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魔法特快列车站口,购买一张单程票。魔法特快确实特快,今天中午之前肯定是能到达国立第一医院与薰·雪莉会面的。
“对不起啊,年轻人,能够教我怎么使用这个仪器买票吗?”一个带着高帽的中老年男子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定睛一看,他两鬓花白,而且像是患有什么身体疾病,佝偻着身躯,显得动作局促。
别人都如此相求了,不回应一下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反正买票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可以,很简单的,先点击你想要去的站台,确认后,再把钱币投入这个投币口,就可以拿到车票了,到站后得把票投入出站口的回收箱。”我耐心地解释道。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上好像没有带现金,只有储蓄晶卡。”这个男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愈发困窘。
“没事,我记得站台服务窗口那里有可以用储蓄晶卡取钱的机器,或者如果你要乘坐足够多次数的魔法特快,可以直接向工作人员申请办置一张专门用来乘坐魔法特快的晶卡也行,就不用每次都来买单程票了。”我见不得这种表情,向他解释了一遍。
“那,你可以带我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服务窗口去吗?”
“就是那个方向,”我指着一个地方。“你可以找车站的服务人员帮忙……嗯?”
我环顾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往常应该有一两名的服务人员。
“不好意思,我真的看不太清……”他撑了撑自己的木质手杖,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向我指明方向努力伸长脖颈张望,尝试几番后摇头放弃。
“好吧,我带你去一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距离我要等的列车到站的时间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算是十分富裕了,去帮这么个忙应该问题不大。
虽说感觉到了几分异样与不对劲,但这里终究是公共场合,有不少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诶?老先生,你走错方向了。”
在领着他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回过头来,发现这位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其他人身后,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赶忙跟上去,恐怕这位老先生不仅眼睛看不清,耳朵应该也挺背,这段并不远的距离都听不清我的呼唤。
只见他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我直接大跨步伸手想要抓住,以防他摔出什么毛病来。
“哐当!”
诶?
为什么还是摔倒了……
为什么摔倒的人……是我?
发生了什么事!?
后颈受到一阵重击,强大的冲击力要把意识冲出大脑。
“兔子来了。”
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话。
可恶……不能晕……
趁意识还没有彻底飞走,我苦苦死撑着。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对暴力的对手,现在这种场面我做得出什么防御吗……
身上有用来定位的宝石,希望奥尔顿院长能够有所发现,及时救援吧……虽然这份希望其实很渺小,必须指望对方够傻,完全不搜身……
守护者本源自动催动,治愈魔法开始流转。
想办法呼救……
“好家伙,还没晕,再补一记。”一人小声催促道。
“嘭!”又是一击重击。
“身子骨够硬朗的,打一次还不够。”
太不厚道了,太暴力了,太不讲究了。只能疯狂用钝击吗,用点让人昏迷的药也行。活生生的靠体外打击使人昏迷……也真是有够节约的……
若不是之前被露娜这个圣女打惯打出抗性、再加上自己寻找的各种方法滋强化身体,估计还真接不下第一次重击……
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最终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守株待兔,还算顺利。”
“哟,他身上还有定位用的东西。”
“无用,待会随便丢到谁身上去就行了。”
……
……
……
意识回流。
一片漆黑。
过了多久?几十分钟?几个小时?甚至整整一天都有可能。
但我没有概念。
蒙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哪里,嘴巴也被绑着,应该是被满满塞着一块布。
真大胆,大胆得过分。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把一个大活人直接掳走的行为。
究竟是什么人,是哪个势力指示的……答案很有可能是兰家。
唉,还是栽了吗……不知道是伊莎贝拉自己上报的,还是无意透露出去后被挖掘逼供的。
总之自己还是栽了。
我如此思考着,同时感受到了不寻常的状况。
空气丝丝冰凉,周身没有任何布料的触感。
我竟然赤.裸着上半身——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却给了我一个很不好的联想!
这该不会是要!?
仿佛一阵电流从头顶流向四肢末端,恐怖感油然而生。
“他醒了,可真是时候。”熟悉的声音,和车站遇到的那个中老年人音色很像,不过年轻许多,并且还带着一丝戏谑。
“把他嘴巴里塞的布摘了吧。”现场还有另一个人,从对话内容很明显可以猜测得出,二人是同伙关系。
“你可真变态,一定要听叫喊声吗?”
“嘿,装什么,你不也爱听吗。反正这里很好,随便他怎么叫,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得到的。”
我嘴巴里的布被粗暴地摘掉,下颚传来极其明显的不适感。
不过,总算获得了说话的自由。
“对,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毕竟你们不是人。”我借此机会活动一下下颚与舌头。
“好小子,真能嘴硬,知不知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啊?”
“你应该猜得到为什么会抓你,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让我说话,说明这是一个足够偏僻、或者是特制的隔音房间。让我听见他们的声音,说明他们不怕暴露,就没打算会让我活着回去,或者说保持精神清晰的情况回去……不过这样也同样可怕就是了……
唉……还能发什么呢?只能往那个方面想——往那个很不好的方面。
“谜语人爬,爱讲就讲,不讲拉倒。”对于恶人,我毫不客气。
你指望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是好人?出于某种难以解释的理由才不得不用这种手段、说出这些话吗?鬼才信,反正我不信。
对我的表现,他们只是轻哼,没有搭理。我应该能猜到他们的想法:接下来看我还能不能保持这种态度,不会求饶了。
“噌、噌!”
“呼~呼~”
金属摩擦的声音,火焰的舞动声,传入我的耳中。
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变得分外敏感。
我汗毛止不住地倒立,无论我专门用理智告诉自己的大脑,这些身体警告是无用的云云,也无法阻止。鸡皮疙瘩还是在起,两股还是在不断轻颤。
“抽·骨·挖·髓~”
“哎呀哎呀,好久没有干这种事情了。”这人语气里透露着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