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路是人生中最麻烦的事情之一了。”望着广袤的原野,我叹了口气。
“…你明明是坐在法杖上飞的。”煌焱看了看我,忍住了冲上来用沙包大的拳头来打我一顿的冲动。
我们并没有那么好运的租借或是买到马车,但所幸我发现星见月留给我的法杖——据她信中所说好像是叫「示现」来着——的诸多用法里有一种能让它像某些传闻中女巫的扫帚一样,当做坐骑使用。不过也很可惜,该法杖荷载一人,还只限持有者。
换了一身行头的我用手正了正法师帽宽大的外沿,然后径自向前方飞去。
因为某些原因,我并不敢将高度攀升到很高的高度,而基本是在贴地飞行。不过我还是很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的——或许是满足了我自身某种曾存在的想法。
不…不是什么神秘的魔女之类的东西——如果说我曾那么幻想过的话果然还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飞行类的法术在这个世界属于比较高阶的魔法——这主要体现在同阶级的飞行类魔法基本上需要了解下一个阶级的魔法矩阵构造才能使用出来,而像示现上铭刻的这种法术,大概是属于很名贵的东西——不过既然现在是我的,自然就要物尽其用。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从「收纳」中取出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我先行一步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能在看书的同时赶路吧——看书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会放缓飞行的速度,就大概和前世看手机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很奇怪的是…我现在反而对这个世界的手机,也就是移动终端机,并没有很感兴趣——或许是魔法之类的东西更加吸引我吧,这样说起来我原先是个废柴的原因是因为生错了世界吗?算了,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没办法好好的活下去,与其那样到还不如在这个稍显奇异的世界活下去。当然…前提是活下去——被子弹贯穿头颅的痛感我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离最近的集落还有多远?”我回过头,看向逐渐赶上来的众人。
距离有些远,但这不妨碍听到他们的声音——好像说的是“小心”?
正在我纳闷为什么是“小心”的时候,法杖的钱前进一段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让直接从法杖上摔落了下来,然后一头撞上了某个极为坚硬的东西。
正所谓“行车不规范…”
我捂着头,坐在地上将视线抬起,想看看我撞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我被什么东西撞了。
我的视线对上了另一个人——大概是个女孩子——可这个贫瘠程度让我有些怀疑——的视线。很显然,对面的这个女孩子(暂定)也被撞倒在了地上。不过这种时候,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先道歉才是——
“抱歉。”
“对…对不起…”
双方几乎同时开口。从她的声音我确定了我的猜想是基本正确的——不过那可真是值得悲哀——她确实应该是个女性,一位梳着可爱黑色短发的年轻女性。不过,我不会对外貌做出过多评判,毕竟现在的我…可能看上去还要比她幼一点,问题主要出在身高上。
很显然,双方同时的道歉让彼此都陷入了尴尬之中。
“二位怎么了吗?”在我们相互尴尬的时候,煌焱他们倒是不紧不慢的赶了上来,看着在地上相互凝视的我们说到。
…绝对是故意那么问的吧?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法师大人…”她急忙站起身,向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多有冒犯…”
然后,就飞也似的逃开了。
…先不说完全应该是我撞到了她——她完全不必,也不应该对我如此恭敬才是——虽然在我之前看过的异世界小说中法师多半高人一等——但事实上,法术使用者并没有多么高贵,毕竟元素亲和力在人与人之间并不会有多大差别。
但刚才这位…与我的常识并不太符合。
“你们觉不觉得…她有些古怪过头了?”我楞了一会,然后才站起身扶起法杖,重新坐上去,再向他们问道,“就像是…”
“…见识过什么一样?”煌焱猜到了我想说什么,“她的神情中带着恐惧。”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她可能看到过某些不太正常的法师——比如说巴比伦塔的那些家伙。”我点了点头并补充道。
“巴比伦塔?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那帮疯子还有活着的吗?”利昂加入了对话,但他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总在那里,他们从未消失。”煌焱耸了耸肩,“这是上一次我处理一出‘意外’的时候听到的证词。”
“放轻松一些…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摇了摇头,看向似乎有些神经过敏的利昂,“我的意思是说——前面的城市可能并不会太太平。”
“…只从她一个人身上?我觉得不太妥当。”莱娜表示否定,“嘉迪威的制度不应当允许这种压迫存在。”
“…只是猜测。”我不予置否,“毕竟这条路上的行人…未免也太少了一些。”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凡是我参与的路途都不会太平淡——保不齐就会出一个大新闻。星象是那么告知我的,其实就是在变相告诉我别想过安稳日子了——那还真是没有办法啊。
“地面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将其当做一个简单的小插曲而打算继续向前的时候,爱丽丝指着地面上向我问到。
“嗯…还真的有。”我看了看她指向的地面,捡起了一枚在阳光下面折射着光芒的徽章,“这是?”
“像是某个贵族的标识。”利昂看了看我手中徽章的纹样——盾牌上盘踞着一条黑龙。
“公主殿下,你有什么头绪吗?”我抬起头,向着阿德莱娜问到。
“不要在叫我公主殿下了…太见外了吧。”她回复道,“帝国里大大小小的贵族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家族的家徽——更何况有时候一个家族都有几种制式不同的纹样。”
“这样吗…意料之内吧。”我低头看了看那条纹在徽章上的黑龙,“还能看得见那个人吗?”
“我不觉得你还能把这玩意还给她。”煌焱看了看身后毫无人影的道路,“就先代为保管吧。”
“…或许到前面城市还能借此行个方便。”我将其收好,然后驱动起了法杖,“走吧——让我们看看还能遇见什么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