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是官老爷,有何贵干?”
陈道站在别墅门前的台阶之上,俯视着门外的那些达官贵人。
门外这些身上非紫即红,年龄至少四十起步的男人们,看到眼前这个毫无礼数,一身睡衣,言语轻浮的少年人,实在是产生不来任何好感。
从这些显贵们的身后,赶忙走上了一个弓着腰的老太监。
“我等前来所为寻夏芷凌上将军,敢问这位公子是?”
老太监的态度显然要比那些显贵们要好上不少,当然也是因为这位老奸巨猾,想到既然是能够从夏芷凌家的别墅内走出的,指不定又是哪位权柄滔天的公子爷。
“小夏正睡觉着,有事改天再来。”陈道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便是准备关门送客。
然而其实,这些人一直是在铁栏门外,连院子的门都没迈进一步。
“公子留步,还请不要为难我等,此番打扰,乃为宣读圣旨,天子之命,烦请公子通报一声。”
老太监急坏了眼,这位究竟是哪家的公子爷,在场的这三品紫衣,四品红衣,都是从军队和当地级别极高的文武官员。
若是一个两个,在夏将军面前倒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接踵而至,至少数十位的大官员,自然是有史以来极大的牌面,但这公子爷怎就不开窍呢。
陈道转过身来,抱着双臂看着老太监道:“既然这样,宣读那什么圣旨呗,我站在这里听,就行了。”
“这。”老太监不知要说些什么。
“小子,这可是圣旨,可不是你能随便接的,快快将夏将军请出。”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站在最前方的紫衣男用粗犷的声音高声道。
这一声倒是中气十足,看样子也是个刚过四十岁不久,人高马大,是个武将。
至于为什么说是个武将。
那当然是因为陈道瞄到了他身后背着一把,粗长的突击步枪。
陈道瞥了他一眼道:“我再说一遍,小夏在休息。”
“毛头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圣旨,天子之命,至高无上,无知小儿,安知其重?”
身着红衣,白发白须的老者怒气冲冲地指着陈道说道。
陈道仍是不为所动,静静地站在别墅门前的台阶之上,俯视着门外的一众官员。
“我最后说一遍,小夏在休息,有事,改日再来。”
语落,门外方才出声那武将便是气急败坏,一拳砸开了铁栏门。
陈道笑而不语,计算着这可怜的铁栏究竟能让这家伙赔上个多少钱。
小几百万应该不过分的吧。
“小子真以为还能继续仗势欺人,你家主子已经完蛋了,我等一并前来,只是皇上想给夏将军留点面子,没想到一条狗也敢如此狂妄。”
紫衣武将用手指指着陈道,怒然高声道。
“这夏芷凌的一条丧家之犬都能如此狂妄,更何况夏芷凌本人,自是野心勃勃,蠢蠢欲动!”
红衣文官老者也是应和出声。
没想到夏芷凌这么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沙场女将,能够让在朝堂之上争个你死我活的文官武将,达成一致。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继续说。”陈道伸了伸胳膊,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丧家之犬,败家之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宣旨!”红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气得咳出了声。
夹在中间的老太监不知所措,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陈道,又看了眼身边的诸多贵人。
“让你宣旨,你就宣旨,听不懂话吗?”紫衣武将冲着老太监吼道。
“诺,诺,老奴这便宣旨。”
老太监慌忙地将手中的黄皮黑牛角轴,提花锦缎展开,那武将的一声让他的可怜的老耳现在仍是嗡嗡作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十几名官员全部跪地听旨,唯有老太监与陈道二人仍是站立。
“见圣旨如见圣上,小家犬还不跪地听旨?”
紫衣武将嘲讽地看向陈道,似乎很是期待接下来圣旨的内容。
“聒噪。”
陈道轻瞥一眼,紫衣武将便是直接口吐鲜血,倒地昏迷不起。
其余人眼见此情此景,这紫衣武将名为武立飞,本就是朝堂之上武力第一人,无论冷兵器还是热兵器皆是信手拈来,身体素质亦是极好。
还未见眼前这年轻人如何出招,号称大炎第一战将的武立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吐血倒地。
这些达官显贵自是惜命,至少不能白白无意义地冤死。
于是竟无人搀扶武立飞,亦无人敢抬头言语。
“继续说。”陈道看了一样老太监,老太监只感到脊髓一凉,慌忙地看向圣旨。
“南,南方陆军统帅夏芷凌,野心不死,觊觎高位,其心可诛,剥夺其从一品南方陆军统帅职位,但念其.....”
老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是真的害怕,圣旨所写内容句句敏感,恐怕这把老骨头,没准真成了这少年人泄愤的工具。
“停。”陈道的声音让老太监下意识地停止了宣读圣旨。
只见陈道凭空握出了一柄质朴无华的长刀,甚至刀面还有着斑斑锈迹。
一挥刀,老太监手中的圣旨,瞬间变为两瓣,吓得老太监赶紧扔掉了两手握着的两片圣旨,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被砍中。
“十七岁参军,十八岁投入南方战场,领兵征战三年,一战封神。”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夏芷凌,一介女流,为何在军中能够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战神二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
“文官闭嘴,我只想问你们这些武将,可曾参加过战争,也可曾接触过夏芷凌?”
陈道语气平淡,毫无波澜,但越是这样,反而让门外十几个官员感到了压力。
“拍拍你们的良心问问自己,夏芷凌为人,和什么狗屁圣旨上说的,可有任何相符之处?”
“这就是你们要告诉我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无人敢言,不仅是因为陈道的绝对武力,也是因为陈道所言,句句属实,大凡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不过是卸磨杀驴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