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冒险公会小酒馆”中。
“喂,看板小姐呦!你偶尔也劝劝会长吧,这样下去我们的公会就要倒闭了好吗?”以为精壮的男子正对着公会的墙壁发着无意义的牢骚。从男子那满面的红光和对满面前小小餐桌的空空荡荡的酒桶不难看出其神志不清的原因。
“洛斯齐,第一,妾身就是这所公会的会长,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看板小姐。”回话的是一位女子,如果忽略其额前非人的犄角与一秒前还好好“活着”的柜台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被其精致的容颜与落落大方的举止所吸引,甚至当场表白也不为过。
“其次,公会的存亡也不许要汝这一无是处的破酒桶来关心。如果有那个闲心和时间的话,出去完成点委托的话。再怎么也不需要妾身一个弱女子来苦苦的冲业绩好嘛!”看到眼前人一副颓废的样子,会长小姐就气不打一处来。
“唉,鹤莉莉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明明以前还会跟在我后面喊我父上来来着。”洛斯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如果仔细琢磨他说话的语气……嗯,你除了想揍他一顿以外绝对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妾身,警告汝,如果汝再抓着妾身早年的黑暗年岁说事,汝也就不用再出现在妾身的眼前了。”
闻言,洛斯齐罕见的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默默地举起手中的空杯,一遍又一遍的扬起头又放下。就这样机械搬得重复着,重复着。小小的公会,小小的家,一时之间如若极北之地的冰窟一般让人心生寒意。
“真不知道汝当初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把母上大人骗的团团转,就连早年的妾身也……”
“砰~”
望着手中只剩下握柄的原酒杯,洛斯齐哽咽着,颤抖着。却又立刻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拿起“酒杯”痛饮起来。
“够了!汝到底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难道母上她希望看到汝这个样子吗?”
“你还要我怎样!艾娃已经死了,已经回不来了。被我永远的抛弃在了那里,继续发光发热。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不对吗?你不会真以为我和,和那个,那个贱女人之间有什么感天动地,超越种族的爱情吧?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会长小姐的话似乎激怒了洛斯齐。不,应该说,洛斯齐伤透了会长小姐的心。
“出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
“妾身叫汝出去!妾身,鹤莉·朵尔·伊琪,不鹤莉·朵尔没有汝这般肮脏的亲族!”
“没有就没有!我也没把你当成我的女儿!一刻也没有!没有!”说着洛斯齐离开了,别扭的踏着假肢,一步一步拖着半侧空荡荡的打满樱花补丁的袖子。就这样离开了。小小的公会,小小的家,终究只剩下了,会长小姐——鹤莉一鬼的恸哭声不停的回荡着,回荡着,直至深夜。
可,命运女神并为对可悲的少女露出微笑,并没有实现少女心中那份可笑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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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齐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食了。他只是在这偏远的小镇上,不停的游荡,不停的喃喃自语。为什么呢?明明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什么还是追过来了。
兀的,洛斯齐停了下来,面前是妻子的墓碑。不,这可算不上神圣的安息之地。这只不过是贪婪的,懦弱的人类所铸造的,吸食鲜血刑具。
他的妻子,他的挚爱,就这么在他眼前,待着那最为美丽动人的微笑,和最为真诚美好的祝福离开了他。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我真傻,我不就是人类吗?为什么还会相信那种鬼话。只要你只身一人抵挡住那骇人的兽潮,我们变考虑不献祭那下贱恶鬼的污血?居然说艾娃是恶鬼!居然将她那鲜活的生命谓之污血?我,我居然只是这么看着她,就这么看着,什么也没做。就这么躺在那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活着回来了。拖着那副苟延残喘的身躯见她最后一面?”洛斯齐质问着自己。
“啪!”仅剩的手掌干脆的落在了洛斯齐的脸颊上。“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一声嘹亮的耳光紧随其后,一声,一声,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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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莉的公会迎来了一群不素之客。一群“神犬”。
“汝等想要干什么?”何丽不会给这群“神犬”好脸色看,永远不会。她记得这群,人模狗样的东西做过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从你这卑劣的下等杂种的爪子里夺回神圣伟大的公会啦!”“神犬们”趾高气昂的说着胡话。鹤莉认识那种眼神,她大半辈子都是在那种眼神下度过的。但,没办法,或许自己真的只是个下等,卑劣的杂种。因为,鹤莉被打晕了,而这,便是她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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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们别说,这小娘们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如咱们一起爽爽?”其中一位公“神犬”向其他同类发出来诱人的邀请。
“咦~你们还真不怕脏了自己的身子不成?不过我估计,这**不知道凭着这幅皮囊诱骗了多少无知少男呢。啧啧~”
“还无知少男,中年大叔还差不多吧!哈哈哈!”看了,母“狗”们比想象中还要恶劣一点。
“你们在说什么?”阴冷低沉的声音突然插入了这片吠叫声中。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大英雄’吗?有何指教啊?”话音刚落,硕大的拳头便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全白费了!就因为你们这群无脑的家畜,我妻子那消逝的宝贵生命,此刻已经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因为,墓碑碎了,艾娃不是傻子,所以,当鹤莉,她与她挚爱的生命的奇迹,不能被同她一般对待,否则,她的血脉就会停止流淌,两种意义上。这是这位尚且不知丈夫任在坚持浴血奋战的妻子,作为一个母亲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混蛋们,多准备好,给我们一家人陪葬了吗?因为多亏了你们那贫瘠的,塞满了清道夫食物(之米共)大脑,兽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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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这里好黑。妈妈,爸爸,你们在哪?不要不管鹤莉,鹤莉会乖乖的,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何丽一个人。
“没事的,鹤莉莉。没事,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的,最后,最后再相信爸爸一次,好吗?”
骗子,骗子!你给我回来,你到底在逞什么英雄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傻乎乎为了妈妈和魔兽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大英雄吗!你给我回来啊!你这个破酒桶!我,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你个大傻子!快回来!回来啊……
我,我有什么都做不到吗?明明已经长大了,明明已经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了。难道,这次我又得看着那个傻爸爸为我付出生命吗!为什么啊!我,我不甘心啊……
“那么,你想要力量对不对?”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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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似乎,没什么,长进嘛!怎么,让你们,一只手,都打不过我了?”洛斯齐在说大话,一眼就看的出来那种。不过,气势上不能输,怕了,就真的没救了。“不过,我也快不行了吧?果然不是什么可以靠着勇气撑过去的场面啊……艾娃,这些就是西行妖吗?真美啊,就像你一样,我来找你了。到时候,就不要再对我这个没用的老废物那么温柔了,我,对不起你。”
“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啊,臭老爸!在妾身原谅汝哄骗至亲的大罪之前,汝可是不准随随便便的叨唠母上大人,父上。”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呢?记不清了。而且,雨,好麻烦,这不是看不清敌人了吗?晴天?我说下雨了,就是下雨了!所以。“滚回去!我可不想在黄泉路上还要听你唠叨!笨女儿……”
喂,你真的能借我力量吗?
【嘛,我不过是个中转站而已,纯属工具人系统,你得自己争取它们认可才行】
你不早说!
【没事,没事,你老子的出色发挥为你这个做女儿的来拉了两个赞助商哦!来,跟我念。】
“铠甲!”不知为何鹤莉的身体自发的摆出了一个极度羞耻的姿势,同时左侧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盔甲虚影。
“西行妖!”随着鹤莉的第二个动作出现的则是一棵妖艳的樱花树。迷人而又致命。
“请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两道虚影立即向着鹤莉铺来。
【樱下墓上的残刃裂甲——慷慨赴死的决意】
【武装!来了,来了,男人的浪漫它来了!】
“Henshin!”
【hoooooo!】
随着耀眼光芒散去,鹤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洛斯齐的面前——残破不堪的铠甲不知为何令人觉得坚固无比。崩碎的剑刃在樱花的点缀下重获锋芒。瑰丽的折扇静静的环绕在鹤莉的周身,撒下美丽却致命的“樱花”。从破碎的缺口中,依稀可见的,是绯色的轻盈布匹,其上的樱仿佛随时可以挣开它的怀抱,随风而去般真实。厚重的头盔此刻只剩下一片小小的护额,悬于鹤莉的双角之下。侧边的樱花首饰不仅没有破坏整套铠甲的坚韧与锐利之感,反倒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完美的融入到这套装备中。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说……】
“你们好,我是一位路过的樱花武士,给我记住了。以及,撒,来细数你们的罪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