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们打开,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下意识的,对着那张写满关切的英俊俏脸就是一巴掌——
看着那人被一掌扇飞,我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掌心。
这份力量?喂喂……不会死人吧?
虽说长年健身让我拥有极其自豪的手臂肌肉,但心心念念的二指禅那种玄学玩意无论苦练也做不到甚至为此多次骨折,也无法做到像这样一巴掌把人扇飞……
我将手掌翻过来。
十指纤长,雪白的肤色上,指节分明而莹润,带着淡淡红晕。每一根线条都修长姣好,每一寸肌理都莹莹如玉,让我想到某宝上那些露手不露脸的手模,也第一次明白古人所谓骨肉匀停的真意。
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掀起饰边饰纹纷繁花里胡哨的衣袖。
白笋般一尘不染,放佛有名为神的雕刻家,将线条与美绘成凡间的极致。柔和的碎光从车窗外撒进,小臂肌肤如艺术品般蒙着雾光的白。
好漂亮……自带特效哎……
见鬼现在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吗?
冷静分析一波……不用了,很明显,这幅身体要么是女孩儿,要么就是女装大佬。
咬了咬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慢慢讲手往身下探去。
得知了某个事实后。
我抬头忘天,瞳孔涣散。
“再死一次吧……”
顶着这样一副身躯生活,与杀了我无异。
男人的尊严碎了一地。美少女的体内栖息着大佬爷们儿的灵魂,想想也觉得恶心。
更大的打击是作为女性的身份来讲,能做到的事情局限太多。虽说前世有阴阳大家和拳法宗师兴风作浪,尊重女性一度成为社会焦点,也确实为女性迎来了一定尊重——但尊重不等于社会地位。政商两届中,很难见到身居高位的女性。这对我的打击可是毁灭性的……
很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女朋友啊呜呜呜呜……
如果有负责管理转生的神明——不管有没有,我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他十八代女性家属。
名为委屈的情感涌上心头。我鼻子一酸,眼角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我摸摸眼角。我……这……难道在哭?
喂喂喂我可没这么脆弱……呜……
不对不对……呜呜……呜……
“呜啊啊啊——”
wdnmd从我十岁开始就没这么丢人地嚎啕大哭过!
我咬紧牙,双手捂住眼睛,想止住泪水,却不知为何变成一手轻捂口鼻,一手十指蜷曲,用掌根不断拭去泪水的模样。
很快地,我的意识淹没在无意义的悲伤之中,除了耳边的哭声,什么也无法感受,什么也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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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慕一阵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
心里有些错愕,刚才脸上穿来的力道堪比虎熊。
记忆里最后剩下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绝美女孩,扬着手臂,袒着凝脂般莹润的肩膀,一巴掌朝他挥来。
对了……是希芙,那个美到不真实的女孩,是妹妹希芙啊!
可希芙怎么会打哥哥呢……何况是最喜欢妹妹的哥哥啊喜欢到知道妹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胖次什么颜色爱穿什么的哥哥啊!
唔……听起来很变态,嗯,只是夸张的说法。
“安卡慕队长!”一名骑士从近旁跑来,焦急地要去扶安卡慕。
“我没事。”安卡慕从地上站起,“先回岗位,那什。到达邻近市镇之前务必保持警惕。”
“是!队长!”
从深渊里出来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已过一天一夜。距离教会总部佛罗伦萨尚有数百里,需得赶到最近的大城市通过传送阵点远程迁跃。
尽管离深渊诞生之地已有一段距离,但骑士们的车队周围始终弥漫着不祥的气息——那是被深渊黑沼影响的野兽群,不比一般野兽,极其凶险。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这名少女,安卡慕的队伍里只有四十余名骑士。而远处那些眼泛红光的凶兽,少说也有五六十只——在原本的自然界中很难有如此大的大型生物集群,但它们现在因为深渊,也为了贪欲集中在一起。他们懂得眼前的猎物并非软骨头,因此他们若即若离地游荡在车队周围,逼迫其进行强行军,以此消耗猎物的体力。
可以确定的是,日落之后,凶兽们将发起进攻。
那时情况会变得相当恶劣。何况安卡慕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完成。
眉头紧皱,焦虑无时不刻萦绕在心头。直到车队里传来一声明媚的娇喝:
“wdnmd什么鬼!”
队伍里并没有女骑士。意识到这点的安卡慕登大眼睛,急忙冲向车队里的一辆马车,一把拉开车厢门。
结果就这样被打飞了。
不顾疼痛,抱着疑惑与紧张,安卡慕再次靠近车厢。
映入他眼帘的少女,亦如深渊初见时带给他的震撼。
少女哭泣着,左肩衣服开裂,露出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和一节精致绝伦,型肖曲柔的锁骨。微微蹙起的眉头,眼眸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许晶莹,泪光顺着纤瘦柔和的脸部曲线而下。
像是雨中震颤的薄樱,带着几许哀婉,几许失态的妩媚。
一瞬间安卡慕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