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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周围暂时没有人,”术士收回了源石信鸽,靠坐在一栋空无一人的小楼过道中,说道:“他们老早就躲好了。”
“嗯……”小队长皱着眉头,不住地从窗口扫视着外面凌乱的街道,说道:“没想到居然下这么大的雪了……”
“可能是那群雪怪搞的鬼。”剑士搓搓手,把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干辣椒一股脑塞给了术士,道:“这天可折煞人了啊…”
“可不是嘛……人家可还穿着单衣呢……哦哦哦!好辣!”术士吧唧着嘴,不住地抹着因为辣椒而溢出的泪水。
“嘿嘿,这可是我特地从切城留下的,最辣最驱寒的驱鬼椒,保证连八十岁的老人都能辣哭。”剑士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不冷了?”
“不冷是不冷了啦……就是我的耳跟都抽筋了…”术士揉揉脸,说道:“要是有甜的辣椒就好了。”
“那不就是糖了嘛…………”
“哦,对哦…”术士想了一会,最终不得不同意剑士的观点。
小队长没有说话,他依旧不停地思索着。现在的他不仅要为接下来的路线考虑,还有带着这两个刚成年的小鬼从这次暴乱中活下去的任务。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贵,既然小队长愿意接纳他们,他必定会尽自己的可能保护好他们。话说回来,谁又不是呢?接纳和包容可不是一方的事情。
“哇!老大!那个院子里居然还有秋千耶…”术士望着窗外,忽然小声地感叹道:“没想到还能在贫民区里看到这个。”
小队长朝术士说的方向望去,一架用轮胎当坐凳的秋千孤独地在飘飞的寒风中微微晃荡,上面已经积起了一层不薄的雪。
“唔……真不赖。”剑士也有些怀念的摸摸下巴,看着门口的招牌说道:“这是家孤儿院呢……”
“他们的院长一定是个大好人…”术士托着脸颊,道:“说不定比老大老一点…矮一点……然后再瘦一点……”
“比老大再瘦就成骨头架子了,我看呐……说不定是个看着挺凶的老婆婆。”
“………”小队长抽抽眼角,这俩小子就喜欢调侃人。
“不过屋子挂了门锁,真好……”术士道:“说明他们一定不是匆匆忙忙逃走的,等这场雪过去之后,天气再暖一点,他们就会回到这里继续生活吧。”
术士总是会由衷地为他人的幸福而开心,即使这是她想象出来的场景。
“……”小队长无言地紧了紧领口,寒风的肆虐让他的嘴唇紫的发黑,对于术士的想象他不置可否,没有什么比和平和稳定更加让人向往的了。
话题被说尽,三人组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现实的问题是一道永远也绕不过去的坎——他们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破坏着。
“再休息十分钟,我们到那栋楼的顶层去。”
“明白。”X2
另一边,塔露拉正独自漫步在龙门的小巷中。
远处有火光乍现,映红了暴君的侧脸。雪零落,染白了她的肩头。
“我该说好久不见呢……还是应该说别来无恙呢……哼哼~倒是高了不少。”头戴斗笠的黑影靠在巷尾的矮墙上,说道。向前走出这条小巷的唯一道路被她完全挡住了,想要过去只有回头或者……
“老头子就让你一个人来了吗?”塔露拉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至少没有在明面上出现:“嗯?巨阙姐?这两年过得好吗?”
“魏公可是很忙的啦~至于过得好不好嘛……你没回来之前倒是安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他每次都喜欢找这种借口。”塔露拉很是不屑:“谁都知道那些事情并不需要他自己去处理。”
“所以呢?你就整了这么一出让他头疼?”又是一处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斗笠下面残缺的脸。
回忆再次如潮水般涌出,严苛的家教、沉默的家庭、成熟、责任、还有记忆中那为数不多的彩色软糖。
作为龙门蓑衣中为数不多的女性,塔露拉一直到十二岁之前都是巨阙教导的。甚至到她被送走的那一天,也是巨阙亲自带她出的城。
那个小小的,敏感的,甚至还有些沉默寡言的古怪小女孩如今都长的比自己高了呢。
“我可不是为自己来的。”塔露拉不想在巨阙面前说谎。其实硬说起来的话,巨阙才是陪伴塔露拉人生最长的人。只不过前两次轮回塔露拉都没有一个可以叙旧的机会。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感染者的未来。”巨阙一下就堵住了塔露拉的借口:“你们父女都一个样子,喜欢找个理由给自己心理安慰。”
“唔……”
“是为了陈吧。”
“嗯。”
“那可就不能让你过去了。”塔露拉的脚前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过线,杀!”
“我今天没打算动手的,”塔露拉说着缓缓抽出一柄朴素修长的西洋剑,道:“特别是这件礼服不能用水洗。”
“哼,”巨阙也横起了自己的长刀:“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西洋剑。”
“有用不就好了吗?”
长剑被火焰点燃,塔露拉周围的积雪瞬间升华,变作丝丝烟雾。
“啪—”线……越过了。
“拼—拼—”剑身与剑身相交,分离,又再次磕在一起。
风载着雪,在空中打着旋儿。但是无论如何,雪最终会掉落在地面,染上地面的尘埃。十几回合后,两人的剑如同镜像一般指着对方的要害,只不过巨阙的剑短了一寸,会先倒在塔露拉的手中。
“呼……这就是看到孩子长大的痛苦吗……”最后的最后,巨阙认命般地任由剑柄从手中滑落,扎在地里。
“不,这就叫痛苦,长大是长大、痛苦是痛苦,痛苦是种感觉,而长大是个子变高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塔露拉说道:“长大的过程中可以有痛苦,但是人不应该只在痛苦中长大。
“净扯些我听不懂的……”巨阙苦笑着闭上眼睛,道:“你也知道我不会欣赏这些煽情的东西,唔………”
巨阙被塔露拉温柔地抱在怀里。
“多大人了还爱撒娇……”巨阙的身体一僵,随后无奈地反抱住了塔露拉。
“怎么?不喜欢这个爱的拥抱?”塔露拉道,依旧是那份熟悉的感觉。
“哼……要是我再年轻一点,就凭刚刚那几下,绝对会把你摁在腿上打屁股的。”巨阙道。
“我知道…或者…那又如何?我亲爱的巨阙姐?”
“时代变了啊……”
“总有人要推着时代前行,对吧。”
“唉……”
“那么…告辞了。”
“嗯……诶,等等。”
塔露拉疑惑地转过身,不知道巨阙要说什么。
“龙门雨大,记得多穿点衣服。”
“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不是小孩子了呢…
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永别了,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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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