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不知过了多久,大雾又起,雾中的街道里渐渐有了人烟。
“咔!”一声醒木拍响,众人猛然发现了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处说书摊前。摊口上插着一块酒红色的招旗,上书——煮伞居士说书摊。
看来这里的说书人自号煮伞居士,真是奇怪的称号……
只是摊子里空无一人,他仍在自顾自的讲着,好像有无赏钱和他无关一样。
“诸位看官,上回说道过去有一黑衣女子,手持一把残破断剑,只一击!就将那过境的岁兽一分十二,为民除害,距今正好是两千年!”煮伞居士以折伞为剑狠狠一挥,伴随着自己的话语,让人生动形象地感受到了故事的真实性:“嘿~那叫一个厉害。”
“恩人们,你们看看外边。”乌有小声警示道。
众人向摊外望去,发现外面的建筑款式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古老,虽然与之前的镇子格局没有太大差别,但明显是建成没几年的样子。
“这是景祚七年?”刀客塔推测地说道:“怎么倒退了这么久?”
“刀客塔,这是大炎什么年号?我怎么没听说过?”炎熔低声问道:“我看过大炎的史书,里面好像没有这个朝代的记载。”
“一些不堪回首的秘密罢了,不值一提……”刀客塔咂咂嘴,说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跑这么久刀客塔的老寒腿也吃不消了。”
“我这倒还有几个那时候的铜板……可恶,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古董啊……”乌有含痛往箩筐里丢了一把铜板,对着说书人说道:“这位兄台,可否打扰片刻?”
“客官说笑了,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是有何事需要小生帮忙?”
“是这样的,我的这些恩人是替朋友来大炎寻找亲人,一路从外国来到此处不小心失了方向,你可知道灰齐山,勾吴成在什么方向?”
“如此不远万里,着实让人钦佩,”说书人感叹了一下,说道:“不过,灰齐山,勾吴城?小生在此活了三十载,从没有听过有这样的城市……不过这里离天岳倒是不远。可能你们寻的地方,外地与此处的叫法不同,也有可能是哪座小山头只有一小块地方知道……”
“欸……天岳?”
“就是后来大炎的泰山……”刀客塔小声提醒道:“五岳之首,爬上去可累人啦……”
“麻烦了呀……”克洛丝回忆了一下地图,发现泰山的位置离他们要找的位置偏了不知道多少里路。
“………抱歉,请问我们现在在大炎的哪里?”炎熔问道。
“此处在婆山地界,名为婆山镇。”说书人耐心地回答道,面对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炎熔看向乌有,却得到了他的摇头。
“没听过,绝对没听过,”乌有在心里默默流泪:“这些年真是活到了狗身上了……这些都是什么地方啊……”
“那今年的年份是………?”炎熔求证式的问道。
“今年是景祚七年,今日恰逢除夕,我这摊子也因此没什么客人。”说书人道。
“这个年号是太平祥和的意思,出自晋书,可惜事与愿违……”刀客塔小声为众人解答了疑惑。
“近几百年根本没有这年号,莫非我们踏进镇子就穿越了一千多年?”乌有思索道:“莫非他是信口开河?可那文质彬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啊……”
“………那能劳烦你给我们讲述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忌讳吗?实不相瞒,这里并不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地,人生地不熟的看来是迷了路,有些茫然。”刀客塔想了想,决定再了解一下情况:“比如……这座小镇?”
“嗨,这您可找对人了,”说书人一拍折扇,说道:“婆山镇的来历可就大有说法了,相传七十年前,某个富商家起了场大火,殃及无数。”
“………”
“那富商受了惊,打算离开那里,另寻一块风水宝地作为自己颐养天年的地方,而在那之后,同镇的人们却在那满地灰烬中找到了一副古怪的画………”
“画?”
“没错,连房屋都能烧的一干二净的大火却不能伤及那画布分毫,掸去灰尘后,依旧白亮如新。”
“这么神奇?”
“没错,而那富商听闻了此事,就掏大价钱重新买了回来,图个避火(祸)消灾的吉利。”说书人道:“富商在新居中越看那画中的风景就越觉得中意,便发动上百家仆,去寻找这画中的山水宝地——于是就到了这里,于是就有了这里,于是也有了这园林。”
“您的祖辈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吗?”
“非也非也,小生不是本地人,只不过家父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得了一笔闲钱,这才买了几栋小屋,定居于此,”说书人道:“这附近少有天灾,气候温和,又山川秀美,吸引了不少风流雅士,久而久之婆山镇就有了现在的规模。不过这里说是小生我的第二故乡倒也不为过。”
“那这天色………”
“天色?”说书人看了看摊外日月同天某,白天黑夜混在一起的,并没有感觉哪里奇怪:“我等素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位有何疑虑?”
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意思是房屋在黑夜侧,农田在白天侧,去耕作然后回家,人为地走过一天的时间。
“从我们进入镇子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太阳的位置却从没有变过,这是什么原因?”炎熔问道。
“太阳?变化?这怎么会变化?日月悬空,日在东,月在西,千古不移,变换什么位置?”说书人的表情猛然一边,眼睛竟微微泛起了红光:“嗯?几位怎么变了脸色?我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了吗?难道外地不是如此?”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只有刀客塔还在观摩天空,一副思索的样子。
“欸,恩人,打断一下,打断一下啊,”乌有忽然打破了僵持的气氛:“敢问先生是否一直在这里说书?”
“那是自然。”
“既然明天如此,那想必昨天也是这一把折扇,一块醒木?”
“赋闲在家,只有收集怪书这一癖好,只靠这打发时间,故每日申时,雷打不动。”说书人道。
“既然这日月恒定不落,那“今天,明天,昨天”,这一天如何定义?”
“这位先生真有意思,连学堂里的孩童都知道,十二个时辰为一天,这还用问吗?”
“十二个时辰……这不是一昼夜的时间没?”
“噫,奇了怪哉……几位究竟是从何处来的?所用历法竟与我们有这么多不同,十二个时辰,指的当然是从极东日出之地,一直到极西月出之山所需的时间啊?当然,也指这段路的划分,婆山镇自东向西,便是巳时到亥时。”
“……………”乌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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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画?”
“没错,连房屋都能烧的一干二净的大火却不能伤及那画布分毫,掸去灰尘后,依旧白亮如新。”
“那名字岂不是叫博人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