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素波动…离这里起码有1000公里以上了吧,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在这世界上可不算太多。」
啊?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因为你的感知还没那么细腻…不过我相信你也很快就能看见了,看看天空吧,有惊喜哦?」
我放慢了步伐,听从星见月的话,将头伸出了马车车厢的外面看向了天空。
“啊…”我将头转了个方向,看到了星见月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小绯,怎么了?”感到有人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我就听到了辉姐对我的询问——啊,辉姐就是「辉光」,毕竟一直大姐大姐的叫起来太容易认错人了。
我将探出的头缩了回来。
“不,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个倒霉的大人物死了罢了。”
“那的确和我们这帮冒险者没什么关系。”虽然角龙在前面驾车但我依旧能通过帘布看到他点了点头。
经过这两天的共处,我们都有了一些相互了解,所以他们也都知道我能观星这件事情——但也只是知道我能罢了。
而我则是知道了辉姐的那把枪其实应该是铳枪,能在近距离射弹来造成毁灭性的伤害,而角龙的盾和剑可以组合成一把巨大的战斧。至于箭风则没有什么花样,他的弓除了特别大——用的箭也特别大——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特性。
所以你们真的是出来猎龙的吧?我看了看我放在马车车厢一侧的“法杖”,在那些巨大的武器衬托之下就和玩具差不多。
说到法杖…我想我应该说过,它是柄剑来着。
但是,在前几天我在宿营的时候偷偷试了一下,然后——
我发现我没法让它出鞘。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我在他们面前不可能去收纳里找东西的,而如果真的有什么大问题的话需要暴露底牌,我临时去收纳里找其他武器时间也不一定来得及——其实也怪我,我差点把整个家都搬进去了,东西难找也是应该的。
不过更多的是我对这把武器本身产生了好奇,毕竟是那样一位存在留给我的武器,现在又有着这样类似于封印的机制——完全就是妥妥的神器模板啊?
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把剑没有落到我的手里。
“今天赶路差不多了,就在这里露营吧?”角龙的头从帘布里探出——如果没有事前准备看到一个头突然出现在白布上绝对会吓人一跳的吧——和我们说到,“过几天接近乌苏尔城的话应该才能看到村落,现在就只能这样将就了。”
马车的速度逐渐放缓,一行四人一猫在马车停稳后下了车,借着马车上悬挂的提灯,着手搭建一个临时营地。
虽然说是我们一起…但其实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三人以我年龄较小/力气不足为由默契的将我打发去周围“观察情况”。
有时一个弱势的形象好像也不错?不,要是那样去想的话那我可就完全堕落了啊。
「反正你也变不回来了,不想想怎么才能合理利用你的身体占一些便宜的话,那你可真的就是亏大了啊。」
不,我要是那样做了我才真的是亏大了。我可不想就那么把我的节操丢掉。
「话是那么说…但你现在穿着lo裙,脚上裹着白丝和小皮鞋再说着这样的话,你的节操真的存在吗?」
请务必忽视掉这一点,谢谢。
就在我和脑海里的星见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的时候,一个简单的营地就被他们搭建完成了。
一簇篝火在清辉下升起。
说到冒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相互协作,在野外共同露营,怀抱着对明天的期许——一切都美好的仿佛是梦幻。
不过我知道,几乎所有这样细致描写在旅途中的美好记忆的故事,结局多半是不那么美好的。有些是牺牲自己,有些则是痛失挚友——总之之前的铺垫就是为了最后一刻的煽情。
我看了看围在篝火旁的几人,选了一处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坐下。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们终究不会是一条路径下的人了。自从在星见月那里了解到我现在是愿神之后我就明白——我或许最终会成为故事中的主角也说不定哦?
不,哪有故事才开始就咒自己死的啊。
“小绯,坐那么远干什么?怕姐姐吃了你啊?”辉姐看了看远处的我,然后将我不由分说的拉到了篝火旁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的有那么一点。
不过,火旁边还是挺暖和的,我承认。
因为扎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到接近下午七时才停下扎营,所以众人草草的解决了一下晚饭之后就钻进了帐篷里。
啊,我没有,因为我和角龙说了前半夜让我来守夜。他一开始并不同意,我就编造了一个观测天象的借口才将他糊弄过去。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愿神还需要睡眠吗?我完全不知道欸。虽然可能不睡觉不会有什么事,但最好还是保持着人类的生活习惯吧。更何况我现在看上去还就是一个原装人类。
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块大小适中的岩石,将法杖靠在一旁,自己坐了上去,晃悠着双腿,看着渺远的星海。
至于小翎?它已经离不开篝火了,这只懒猫。
…今天晚上的星空可比一般情况下亮了不少——是因为那位强者的陨落吗?
“绯,你是怎么观恒星的啊?”箭风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了我在稍远的地方注视着跳动的火焰,就稍微朝我靠近了一些,像我问出了这个问题——看上去他是故意等没人之后再来问的。
“啊…使用眼睛就可以粗浅的观测,虽然不是很精准。”我以为他认为我是通过什么特制的仪器去观测天象的吧。而至于观恒星…我以及不想再向他指出这样类似的不常见用法了。
“不,我认为是技巧、含义。”箭风的大陆通用语很标准…但就是不能用准词义。虽然我能勉强听懂——但万一就整出了一出跨服聊天就糟糕了,不过这也不是我想操心的事情就是了。
“家族机密,恕不外传。”我搬出了之前对星见月一样的说辞。
“道歉…”他那么说着,然后钻回了一旁的帐篷里。
“其实哪有什么家族机密…整个家族就剩我一个了。”我看着于寒风中摇曳的营火,自言自语道。
「恩,但我觉得你可以把我算上,虽然不是和你一支的血脉。」
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吧,姐姐。
「不…怎么说呢?我算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实现了永生。」
那听上去还是挺厉害的啊。
那么,对于那个人,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哪有什么看法…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很强就是了——虽然不一定有我厉害。」
那可不把你厉害坏了。
…不管怎么样,感觉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会让事情变得麻烦…毕竟那个人好像是嘉迪威帝国的…统治者?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他们说,因为这种程度的占卜能力在大陆上…恐怕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得到那么多的消息。言多必失,所以我只说了一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北艾尔巴利恩的天要变了。」
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一国之君都死了,就算嘉迪威直接宣布重新和克斯雷尔合并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我怕事情与你想的相反…看到贪狼座了吗?」
啊…这个情况…是要出现战争了吗?我目光一凝,看到了悬于星穹上的贪狼。
「通过贪狼预测战争并不是每次都是正确的,但最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又能有什么打算?我又不对谁的性命负责。我不是将军,不是领主,我只是一个…伪装成冒险者的愿神罢了。
「即使你有可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战争的走向?」
…我没有那个能力,至少现在还没有。不过就算我有,我也不会去徒增更多的伤亡的。
自从离开了K.G,我就不再想受到什么拘束了…要我说,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
我的目光扫了扫营火旁的四个帐篷。
我还是不能做到完全不需要他人去完成所有的事情啊。
“绯,你去睡觉吧,下半夜我来值班。”从稍远的帐篷里钻出了角龙,他招着手对我说到。
“欸?时间还早吧?”我本能的想从怀里掏出怀表——但是我忘了我现在穿的是裙子,怀表也早在之前成为愿神时不见了。所以双手就那么尴尬的悬在了空中。
“像你这样年纪的应该要多睡一会才是。”角龙挠了挠头,“我也不是特别困,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要我说多少次我已经成年了啊…”我叹了口气,“一个个都把我当小孩子,我真表现的有那么幼稚吗?”
“恰恰相反…你实在是有些沉默,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反差萌?”
“不过你看上去真的没有成年。”
我长成这样还真的是对不起了啊。
「其实只是这家伙一般吐槽都是在压在心里的,内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话痨的说。」
哇,这个人好过分的。
“没办法,我的外表实在是有些误导性。”我用手把甩到前面的头发捋到了后面,“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和辉姐他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角龙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啊,是的…不过之前应该还有一个人…”
“…很抱歉提起来。”
如果到这种程度我还不知道的话,我就可以说是情商为零了。不过看来,我是一个外来者呢。
“不,没关系。”角龙他摇了摇头,“我们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了,不然也不会重新出来接委托了。”
“啊…”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
我看向一旁靠在岩石上的法杖,黑色的杖体在营火与月骸的光辉之下微微闪着光芒。
“我倒是恰恰相反。”
“我因为没有接受那个事实,彻底离开了原先的工作。”
“但…现在我和她的处境有了几分相似呢…”
“啊…抱歉,你当作是我自己的胡言乱语就好了。”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我急忙像角龙道歉,然后在他没有回应之前,拿起了法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角龙望着我匆匆回到帐篷里的背影。
“其实有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
他拿起一旁的水杯——里面装的是酒。
“不过…今天晚上还真的挺适合喝一杯啊。”
PS:3500字,手滑写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