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啦啦~”“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给你们打个折扣,结果比想象中地要痛快呢。凯,你可要向这边的精灵小妹妹好好学习啊。”
“差不多得了……”再不做出点反应真的要给人看扁了,“我脸皮远比你想象中的厚,快,把折扣的部分返还给我!”
“哈哈,只是玩笑而已。”
“呵呵。”
那真是笑死我了呢。
“你们放心,在其他国家的时候,我会特别关照你们的。”
“最好是吧。”我已经懒得客气了,就差直接给他翻白眼。
骑士长傲·马洛简单辞别后,便扬长而去。
索尔他们还专门送了傲·马洛一程。
我就不用送了,与其说是送走“温柔善良而又强大”的骑士大人,不如说是在送瘟神。
虽说算上这次,一共也才两次而已,但感觉每次遇到这个人,都没什么好事。感觉罪主要都是我和露娜在收,甜头全被他一人占完了。
啧。
“这个徽章怎么处理?是带在身上还是……?”我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出发去其他王国,一直带着可能不大方便,这可不是单纯昂贵的宝物,好不容易才重新收回来,万一出再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露娜俏脸一歪,把问题又抛还回来。
“让它去原本就该去的地方。”我如是说道。
……
……
……
“奥尔顿院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奥尔顿爷爷,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与充满活力,祝您身体安康。”
没错,我们回了一趟沃德华学院。
毕竟之后的骑士团远征,要迈出国门,前往其他国家。此次离开,不能肯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再回来。官方预估的消耗时间看看就好,参考意义几乎没有。
所以在出发前,留与预备骑士团成员们一点缓冲时间,处理一些事宜,也是十分正常的。况且并不是所有成员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下定决心作出决定,需要回家一趟与长辈兄弟等人进行商量。
“孩子们好久不见,大老远的过来,真是辛苦你们俩了。”奥尔顿院长眉头舒展,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你们先自己坐,我来给你们泡茶。”
啊,又是泡茶么,此情此景,恍若回到了几年前。奥尔顿院长的模样几乎没有发生变化,还是一边戴着厚厚的圆框眼镜,一边手动地为我们泡茶,导致镜片上起了一层白雾。本人不仅对此没有感到困扰,反而相当惬意与享受。
而我和露娜却已经长大成人。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心中感慨油然而生。
“不辛苦不辛苦,之前每次都是您老亲自动身来王都,想必当误了您不少功夫吧,毕竟作为一院之长,日常事务肯定也不轻松。”
“这是……”
“您当年赠予本叔叔的,特别制作的徽章,沃德华学院优秀毕业生兼友谊证明。”
这本来就是当年应该与信件一起送达的东西。现在已经整整迟了六年有余。
“嗯。”奇·奥尔顿院长接过这充满回忆的徽章,目光在顷刻间陷入呆滞,明显是睹物思情。
并且再次意识到,霍顿·本这个人已经不再人世的事实。
“院长爷爷,跟我们讲讲当年的故事吧。”露娜突然开口。“我十分好奇,冰火石不是代表朋友间最宝贵友谊的宝石吗?您和本叔叔明明是师生关系才对。”
“啊,当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啊……”刚刚才从回忆中脱离的奥尔顿院长再度显露出要陷入回忆的迹象。
“额……”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听别人谈及陈年旧事啦,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不是吗?最重要的是要朝前看。
(除非是带有明确的目的性,比如为了调查出某些真相之类的时候,我才会大翻特翻某些记载文献资料的书籍,对于那些纯粹是由故事性堆砌出来的故事,主要是用来陶冶情操用的,我并不在意)
露娜真是喜欢听故事呢,除了天性使然外,应该还有本叔叔给她们这帮孩子不断讲故事培养出爱听故事这个爱好的因素在吧?
也罢,时间不是特别紧迫,一起听听也没什么。
桌上,茶杯之上,雾气飘飘。
“这一切要从霍顿·本刚开始进入沃德华中等学院的时候说起……”
奥尔顿院长视线开始失焦。
“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个头甚至比天佑入院的时候还要矮一点。而我,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当上学院的院长——那是本他临近毕业的那两年的事情了。”
“我们学院收取学生的门槛其实非常低的,毕竟我们的教学宗旨就是绝对不放弃任何一个想要学习的学生。在学习这方面,人人平等,绝无高低贵贱之分。”
“恰逢我教学生涯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因为,在前一年,主要由我负责带领的班级,出现了自杀的学生。”
“自杀”这个词略显刺耳。
露娜瞳孔略微收缩,感到无比惊讶。
其实我对此倒没有太多感觉,这种事情。并不算鲜有耳闻。
转念一想,才突然意识到,似乎在西方、或者说大多数宗教观念中,自杀都是不可取、不被允许的。
“怎么?本他从来没和你说过这些事情吗?”
“没有呢。”露娜摇头表示否认。“虽然本叔叔很喜欢讲故事——其中不乏来自于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却从来没有提到过这段过往。”
“这样吗……这也算是他自己的考量吧,不过现在你都成长到了这一地步,再回头听也无妨。”
“嗯。”
奥尔顿院长继续着他的讲述。
“那个自杀的孩子,学习魔法与斗气的天赋——非常差。他在入学考试时的表现,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令我历历在目。”
“刚刚也提到了,我们学院的入学考核的门槛低得惊人,可是即便如此,这个孩子仍然达不到录取的最低标准,仅仅只差了一点点。”
我似乎已经知道院长当时做了什么……
“是的,作为考核人员,我偷偷修改了他的一项考核成绩,使其可以通过录取线。毕竟,他这种仅仅只差一点就能到达标准的情况我生平罕见,正如为了达标做出那种努力的表现一样,生平罕见。我终究是不忍心,让他落选。”
“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追随自己的一个亲戚,才来的学院。他家里穷,此前根本没有任何系统性的学习,一路摸爬滚打、自己摸索,半偷半学,才堪堪到了这一地步。
如果可以成为强大的魔法师、或武者,将来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赚大钱!这个孩子是这么相信的,同时,他也想挽回曾经与亲戚家孩子之间的友谊。
奈何,事与愿违。他家本来属于家道中落,原本靠他们家扶持才得以兴起的亲戚家,转头将其弃之不顾。
他的那个亲戚,无比嫌弃他,与其他人结伴排挤他、欺压他。最终,意外发生。有人出手没有轻重,废了他的身体,使他再也学习不了魔法与斗气……
这个孩子终究是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等悲剧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奥尔顿院长神情一黯。
“那时,我总在想,要是我早点介入帮助这个孩子对他进行开导与鼓励就好了、要是我早点发现学生们暗中的行为并及时制止就好了——要是我没有修改他的入学考核成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