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至少先搜索一下，总比坐着干等好多了。「对了，还有线索..“史前洪水”是吗？..还有“守护”？」..思考一番，手中却没有停下，打开搜索引擎，两件事一起干。
「大暴雨..」明明是在想着什么，似乎有一些头绪，却在弹出窗口后将头绪抛之脑后了，「诺亚方舟的跟进报道..呃，天花乱坠啊。」
面对这鱼龙混杂的信息，谁知道是真是假。真伪难以辨认，官方的却没有什么动静，到现在还只是封锁着。不过传闻可是很多了。
——神马上就要降下“惩罚”了！人类将迎来大灭绝！
——只有上了诺亚方舟的人才能活下来！
等等......
不免有点儿发笑，教徒们可能信以为真，普通人也许不以为然，但对于方季白与艾安娜两人，这可不是玩笑，真切的有发生的可能性。
如果一昧的放纵“灾变”继续下去，这种荒谬的发言也有可能成为现实，但到了那个时候，有出入的也许就是：即使坐上了诺亚方舟，也一定不能存活下来。
「有点儿笑不出来。」方季白想道，继续翻页，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笑”的发言，既然官方都没有消息，那么只好拿这些“谣言”来消磨时间了。
不得不说，谣言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可以闹得世界各处的人都人心惶惶，龙城也好，巴黎也罢。如果是内陆地区，看到这种因惧怕洪水袭来而躲在家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受骗了的。
转念一想，［神恩］的覆灭不也是谣言导致的吗？虽然不能说是主要原因，但谣言作为一辅助作用，也就足够颠覆［神恩］在群众中的看法了。
「快六点了啊。」他想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最大的可能就是乘坐高铁去那边了。要不是这边的［世界端］才成立不久，动用直升机，私人飞机，甚至铁路都应该是毫无压力可言。虽然［世界端］在世界都是很闻名的组织，但里面也有过负面的传闻，而且即使是某些“莫须有”的负面传闻也很深入人心，也正是这样，这［世界端］分部才不敢随意动用权力吧。他们更想先在法国稳住根基。
——［嘀..］方季白的手机接到一条消息。
［开门。］看来是艾安娜过来了。
打开门，她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你都没有做些什么吗？」换了一身轻快服饰的艾安娜问道，头发还有点儿湿，但显然是已经吹过了，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才会放下尚未吹干的头发而来到方季白的房间这儿吧。
「［世界端］来消息了。」艾安娜走进了房间，坐在方季白房间的床上，打开抽屉，吹风机刚好就放在里面。
「是关于明天的出发时间吗？」方季白料到了个大概。
「有的。」她取出吹风机，看来是要把'最后一点儿湿漉漉的头发也吹干，但另一只没有闲着，拿出了手机，「自己看吧，我先把我头发弄干。」
「这样的话，你完全可以吹完头发再过来的。」方季白接过手机，嘴上却吐槽着。
「当时没想太多，看到是消息就过来了。」艾安娜解释了一波，便开始打理起自己来，「这声音应该不会打扰你阅读吧。」她问道，虽然现在的吹风机早就不比当年那样制造噪音了，但声音肯定还是会有一些的。
方季白摇头，表示不会，便看向那［世界端］发来的消息。
「这大概又是你悄悄问得问题的回答吧。」方季白推测道，甚至连第一行都没看完，「就像上次一样。如果是关于明天行程，应该我的手机也会收到消息而已，不过我的手机可是没有任何动静..」——嘀嘀..——话还没说完，方季白的手机便收到了消息，但只有行程而已。
「我是问了一下这座城市的情况而已，比如人为什么这么少，塞纳河是怎么治理的等等..」艾安娜边打理着金色发丝，边回答着方季白。
「那好。」方季白了解了状况，「你就忙你的吧。」他走向了阳台，靠着围栏看着。
——
才一会儿..
「噢，这样啊。」方季白将手机交还给艾安娜，又走回阳台，看向楼下，「明早九点的..［世界端］的人会送我们去火车站。话说，你把位置发给他们了吗？」
「发过了。还有呢？你看完之后没什么感觉吗？」
「当然有，至少明朗了很多。」方季白笑道，「塞纳河的治理是以填埋的方式进行的呢，还有建高坝的方法。双管齐下，才达到这个效果的吧。」
「嗯，对这种治理方法，你怎么看？」
「感到一丝异样吧，指标不治本。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我那边的故事。」方季白好似想起了什么。
「你那边？」艾安娜关上了吹风机，坐在一旁听着。
「大禹治水这个神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方季白问道。
「略有耳闻。讲述的也是洪水治理对吧，我记得“大禹”这个人物还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艾安娜回应道，两个指尖也轻捻着发丝，检查是否吹干。
「嗯，除此之外，“定海神针”，“望夫石”等等..都是与“大禹治水”有关的神话。」方季白从阳台走回了室内，坐在一旁办公桌的桌子上，「最主要的，就是“大禹治水”是利用疏通水利来治理洪水，而不是挡水。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在这种大洪水的情况下，我还是认为大禹这种方法才是最好的。」
「我也这么认为，那你对“诺亚方舟”这一对付洪水的态度，有什么评价吗？」艾安娜抛出了她自己最终的话题。
「“诺亚方舟”..是坐上了船，离开了故土这种办法对吧。」方季白看向窗外，这儿的视角很不错，刚好可以看到巴黎大部分的样貌，塞纳河也不例外，「这儿的风景很美，所以只能说，我不赞成吧。」
「只因这个原因而不赞成吗？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好办法吧，都是能够保全性命的办法。」艾安娜站起身，走到方季白的身边，那边还有一张椅子，坐下。
「中国有个词语，叫做“安土重迁”，这也就体现着我们血脉中就是很看重故土的，从不会轻易舍弃土地。也许是受这种思想的影响，我才有不赞成那种逃离故土的行为吧。」方季白解释道。
在除了游牧民族时期，还有历史上鲜有的几次人口迁徙——比如宋朝。这些情况外，在方季白国家基本上没有人会迁离故土。不过，前者也是迫于外界压力做出的无奈之举罢了。
「正因如此！」艾安娜一合手，「我才来询问你对于“诺亚方舟”守护的意义何在？」
「你指的是那条“守护”的线索吗？」方季白才终于理解了艾安娜的真正用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
「对，从刚才我就在怀疑了，“诺亚方舟”与守护之间的联系在哪里。说是守护了家园吧，并没有，因为他们离开了；说是守护人类吧，也矛盾了，上帝可是要灭绝人类的，活下来的人类只有“诺亚”的一家八口而已。」艾安娜笑道，就像是那看到了结局一般的表情。
「如果你这么说..是呢，感受不到“守护”的存在，总不可能想我刚才开玩笑那般的守护了物种多样性吧。」方季白也感叹道，「对于“守护”，这个概念太笼统了。 」
「这就是难点了。我们对“守护”的对象不清楚。」艾安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先来结合一下第一条线索吧，“史前洪水”。」
「嗯，在我记忆里，“灾变”所接触的神话就只有这两场大洪水了吧。“大禹治水”与“诺亚方舟”。」方季白回应道，「不过，你的意思是要排除“诺亚方舟”吗？」
「我只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诺亚方舟”的出现再怎么看都像是“灾变”的一个陷阱吧。」艾安娜说道，「我是没见过，有那只“灾变”会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明显。」
「这倒是。」两人虽然在［神恩］的日子不长，但因为自身能力的原因，也协同参与过数十次“灾变”的袚除，但没有一次“灾变”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这种情况，甚至在［神恩］其他成员口中，也从未出现过。
「所以，引导到“大禹治水”的话，两条线索就成立了，而且有很明显的成立方法。」
「对，我们要将自己放在那个时代来看，依照记载，两场洪水的发生都是在公元前四千年左右，两者相差了四百年。那时候两边的文明都是处于没有开化的时期，要理解守护的是什么，也就可以利用排除法了。」艾安娜站了起来，用一只手撑着桌子。
这一举动让方季白不自然的跳下了桌子，「那时候要守护的，应该就是能够容纳万物的土地了吧。」
「同感。简单点说，就是守护的是家园咯。」艾安娜梗概道，「那么这样一来，究竟是“诺亚方舟”更符合，还是“大禹治水”更符合呢？」她的看向方季白的眼神就已经告诉了方季白，她已经明确了答案。
一瞬间的沉默..
「诺亚方舟。」令艾安娜感到诧异的回复，这是方季白给出的答复，「如果要说狠一点，这两个都不符合了，以上。」
「哈？为什么？我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了。」艾安娜身体前倾，变成两只手撑着桌子，露出的诧异表情也更加深了程度，显然没有想通方季白依旧认为是“诺亚方舟”的依据。但她选择接受，因为方季白有些地方的想法，比艾安娜更为出色，而且，艾安娜自己知道，有时候她的疏漏，也刚刚好能被方季白给补上。
「如果说是“大禹治水”的话，虽然对上了两条线索，但终有一条重要的［神谕］没有对上，也就是“神”。如果看上去，大禹治水时可以没有什么“神”在相助。要说“神”的出现，在那洪水中可能只有两处。一处是来源，说是共工撞折了不周山，导致水难泛滥；二是鯀，也就是大禹的上一代治水人。要说这两者与“大禹治水”的联系？共工肯定联系不上，也就只有鲧因盗窃天帝的息壤而被处死，致使大禹接替治水有些儿联系了吧。」
「嗯..但这与大禹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联系..」艾安娜还是有些儿纠结的，如果“大禹治水”说不通的话，那放眼“史前洪水”就只有“诺亚方舟”了。
不，其实还有。
「难不成不是这些“洪水”？如果说神话中，好像还有更多的..」艾安娜惊叹道。
「对，埃及，古巴比伦，印度，都有大洪水这一说法。但是..有曾听说过在《圣经》与《神话》以外出现的“灾变”吗？坦格利安曾经告诉过我们这点..」方季白再一次驳回了艾安娜的猜想。
「是呢..坦格利安也曾告诉我们“灾变”只存在这两者之中..有没有可能是例外？」艾安娜问道。
「我想不可能。」方季白回答道，「如果坦格利安都能这么斩钉截铁的说，那这条消息肯定是通过可靠途径得来的。你记忆里的可靠途径是什么？」方季白反问道。
「西子硝宁。只有她了吧。」艾安娜恍然大悟，「对呀，如果是西子硝宁的话，就可以排除掉例外这种情况了。如果“灾变”能够躲开西子硝宁的参透，那么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
「正因如此，我才会这么觉得吧。」方季白松了口气，但艾安娜所考虑的也并非无道理，又让他心头一缩..如果排除例外，那么就只能从现有的神话中另寻出处..
「“诺亚方舟”其实也并不是错误的..毕竟它符合了所有线索，包括［神谕］，只不过“守护”的含义略微有些笼统对吧。」艾安娜走到阳台那边..「这里可以看到塞纳河，我的房间倒是看不见。」她顿了一下，遥望远方，看见那建立在塞纳河上的高坝，「引发现代人类的“守护”，算不算守护呢？」
方季白站在一旁听着，已经快十九点了，夜也逐渐笼罩在了巴黎的土地上，「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什么？听说巴黎的夜景很美吧。」方季白转移了话题，因为再这么聊下去也无什么益处可言了，证明“诺亚方舟”到底是不是“灾变”的存在位置，到明天现场去勘察即可揭晓，如果不是，在切换目标去寻找即可，“灾变”发动的灾难总是很慢，通常要酝酿到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才会带来一次毁灭性的灾难。
有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灾变”明明要消灭人类，却还要给人类喘息的机会，或是时间。它们完全可以直接带来灾难，却总是一拖再拖..
是要给人类机会去忏悔吗？还是说..只是有一些“灾变”可以直接引发灾难，而有的“灾变”是要长时间的准备的？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拖延时间发动，这肯定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