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现在对于你自称的六品修为，有了深深的怀疑。”
夏战离开之后，夏芷凌这才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道，不过陈道倒是仍然优哉游哉地坐在窗台边上，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呜，没想到师父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其实我们对你来说才不是什么徒弟之类的，一定只是几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眼见陈道闭口不谈装作无事发生，夏芷凌这才发挥出了奥斯卡小泥人的水准，“楚楚可怜”地缓缓走到了陈道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陈道的右腿。
“没关系的，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如今的我，虽然师父不说，但作为徒弟的我们也应当有自知之明，只要是师父，怎样都可以的。”
坐在窗台边还在看着西北方向的陈道捂住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家伙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从大型战场上下来没几个月的高级指挥官，还在军中有着战神之称的那位巾帼女英雄。
倒像是不出大院的大家闺秀和某个穷酸书生的故事，或者是哪个旮旯拐角冒出来的二流宗门里师徒之间不为人知的特殊情感小剧场。
“如果师父实在不肯说，或者有什么苦衷的话，小徒也是可以理解，就算是棋子，也无所谓的呢。”
说着，夏芷凌用手背揩了揩眼角那实在是不存在的泪水，带着奥斯卡小泥人的演技，身体忽然软了下来，左腿搭在右腿上，右腿搭在木头地板上。
左手揩眼泪，右手轻轻搭在陈道的腿上。
这个剧情，陈道貌似在电视上似乎也是看到过。
好像是几千年前的某个朝代，一个宫殿里面的太子为了上位将所爱之人当做棋子，而那个剧情里面似乎在最后确确实实是有这么一段异曲同工的场景。
等等等等，这怎么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了。
“真那你这家伙没办法。”
陈道轻轻捋顺了夏芷凌的短发，而夏芷凌的双眸之中忽然恢复了高光，猛地一抬头。
“太子殿下......不，师父大人，您终于肯告诉小徒了吗？”
看来这家伙模仿的还真是那个有点狗血的套路宫斗剧，虽然打了三年仗，不过若是三年之前哪天忽然看到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这个剧情没有任何意义。
陈道将就算屈身在地，看起来也是和所谓的楚楚可怜之类站不上边的夏芷凌假惺惺地扶了起来，夏芷凌乖乖地坐在陈道的身边，双眼放光地等待着接下来陈道要讲出的话。
“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一次性就算全部讲出来，也是难以理解。”
“不过先讲个大概倒是没有问题，而且啊，也是，先讲出来的好。”
此时，或者说这几个小时以来，陈道心中几十年几百年来的想法，产生了一些对于自己的疑问。
在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把这些当时年龄不过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们根本不与其家长交流直接带走，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按照陈道的价值观来看，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怎么过分，当然只是针对其它走过的世界。
绝大多数的家长和子女的关系其实会因为家族或者所在势力的缘故，彼此之间的联系会加上一层隔阂。
而且只是短暂的几年最多十年出头的时间，如果能够获取强大的力量，那么作为父母或是前辈的，也会十分欣慰。
不过陈道确确实实是忽略了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的特殊性。
因为修为遭到限制的缘故，人均寿命最多不过百年，就算所谓的一品高手的寿命，也难以超过二百年。
况且因为某种陈道不明白的原因，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并不太愿意生育，哪怕是夏家这种超级大家族，貌似也是如此。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还是因为夏芷凌对于家族或者家里父母亲戚长辈，陈道从未感受过的那种情感。
尽管她并没有直接的表述出来，陈道还是注意到了夏芷凌在确定夏战身份之后，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短暂激动。
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
如果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人，陈道根本不会觉得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事，当然纯粹的利益关系除外。
“小夏，你，恨不恨我？”
陈道神色复杂地盯住身边夏芷凌的赤红色双眸，认真地问道。
夏芷凌显然没有意料到居然会从陈道的口中蹦出来这种突然又奇怪又无厘头的问题，不过既然师父的态度这么认真，还是得好好思考一下。
什么啊，这种事情还用思考。
“当然不了，怎么会呢。”
其实在这个句子之后还有半句话，只不过夏芷凌觉得当下这个气氛似乎并不适合说出来。
喜欢还来不及......
“明白了，那就长话短说，开诚布公。”
“我并不是诞生在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一个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世界。”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败在了一个人的手里，修为寿命大幅受损。”
说着，陈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顿了一下。
“师父，怎么了？”
夏芷凌看到陈道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对劲，赶忙问道。
“没，没什么。”
因为回想起了当时已经被陈道自主碎片化的记忆情景，差点心脏骤停。
那件事情虽然直到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匪夷所思，但就算再去想，对于现在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也是没什么作用。
“刚才说到哪了，对，修为寿命大幅受损。”
“但是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从一个就算我也得叫一声前辈的人的手里，得了一本应当还算可靠的秘法书，说是按照指导，便绝对能够恢复过来。”
“那玩意虽然叫是叫秘法书，不过实际上和你们，和这个世界的手机应该差不多，功能实在是比普通的书要多得多。”
“不过每次只会出现一页，貌似得按照上面的方法所作，才能继续进行下一页。”
“然后呢，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稍微让人感到有点意外的是，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