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咚咚咚(敲门声)
“快开门。”
“好姐姐,快开门。”
淦,被关门外了。
就像她晚归时干的,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种打扰清梦的魔鬼做法真不愧我们的姐弟关系。
“喂喂喂。”
“啊...哥哥,怎么啦。”那一头,是慵懒到极致的声音,困乏感一下子就传染给了我。
“出来开门。”
“原来,你没带钥匙啊,哈——行吧,你等着,玩来给你开门。”
嘟嘟嘟...
约摸30秒,门打开了。
“好慢。”
“能从床上爬起来给你开门已经是殊为不易了,要求好多啊。快进来,我关门。”
在玄关换好鞋子以后,姐姐就已经回房间了。用企鹅给学姐发了问候,便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
再出来的时候,学姐早已经回了消息。
「当然回家了,而且时间比你发消息要早!」
我坐在客厅,回起消息
「嘛...我被锁门外耽误了点时间。」
「没带钥匙?」
「柿啊」
「笨蛋。现在回家了吧?」
「嗯,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要是真这样,记得带个有缺口的碗,我给你丢硬币。」
「学姐带个二胡一起来,还能成个组合。」
「我拉二泉映月你唱烤面筋?」
「可以有。」
「语音吧,打字好麻烦。」
聊到这里 我深感讶异:「学姐会二胡?」
「小时候和爷爷学过一点,二泉映月是记忆最深的。」
「好啊,我回房间接。」
「我发语音邀请咯。」
不等我再回消息,手机就震动起来。为了防止家里人听到,我赶忙关了灯回房间才接听。
值得纪念的头一次和学姐语音通话,虽然早就交换了电话号码,但也实际上没有拨打过,企鹅上也只用文字交流,连录音都很少。
——不,不止学姐,而是我对每个人都这样。
我将蓝牙连上手机,这样方便移动。
“小老弟刚刚是在磨我耐心么?”
听的出来,她对我迟接电话还是有不小怨气的。
“刚刚没有在房间,我回了房间才接的,没有磨耐心的意思!”不知为何,她从接听电话开始就有吵闹的摩擦音,难不成在吹风?“学姐那边什么声音啊,听着有点刺耳。”
“诶?应该是我脱衣服的声音吧,手机就用手机绳挂在脖子上。”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从语气上听,学姐的话很真实,没有在骗我。
“脱衣服啊...”学姐这么说,她应该是故意的吧。
“嗯?”
“.......”
“你不会,在想象我褪去衣物的模样吧?”
“.......z...这...没有!”被猜到了啊。直到刚刚,我的脑海里有一幅唯美至极的画面久久不散。
“心虚了,小老弟,大色狼!”
“我不是,我没有。”
“哼,想吧想吧,年长女性可不会介意小学弟的YY。”她咳了咳“何况那种YY多半脱离现实。”
“嗯?我想象的可是唯美画啊。月光从窗口撒入,银色光辉下映照着女孩子美好的身体,是不见体肤只见轮廓的朦胧美。而且啊,而且!作为底线的衣服还是会有的。”
“色批学弟!你果然还是想了啊,还想的这么细致。但还是被我说中了,完完全全就是和现实大相径庭。”她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站在了比我高一阶的位置。
“学姐应该是开着灯换的,这样就没有月光了。”我说出了我认为合理的猜想。
“我关着灯,错的是最后一句。”
“也就是说...”
「作为底线的衣服还是会有的」变成否命题,即是「作为底线的衣服.....」
“嗯?”
“学姐好涩。”
“哪有,明明我很快就把衣服换上了。”
“学姐堕落了!这像是本子里的调教剧情!学姐莫不是...”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呢!”
“按本子发展,我这怕不是已经被牛头人了,啊,也可能我是第三者,学姐已经是腹部纹路第三形态,而这几天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我的语气有些夸张,但也仅仅是夸张。
“小老弟。”
比起刚刚的羞涩口吻,这个「小老弟」的语气平静的有些可怕了。
“那个...额...我这是合理猜想...”
“说的蛮多的嘛,我在你的印象里就那么不堪么?”
“学姐过于完美,小弟污人自浊,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果是日本小说,这个场面恐怕是土下座来道歉了,说不定还得切腹谢罪。
“哼,你这个变态。变态学弟。”她愤愤的说。
“那个...没把持住一下子上头了,非常抱歉!”我现在就像是做错事的幼儿园小孩,大气不敢出。
她没有选择挂断电话,还有转机。
“变态!变态!变态!”
“学弟是个变态...”她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糟...她不会要挂电话吧!
“唉,算了,我发的车,小老弟年纪小没把持住也正常。说是变态有点过了。”
诶?她这是撤兵了?
“那个...”我试探性的发了声。
“终于肯说话了啊,缩头乌龟。”
听她的语气,那是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语气。
“那个...”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是我过火了真的很对不起!”
“笨蛋笨蛋笨蛋。偷着乐去吧,姐姐我不生你气了。”
她的口吻就像是在叉着腰说话一样底气满满。
“不生气了?”
“笨蛋,这是年长女性的宽容,你就偷着乐去吧。”
“我才不要偷着乐,我要明目张胆的乐。”
“嘿哟,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能有这样的女朋友,夫复何求。”
“笨..笨蛋!”
说是斥骂,更像是娇嗔。
“语气可爱。”我笑着道。
“果然就不应该原谅你,小老弟不要太过分了!”
“不要啊,九月学姐这么温柔大度的人,怎么会和不懂事的小学弟一般见识呢?”
“哼,这个小学弟若不是讨我喜欢,我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这还是别了吧...”
“哼,反正我已经换好衣服,不和你这个小混蛋纠缠了,姐姐我要去睡觉觉咯。”
“现在?”
“不然?”
“我想一直和学姐保持联系,醒来就能说上话。”
“有话就直说,你不会是,是想要和我连麦睡觉吧?”她的语气听着有些戏谑。
“是,我想和你一起。”我自认郑重的回答了。
“求我。求姐姐,姐姐~就会和你一起连麦睡觉喔~”
她这是在诱惑我吧...
这个控制效果我吃的心甘情愿啊!
“亲爱的学姐,让小学弟和你一起连麦睡觉吧!求求你了!”
“唔,很果断嘛,不错喔。”
“那这是...”
“姐姐说到做到,企鹅电话就不要挂断了,至少允许你通到明天。”
“耶耶耶耶耶。最喜欢学姐了!”
“哼,笨蛋小老弟!”我听到了类似开窗的声音,“呐,现在开始,就不讲黄段子了,我们闲聊。”
“好啊!学姐这是在吹风了,因为我听到了风吹麦克风的声音。”
“是,春末的微风,吹拂着很舒服。”
我也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春末夏初的微微燥热在这片风的抚摸中消失不见,让人心旷神怡。
“果然很舒服。”
“没骗你吧。”
“被学姐骗我也心甘情愿的说。”
“再油嘴滑舌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学姐真的舍得?”
“总是要给你点惩罚的。”
“那奖励呢?”
“之前让你膝枕过了吧,还不够?”
“不够,当然不够,一次哪够啊。”
“下次有机会再让你枕着睡一会好了。”
“真的?”
“然后偷偷把你舌头割掉。”
“怎么可以...”
“因为我不想你再去赞美别的女人。”她的口气很认真。
“就算不割,我也不会移情别恋,学姐是最好的,我发誓。”
“是嘛,那就不割了。哈啊~有点困。”学姐的哈欠音被很完整的录入下来传进了我的耳朵。
“可爱。”
“随你怎么想。我睡觉去了。”
耳机里传来拉窗的呲呲声,接着是轻快的脚步声,最后是柔软枕头的摩擦声。
“好快,一开始明明是来对唱的,咱这跑题了。”
“那我给你唱首摇篮曲?”
“我给你唱也行喔。”
“小学弟有为人母的喜好啊。”她戏谑的笑起来,她也其实是在说「你难不成是个扮演妻子形象的小受?」
“想什么呢,这是仅仅开放给学姐的功能,唱歌哄学姐睡觉。”我皱着眉,辩解地说。
“笨蛋~躺好,我就给你唱一遍,睡不着我就不哄你了。”
我拉上窗,躺回了床上。
“好好好,温柔而霸道的学姐,我已经躺床上了,请您施加魔法让我睡成一头猪。”
“哪用得着魔法,你本来就是猪。不和你闹了,我开始唱歌咯。”
我把蓝牙关上,换成了有线耳机。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姐姐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
为什么是姐姐啊..我小声嘟囔着。
学姐唱歌时的声线很轻柔,像是清晨河畔上的淡淡水雾,柔和、无处不在、舒适放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了歌声,传出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我小声试探着。
学姐没有回应,应该真的是睡着了。
我静静闭上眼,听着学姐的呼吸声,极其放松,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我用手一撑从床上坐起,解开缠在脖子上的耳机线。打开息屏中的手机,仍然还在通话中,已经十一个小时了。
“学姐?”我呼唤道。
“醒了?”
“难不成我在梦游么?”
“哈哈,那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你还真的是猪啊,睡了九小时。”
“我就是猪,学姐嫌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可以成为养猪大户。”
——感觉把自己骂了。
“养猪大户,那可不止一头猪。”
“那我换成养猪个体户总行了。”
“猪要起床了。学姐,早上好!”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