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蓝玲不在之后,作为族长声望更加是直线下降,到了负分的状态。
甚至还不断有人向他挑战,想取而代之。
此时的蓝姜已是中年,还好实力还依然存在,虽然不输挑战的年轻人,但也是非常勉强才保住了地位。
每一次被别人挑战,就感觉吃力一分,蓝姜深知自己的风光已经存在不了多久了,即使是太阳也有下山的一天,族长的位置终会被取代。
如果不是蓝怜。。。
想到这里的蓝姜,把一切想法都推给了无辜的蓝怜,他的眼里只有功利而已。
昨天,银太一和他爷爷来改变了一切。
蓝姜的结果自然是被爷爷狠狠教训,但同时也跟他说了很多道理,这才让他悔悟。
直到今天,当再次看见像换了一个人的蓝怜,她的眼睛很像她的母亲,这时,蓝姜才清醒过来,蓝怜也是她的女儿啊。
故事说到这里,蓝姜眼中泪光闪烁,注视着银太一说:“你爷爷说得对,族长这个位置既然是抢来的,被别人抢走也是理所当然,如果不好好珍惜家人,到头来只会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蓝姜讲得声泪俱下,但这跟与银太一无关似的,深感无聊的银太一把头靠在蓝怜肩膀上。
由于昨天闹得很晚,银太一处于极度失眠的状态。
蓝怜的肩膀实在是太过舒服了,以至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因为他张开口的原因,蓝怜突然感受到凉飕飕的不明液体落在手臂上,还散发着阵阵浓重的异味,可怜的蓝怜一边听还要一边帮他擦口水。
蓝姜在途中也有注意到这点,虽然有些不雅,不过,看见女儿没有叫醒他,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小怜,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父亲?”蓝姜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得到蓝怜的原谅。
不管蓝怜怎么擦,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梦,银太一的口水永远都擦不干净,蓝怜干脆把纸巾往他嘴里一塞,就不理他了。
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父亲,沉默数秒后,下定了决心,“父亲大人,你的苦衷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这句话,蓝姜的眼中升起一丝希望的亮光,“怜儿。。。那我。。。”
“父亲大人,如果要问我的问题是:可不可以原谅你。我的答案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怜儿。。。”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蓝姜仍然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就是啊,说一堆那些所谓的理由根本毫无意义,你自己想想,对蓝怜做出的伤害就靠这几句剖白,几句道歉就可以得到原谅?你也想得别人太廉价了吧。”
忽然听到银太一的声音闯进两人的对话中,蓝怜眼睛一亮,高兴地搂住他的手,“太一。。。你醒了啊。”
听过了父亲的自述,同时被银太一的气氛感染,蓝怜发觉自己对父亲居然没有一点害怕了。
“嗯。小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做了一个吃东西的梦,醒来发现自己差点把纸巾吃掉。”
“这。。。”蓝怜脸色一红缓缓低下头,没敢解释下去。
银太一对此不以为意,把嘴里的纸巾残渣一边捞一边吐,“听完了我们走吧。我肚子饿了。”很随意地就站了起来。
“嗯。”蓝怜甜甜一笑地点头,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两人的对话完全无视了一旁忏悔的父亲,此时蓝姜总算明白了,自己已经不配当蓝怜的父亲了,就连挽留他们话都说不出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只是,当银太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和蓝怜对望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陷入绝望的蓝姜。
“叔叔,语言是最无力的东西,想要得到别人原谅,首先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诚意。”
“龙魂的骑士,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怜儿的,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父亲终于崩溃了,如果可以得到蓝怜的原谅,就算是被流放,他也会帮助蓝怜获得魂核的。
“还有几天时间,我希望可以拯救怜儿。。。”
因为还有几天,蓝怜就到十岁的生日了,蓝怜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狩猎灵魄。
就算破坏规矩,也要帮蓝怜才行,如果得不到她的原谅,就没有办法可以救她了。
虽然他们没有回应,但蓝姜知道他们应该听得到并且理解自己的意思,只是心中的落寞感让蓝姜死死注视着敞开的大门,甚至有过幻想,他们还会转身回来。
其实蓝姜这个忏悔的故事里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在妻子怀着蓝怜的时候,曾经有一个自称预言师的人穿越乱流来到村子。
曾经做过预言,当时未出世的蓝怜将来一定会害死所有人。
他之所以不说,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孩子们知道。
特别是蓝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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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秘密基地又度过了一天甜蜜的时光,甜蜜两个字只是对蓝怜来说而已,因为银太一的脑袋只有装得下四个大字——时日无多。
蓝姜最后的话成了萦绕在银太一心头的提醒语。
“太一。。。糊了,糊了。。。”
得到蓝怜的惊慌的提醒,终于把银太一的灵魂拉了回身体,顿时闻到阵阵烧鸡蛋壳的焦臭味,那是蛋白质碳化燃烧所发出的抗议。
吓得银太一马上把鱼抽了回来观察,焦烟之中,在湖里抓的草鱼已经变成一半焦黑,一半还是生的状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
“姆。真是的,你这顶级大厨已经被我抓到把柄,以后再也没有资格嘲笑我的厨艺了。哈哈。。。”
等蓝怜说完,发现他双目无声,似乎在担心什么。
此时的蓝怜特意换上了另外一条灰白色短裙,露出了洁白的大腿。
为了吸引他的目光,在银太一面前轻快地转了一圈,小短裙因为离心力随风飘扬,即使这样会被坐在地上的银太一看光,她也毫不在意。“太一,我漂亮吗?”
“漂亮。。。”只不过银太一完全没有看她,只是把烤焦的鱼重新放回去烧。
蓝怜嘟起了嘴巴,像一只青蛙一样不满,轻轻敲了敲银太一的额头,“太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不能告诉怜儿吗?”
感受到疼痛的银太一看了看担心的蓝怜,在火光的映照中,小酒窝通红通红的,十分可爱。
微微一笑,“我在想,我们在这里风流快活,你父亲独守空闺是不是有点可怜呀。”
蓝怜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拆穿他,捂着嘴巴假装笑了笑,“嘻嘻,太一你说的话真是逗,什么独守空闺,说得我父亲就好像一个怨妇一样。”
“哈哈。。。难道不是吗?”
“嘻嘻,好像还真是。。。”
“蓝怜,你现在不怕你父亲了吗?”
“不怕了,因为我有太一啊,不管怎么样,太一都会赶来我身边的吧?”
银太一眼神一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马上又回复了过来,“我是你的骑士,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这种话不管蓝怜怎么听,都感觉完全听不腻,趁银太一不注意,跟他并排而坐,偷偷地挽过他的手臂,在初春的季节,这里十分清凉,所以两人贴那么近也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反而能感到一丝温暖。
“你想回去吗?”
刚想把头靠在银太一的肩膀,听到他突然冒出来这句没有头尾的话,似乎是他心中的纠结,但蓝怜知道,他还在隐瞒。
她想了一会,“虽然很不想回去,但是我不得不回去。”
银太一只是注视着手中剩下半条的烤鱼,没有回话,似乎在等她继续说。
“因为银太一想我回去,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被一语道破,银太一终于把视线从篝火移开,从他的表情里很显然看到惊讶。
“蓝怜。。。”
“因为太一是个笨蛋,所以你的想法我很容易就可以猜透的。”
看着银太一更加疑惑的表情,蓝怜得意地笑了笑,“父亲本来就打算放弃蓝怜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只要让我做奴仆,父亲就不会再管我了,但你把爷爷留在我父亲那边,说明你有别的用意。”
“加上你不断挑衅我的父亲,所以,我可以肯定,你是想让我原谅父亲对不对?”
听到这些话,银太一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蓝怜居然可以把爷爷跟他商量的计划猜到九成。
蓝怜面对银太一的惊讶,只是微微一笑,慢慢把额头枕在银太一的肩膀,感受着他男性独有的体香,“不管怜儿怎么样,都不许你为我冒险,听到了没有!怜儿会乖乖地听太一的话,希望太一也能听我的。”
这样银太一更加哑口无言了,难道她真的有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
从蓝怜家出来,银太一刚想到解决蓝怜狩灵的问题,结果一下子就被她拒绝了。
在狩灵村里,不管强弱,独自成功狩猎一只灵魄兽是成人的唯一标准,绝对不允许别人代劳,这是规矩。
但银太一不是狩灵村人,所以这条限制对他没有意义,只是,灵魄兽非常强,单凭银太一根本没办法去狩灵,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结果还没等这个想法的苗头长成,蓝怜就先一步拔了出来。
但是这关系的蓝怜的生命,身为骑士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蓝怜死掉呢。
他不知不觉握紧了串着鱼的树杈,看着远方的眼神坚定无比。
这自然逃不过蓝怜的眼睛,她有些恼火打断了银太一的思绪,强行把银太一的头拧过,让他看着自己,“太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为我做多余的事情,我十岁生日那天,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一辈子都会恨死你的。”
银太一愣了一下,随即回复了笑脸,“是是是,我不会的。相信我好不好。”
“真的?”见他眼神诚恳,蓝怜只得半信半疑。
“真的,我用骑士的名字发誓,你生日那天我肯定来这里。”接着把佩剑递给她,“这是我的预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看着他把约三十公分的剑连剑鞘一起递了过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蓝怜在脑袋上打出了三个问号。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佩剑送给我?”
“因为,你那把剑太重了,根本不适合女孩子挥舞,这把比较轻。”
听到银太一这么说,蓝怜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感动的泪水,很珍惜地把银太一的佩剑抱在怀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