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楼宇间,没有一丝阳光投入其中,只有一点点微光能够看清周围的样子,唯有摸着墙才能勉强行走。
“好冷……”
我抱着受伤的肩膀缓慢的行走在,左肩的衣服大面积的被血浸透,就连那一头黑带蓝的卷发也被血给染红了。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寒冷可怖,我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一丝的光明了,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在我的心中,空气已经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于黑暗中,摸索着那么一丝微亮的光明。
心仿佛早已死去,我好累,好想就这么躺下去永远不起来。
“不,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头越来越沉,疼痛感袭击这我的神经中枢,大脑试图让我停下来休息,我也早就想这么一躺了之,可是总有那么一股力量在牵引我继续行走,我现在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仅靠着身体的本能在行走。
“哥哥,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我是来找哥哥的,我要救他,因为他也快要死了,他伤的比我还严重。
可是,怎么救呢,我也快要死了。
体温正在慢慢降低,我已经失血过多了,再过不了多久就得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了。
哥哥,好可惜啊。
“对不起啦哥哥,就算重置了那么多次也没能拯救你,是我太无能,救不了你。”我无声的笑了笑,但那颗死去的心脏却越来越疼了。
就在那么十几分钟前,哥哥为了救我替我挡下了数十颗子弹,他靠着最后那么一口气把我安置在这里,一个人独自去吸引敌人,真的是够傻了,明明不来救我他或许可以活下去。
十几发子弹呢……
也只是或许。
就算哥哥替我挡了子弹,却还是漏了6发子弹稳稳的射中我的左肩,现在伤口还在不断失血,也没有救援,真是陷入一个死胡同了。
哥哥,等我,再过几分钟我就来陪你啦。
“终于愿意放弃了吗?”一个女声回响在我的脑中,我缓缓的靠着一堵墙壁坐下,似乎对着空气笑了笑。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无计可施了,连我自己也不记得重置了多少回,无论我怎样做,哥哥都是死路一条,我都累垮了。”
“算了算,你一共重置了374次,每次都失败了。”
“嚯,374次吗,可真够多的,这次应该是他活的最久的一次了吧。”虚弱充斥着全身,连说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所以我说你就是在做无用功,明明已经知道他的死是必然的,却还要一次次的重置来拯救他,但最后累垮的只有你。”那女声似乎是在呵斥我。
“谢谢你了啊,容忍这么任性的我,其实我也知道哥哥是救不回的,但我总想尝试一下,因为我爱他啊……”
“……”那女声也不说话了,似乎是对我无话可说了。
“到底还是人类,总归会为情所困,但神明也不一定无情无义,你说对吧。”我对着那个女声说。
“你是我的宿主,虽然我对于你的行为有点不解,但我不得不感叹你的毅力和对爱的追求,我向你道歉,是我说话有点过分了。”
“呵,你也不必向我道歉了,我也已经快是个死人了。”生命正缓缓地从我体内流逝。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重置了?”
“不重置了,我也累了,就让我和哥哥在天堂相会吧。”我豪迈的笑了一笑。
“你还记得你哥哥为什么一定会死吗?”
“开玩笑,怎么不记得,人被杀就会死啊。”
“别闹,说正经的事。”那个女声突然严肃了起来。
“哥哥的命运线被奥丁的冈格尼尔斩断了,所以一定会死,人的命运线本该由命运三女神用剪刀剪断,可哥哥却是被这个命中必死的神枪给斩断了,所以哥哥必然活不长。尽管你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斩断哥哥的命运线。”
“看来你还记得,但是情况有所不同,奥丁并没有对你的哥哥做任何手脚。”
她顿了顿,道。
“知道槲寄生是什么吗?”
“槲寄生?”我疑惑到,这玩意貌似在哪里听过似的。
“传说奥丁在他儿子成人礼的那天向万物表达了对他儿子的祝福,万物承诺永世不得伤害他儿子。”
“这时奥丁提议众神可以试试各种物品来伤害他,但结果就是这些东西对他毫无作用,奥丁非常开心,或许是他看到了躲避诸神黄昏的希望。”
“可是这种事情怎会如他所愿呢,诸神黄昏本就不可避免。”
“在奥丁撒下祝福的那刻,就有一种生物躲过了祝福,它就是槲寄生。奥丁的血盟兄弟洛基骗他的兄弟说用这个做成的弓箭去射击你的哥哥,弟弟还真就照做了。”
“结果是?”
“光明之神,奥丁之子被槲寄生当场射杀。”
“……”此刻突然有点无语啊。
“什么表情嘛,你应该庆幸他不是被那该死的冈格尼尔杀死的,所以说现在救你哥哥的方法就明朗了。”
我突然全身涌出一股力量一般。
“真的?!你没骗我?”
“以我的神格做担保。”
“那到底是个什么办法。”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也许能救哥哥的说法。
“扰乱世界线。”
简短的五个字,却深深的炸入我的心中。
“扰乱世界线?你没开玩笑吧。”
“曾经的世界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诸神黄昏中被烧毁,但是奇迹的是世界树不仅没被烧毁,甚至重新生长了起来,它摆脱了死亡的命运,从枝丫中衍生出了许多个世界线,我们要做的便是扰乱世界线。”
“具体怎么个扰乱法。”
“彻底打乱三个平行世界你哥哥的人生,就是这么简单。”
“三个平行世界?”我有点疑惑,这种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这里。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那个女声似乎在调侃我,虽说我的确对于这些科学方面不了解罢了……
“假设这三个世界里面,第一世界你哥活的好好的但是没有你的存在,第二世界你哥不存在只存在你,第三世界有着你和你必死的哥哥,这样能理清吗?我们现在就是处在第三世界。”女声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深怕我听不懂。
“能。”
“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强行打乱第一世界你哥哥的人生,设法让他去到第二世界,然后第二世界的你的哥哥就会在一个你存在的世界,而他身上也不会出现命运线被斩断这种该死的情况。”
“那么最后一步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她的计划很疯狂,似乎没有人想过可以这样做,但是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可以。
“不太实际,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相信我,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莱茵河捞到的戒指吗?”
我听闻,缓缓从腰间的口袋摸出一枚金黄色的戒指。
“传说中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拥有这枚戒指的人可以享受无上的权利,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屠龙英雄齐格弗里德的妻子。”
我打量这这枚戒指,仿佛这枚戒指真的拥有无上权力一般。
“那我该怎么做。”
迎接我的是她的沉默。
“黄紫念,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一个人性缓缓从我照前显现。
她全身散发着蓝色的微光,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但是依然能够看出她眼里的温柔。她有着女神般的美貌,不对,她就是一尊女神来着。
“记得啊,那会我正睡大觉呢,结果你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大跳,还有几次重置让哥哥看见了你,直接跳过一次开始下一次拯救。”
“你这是算在吐槽我么。”她露出和善的笑容。
“哈哈,不过我还真是没想过,你原来长这样的吗,和神话记载的描述似乎不同。”
没错,她是一名女神,货真价实的神,只是不知原因寄宿在我体内了而已,平时可没少见她对着别的神吐槽呢,真是一改我对这位'神’的印象。
“干嘛整的这么煽情啊,有事快说,不然本小姐就快死了。”我实在是没法适应这种煽情的场景。
“确定了么,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挽救你的哥哥。”
“确定了,我可以为了哥哥上刀山下火海。”
“早说你是兄控你又不信我。”她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我就当做没听见。
“听好了,这枚戒指也不是无凭无据就能实现你的愿望的,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吧,什么代价能比哥哥的命还重要?”
“从此以后我将会和你融为一体,共同守护着你的哥哥,而且我们穿越世界线的时候可能遇见时空乱流,真碰见的话或许会很棘手。”她郑重的说到。
“那不是一举两得嘛,哪里算什么代价啊,时空乱流什么的给我见鬼去吧,谁也不能阻止我见哥哥,可以的话现在开始吧,我明白这是献祭。”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随后她拿过我手中的尼伯龙根指环。
“伟大的莱茵黄金,我等今以雾之国女王的身份向您祈求……”
“以此立下契约,你我融为一体,共同守护我们所爱之人。”
冒着蓝色火焰的法阵在她脚下诞生,我向她伸出手,她微笑的牵起我的手。
一道冲天的光芒自法阵射出,吸引了追捕黄紫念的那些人,他们来到光芒的发射点却发现。
现场除了墙壁上的一摊血迹竟然没有任何人,仿佛黄紫念凭空消失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