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森蚺和嘉维尔喝完茶,带着她走向部落深处的一大块空地。沿着小路排列的尽是些造型奇怪的建筑,虽然依旧很难看,但是屋子有的功能它都有。
众人跟在后面,好奇地张望着这一切。
“跟我们平常见到的建筑完全不一样呢……”宴感叹道:“大概算是……既粗糙又精致?”
“不过奇怪的机械残骸到处都是……”可颂倒不是不想去里面翻翻看有什么宝贝,只是那些东西实在是太重了,她用了全身力气都翻不动:“这些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你的族人和你一样喜欢捣鼓机械啊。”嘉维尔道。
“嗯,这些都是他们的杰作,”森蚺道:“他们体会到机械的魅力之后,仅凭自己的热情就把这个部族建设到现在这个规模。”
“快看!是嘉维尔和大酋长!”
“大酋长大人!”
“大酋长大人好!客人们也好!”
沿路,许多村民都热情地上来打招呼,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尊敬着他们的大酋长,还有机械。见此情景的结果就是跟着嘉维尔和森蚺的人数越来越多,纯种的提亚卡乌怎么能错过这种事情呢?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在祭典过后聚集在这里的,他们之后也会加入我们。”森蚺依旧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哦?所以你要说些什么?”
“嘉维尔…………”
“嗯哼?”
“………………”森蚺沉默了一会,转口说道:“嘉维尔,原本如果你就这么离开的话,我不会管你,但是你既然又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么我就要在这里彻底打倒你。”
“为什么?”嘉维尔很好奇,倒也没生气,她是明白自己好朋友性格的。
森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嘉维尔的脸,郑重地说道:“因为你太强了,嘉维尔。”
“哈?我?”
“你还记得那一天吗?就是我们第一次见到萨尔贡移动城邦的那一天,”森蚺道:“在那一天之前,我和你一样,坚信自己的拳头就是一切。”
大祭司开着大丑轰隆隆地驶向广场,一如那天经过雨林的城邦。那天的大地也像如今这般颤动,轰鸣声迷人而又危险。
“那是什么啊……会动的铁块?”夕阳下的移动城市只有一个漆黑的剪影,在此之前,森蚺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是萨尔贡的移动城市,孩子,”年长的阿达利克斯人老人抚摸着森蚺小小的脑袋,说道:“文明的象征。”
“爷爷,萨尔贡又是什么?”
“那是我们的国家,唔………就像整个雨林,”老人想了想,说道:“雨林的外面是其他的雨林,只不过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用另一种方式生活。”
“那移动城市又是什么啊?”
“移动城市就是很大的部族,在上面住着很多人,”老人道:“地面是硬的,住的房子不是用木头树叶做的……嗯,但是很漂亮,也有稳定的食物和淡水。我年轻的时候上去过一回,那感觉非常的……非常的……”
老人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在他浅薄的认识里,那种便利而有充足物资和药品的地方称得上是天堂。
“轰!”
“唔!”年幼的森蚺被移动引擎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直往老人的怀里缩。
“别怕,它不会开过来的,那是和我们一辈子没有关系的东西。”老人拍着森蚺的背,轻轻说道:“我们回去吧,来,爷爷抱你。”
“…………”在眼角的余光里,森蚺一直目送着移动城市的轮廓销蚀在残阳中,直到很久……
那天,嘉维尔无论怎么喊,也没法让发呆的森蚺回神,也许就是在那一天,让大家都能过上好生活的梦想就在森蚺心里扎根了吧。
“嗯,我记得,那天有移动城市开过我们附近嘛,那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了。”嘉维尔道。
“有时候我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嘉维尔,”已经带着众人走到广场中央的森蚺说道:“看到那样的东西,难道不会感觉惊讶吗?不会觉得震撼吗?不会感觉到自己和那些百万吨重的钢铁比起来,是无比渺小的吗?”
“你问问那天的感受嘛……我只有“哇,真的好大啊。”这种感觉,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嘉维尔开始卸下负重,说道。
“你总是这样,嘉维尔。”森蚺也开始装备使用大丑的操作器:“从那天之后我便失去了和人打架的兴趣,我拜托依娜姆寻找了和机械相关的书籍,自学了三门外界的语言和源石加工技术。然后我遇到了大祭司,造出了大丑。”
“多谢你还记得我,我的大酋长哟。”大祭司戴着墨镜,从大丑上跳了下来,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道:“你们好啊,小姐们。”
“哇!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大帝老板同族耶!”可颂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会说话的动物都是喜欢让人充Q币的胖企鹅呢。”
“这位橘色的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大祭司摆摆手,说道:“我和那只肥企鹅可不一样,我可不喜欢乱吼乱叫。”
“欸?你认识我的老板?”
“认识认识,我可是他的老朋友了,只不过很多年没有见面罢了,有……几十,嗯,几百……不不不,差不多三百多年没见面罢了。罢了,你身上确实有他的庇护,真不错呐,那东西很难认可人的。”
“几百年是怎么回事啦……”宴弱弱地吐槽道:“我的印象里生物不是一种最多只能活一百多年的生物吗?”
“没想到老板在这种地方都能有朋友,好家伙,牛……阿不,企鹅的。”可颂感叹道。
“不那么严格来说,企鹅也是鸟的一种,会说话也不奇怪吧,”刀客塔拎起大祭司,眯着眼睛端详道:“又见面了哦,长着蓝羽毛的鹦鹉……还是该叫你大祭司?既然你认识大帝,他一定提起过我吧。”
“欸……诶哈哈哈………真巧呢,女士,我一直想要再见见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我对冲咖啡的技术很自信的哦。”
“没想到你居然是真的存在的,我还以为你是祖玛玛的幻想朋友呢,”嘉维尔惊奇地说道:“我在罗德岛还特意研究过来着。”
“诶嘿嘿,过奖了,你不知道,嘉维尔,小时候你来找祖玛玛玩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了,”大祭司说道:“就像这样。”
“……………”众人都带着好奇看着大祭司。
“……………”
“你们怎么还看得见………哦,女士?那个……能不能稍微往外走两步?”大祭司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刀客塔说道。
“彳亍。”刀客塔放下大祭司,往外退了几步。
“消失了!”嘉维尔惊讶地说道:“明明没有眨眼,居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哈哈,平常我是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但是现在我要辅助驾驶大丑,所以没办法啦~”大祭司自豪地说道:“没办法,和小家伙们一起造机器还是挺有趣的嘛~”
“说到大丑,你不去驾驶真的没关系吗?我看它都要撞到房子了欸。”煌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啊啊啊啊!!大丑!!我忘记拉手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