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到了,半年以后的真正的毕业典礼。
这半年的假期,实在是,居然是我第一次不是一个人过的假期——本应该没有人的被窝突然自己挪了一个位置,并且自己把自己卷的更紧了,“奇拉美~我说你也不用那么早吧,这不是天还没亮吗?”床上,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满的起床气的语气,然后被窝里的那个人继续挪动着,眼看着就要摔下床。
“你就不怕自己滚下床吗?”我一边在衣柜里面找着合适的大衣,一边对床上那个让人有点难顶的人道,“弄脏了被子你怎么跟房东交代?”
正说着,只听见一声被子落地的声音——好家伙,真就滚下床了“呜哇!”一声惊叫响彻了整个房间。
时间不得不追溯到半年前,大概是毕业典礼后吧,也不太记得了,“我就是要跟你睡!”收拾好在学校的杂物放回家里得我,被克莱尔追了一路,最后在门前,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一堆行李里面看着我。
我的房子倒是空间多得很,也不可能说找什么地方小的理由去拒绝她,况且,她一直都是住学校的宿舍,毕业之后约等于是露宿街头了...
作为同学这也说不过去吧。
于是便有了早上的这出包着被子滚下床的好戏。“你干嘛不接住我啊?”床的另一边,被子打开,克莱尔又是带着一股起床气的语气叫道。
“怎么可能接得住你啊...”我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回敬道,“快点起来,把东西收拾好,再这样我可就直接丢下你去车站了,今天可没得给你迟到的机会。”
其实今天算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了,要放在平时,估计她晚上得闹腾好一会——她真的特别喜欢滚来滚去。
“我说,你就不能快点吗?”客厅,一边穿着靴子的我顺便把目光放到门口附近的几个行李箱,心里顺便仔细回想了一下是否带齐了东西,然后望了一眼卧室——她不在里面了,“别跟我玩躲猫猫了,快点。”我随便的往一个方向说道。
“喵?”洗手间,克莱尔探出一个头,“油(有)猴(事)猫(吗)?”叼着牙刷的她口齿不清的道。嘴边的一团牙膏沫显得莫名有些可爱。
我摆摆手,让她快一点,我从衣帽架上面取下那件粉色的长风衣。顺便仔细抚摸了一下兜帽上面的雪狼毛。
5分钟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是我那比较喜欢摸鱼的好同学,还是没有整理完自己的东西,甚至还在房间里面瞎窜,“我说,克莱尔,你能不能快点?”我看了看表,时间确实已经不是很多了,我再一次催促她。
“好啦好啦,已经搞定了,我都到门口了,你不还在客厅吗哈哈哈。”想不到她居然已经窜到门口了。
......
目的地是长途列车站的公交车经过学院,校门,或许是最后一次进入眼帘了,这个一直陪伴到我成年的学院,是时候说再见了。
我拉着她在学院站下了车,“不是说要迟到了吗,怎么还下来了?”克莱尔扯住了正要过马路的我。
“不打算再进去看一下吗?毕竟以后的没机会回来了吧。”我看着马路对面的大门,对她道,“连我这个几乎没有朋友的人都有点不舍,你怎么?”
“没有,我没什么,还是直接走吧。”她的表情怪了起来,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我担心要迟到了。”
但我自动忽略掉了她那不一样的表情,“进去看看吧还是,离发车还是有一段时间的。”我拉着她的手,走进学院。
这半年多来,在她那“精心指导”之下,我总算是学会了,结伴出行(应该是组队出门),至少我不会自顾自的走那样——当然,应该是强制教育才是,“不许在家,必须陪我逛街,不接任何反驳和辩解!”她每次都是这样强迫拉着我出门。
不过说实话,跟她在一起还是蛮开心的。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只不过这次我们不再是参与者了,路上也有一些学弟学妹和我们打招呼,我都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学院广场,这里现在是三大帝国代表吹牛皮的地方,这里现在还蛮热闹的。我想去办公室找老师再聊多几句,但是克莱尔的注意力好像完全被那些在吹牛皮的帝国代表给吸引住了。
“你这次毕业考核排名多少啊?”我靠近她,她的注意力在其中一个演讲代表身上。
“20”她回答道,“有一说一,你对加入帝国有什么想法吗?”
“盖瑞斯吧,没有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直觉。”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我....了解不多,我跟着你吧,如果可以的话。”她声音突然变小了,语气也是突然低落了很多。
我并没有去细想她的语气而是常规性的回敬她道,“你怎么又想着跟着我?”回想起这半年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我正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余光看到了她不太对的脸色,语气就缓了不少,“不过,跟着也不是...不行...”
我察觉到不对劲,正转身回来打算与她对视,得到的回应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的熊抱。“好耶!奇拉美最好啦!”她突然就恢复到常规的情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