿,然后努力抑制住快要失态的表情与心情,“在那之前……拜托了,佑尔塔,吾友。”
……
……
……
……
……
唔姆……头痛……
我记得我从高楼坠下,此时应粉身碎骨,为何还有意识?
我现在好像躺着,身下不时穿来颠簸感。
是在车上?
莫非我被绑架了?
心里一惊,急忙起身——
好疼!
头发被压在身下,起身的一瞬间放佛有人狠狠地猛拽我的头发。
我双手抱头,一阵呲牙咧嘴,眼角似有温热的液体溢出。
半晌,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伸手探向脑后,入手只觉有顺滑如缎的纤丝拂过指间,然后如流苏般散去,柔水一般紧抓不住。
摸摸脸颊,指尖的柔嫩令我一阵心神荡漾,就跟抚摸梦中女朋友的脸蛋一般。
好奇怪。
我低下头,身上是一件有别于现代的衣服。
丝质的披肩,边缘点缀着镂空蕾丝的方巾与袖口,衣摆下淌着流苏花纹的长裙。
女装诶。
嗯,挺漂亮。
“什么玩意wdnmd——”
我堂堂十三岁健身撸铁的猛男,竟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被套着女装,这明显是对我的侮辱!
气急败坏之下,我试着脱下身上的衣服。艹,早听说过这种仿古的衣服极难穿脱,我翻来覆去硬是没找到法子把它给脱下来。
一咬牙,虽是心中有种莫名的不舍,右手抓住左肩的衣料,猛地一撕——
“希芙!怎么了!”
“斯啦——”
素白的小手扬起,啪地一声,安卡慕的脸带着身子在空中翻转七百二十度回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