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涯体质觉醒了之后,魔力,或者说是灵力的水平提了一大截。这里提一下,之前游天涯的魔粒吸收速度奇慢无比的原因是,魔粒敬畏这种体质,普通的魔粒敬而远之,只有魔粒中的精华才得以受游天涯支配使用。所以游天涯凝聚魔法阵的速度虽然慢,但是难以泯灭,威力也比同比例魔法阵的威力大得多。
一次觉醒之后,游天涯对魔粒的亲和力大大提高,更加的“平易近人”。所以,连普通的魔粒都愿意为之调遣。当然这有个较长的适应期,觉醒之初效果自然太过明显。
以后会有二次觉醒,那时候所有魔粒、灵气在受游天涯使用的时候都会“甘之如饴”,如心腹家臣为帝王捐躯,如同生共死的士兵同将军征战沙场,如数万万儿女前去拥抱自己的母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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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游天涯选择谢绝了莫家提出的入赘这一“两全其美”的方案。无视了莫家长辈用眼神与气氛施加的巨大压力。
房间里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感谢前辈们如此看得起我!但我已心有所属。”
“我已满足与现状,天地环境给我设置了上限,日后若有敌、我不可战胜,我可以接受,因为是环境的问题,人力不可逆。若环境有变,我亦不能敌,那便是我的问题,任我归寂于尘土好了。”
可以说得上是豪言壮语,游天涯自己也不清楚,这些话中包含了多少真情实意,又包含了多少撑场面的漂亮话。表面上说着“不可战胜”“不可敌”,实际上透露的意思是对于自身能力的高度自信。
在天地给所有人设置上限的情况下,即便耗费极大代价,也只是到了一个小成的地步而已,这让游天涯心中感到隐隐的不舒服。还要因此亏欠一个大家族,还是一个此前没有过多瓜葛、联系的大家族,突然要与其绑定,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倘若日后环境真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恢复到那个什么恒王体可以无拘无束地发展的情况,或许就不再需要倚靠什么大家族,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一飞冲天,没有羁绊。
无可否认,这番话在经历过大风大浪、沉淀数代的人面前,无疑是贻笑大方的。
一个人而已,靠着言语可以捅破天际、捅破苍穹,可谓“不在话下”,但现实又如何,孑然一身能够做得了什么、掀得起什么风浪?怕是连半点涟漪都难以惊动。
一个人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
游天涯选择提出另一套建议,给对方留有余地,不至于彻底薄了对方这个大家族的面子。
莫家目前已经给了游天涯一定恩惠了,游天涯与莫莉是同一个学院的同学,相互照应是自然的。今后有所发展,一定会回报。若莫家继续提供资助,助其修行,游天涯承诺,当实力能够达到一定地步,会来庇佑莫家,成为其助力一段时间,具体出多少力视情况而定,可以协商。
无论如何,与莫家就此绑定是游天涯所不能接受的。莫家对此不置可否,暂时没有给出答复,没有回应游天涯的想法。
他们让莫莉以及莫莉的父亲出面,三人共处在一个房间内,至少,气氛不再那么紧绷。游天涯自己也感觉到放松多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莫家可是无数人挤破头想入赘都做不到的啊!”莫莉的父亲对游天涯做着最后的拉拢,尽力为其做着思想建设工作。
“对不起,您、以及莫家的好意我都心领了。”游天涯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
“小游啊,现在先不管最终要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叔叔都想给你一个忠告。”论辈分,莫莉的父亲称游天涯一声“小游”绝不过分,倒是借此拉近了一些距离。
“一入修行界深似海,修行是逆天而行,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十分困难,而今魔力的出现又带来新的转机,越是在这样一种巨大转变下,个人的力量越是难以在这种时代的浪潮下发挥作用,只能成为漂游的浮萍。”
“此言我由衷而发,绝无贬低你现在的这份情感的意思——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个人的儿女情长,会显得十分渺小,青春只在这短短的几年中燃烧得最为旺盛,而接下来的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数百年、乃至看破生死的时候,再回首,或许这段岁月峥嵘、壮语豪言,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字字珠玑,入木三分。
游天涯看着对方的眼睛,字句铿锵,语义大致如下:令尊所言有理,振聋发聩,可在下正直年轻时,未曾看破生死,血气方刚,敢爱敢恨,有志在远,有梦当燃。
回到莫莉父亲刚刚的话语中,游天涯又问道:“您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吗?是否认同您自己所言?”
“我感觉——很幸福。”莫莉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笑意,证明他的话发自真心,不是虚言。
莫莉的父母,也是通过联姻组建成的,莫莉的父亲,原本也不姓莫。
游天涯沉默许久,感触颇丰。
莫家的话,他不可能真的听不进半分。而是他自己,还不希望这么早就沾染上暮气。
他还是高一的年纪,还未成年呢!为何要给自己平白增添诸多负担与烦恼?趁早向高向上、拔尖出头才是正道,为自己挣得往后的话语权。
倘若现在就拥入大家族怀抱,反而是缩小了自己未来的可能性,将路走窄。短期满足无数需求,充满诱惑,但是对于有野望的人来说,是一种桎梏。
游天涯走了,离开了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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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游天涯,莫家并非一无所知,而是早早就对其探明底细,可以说是方方面面地了解了游天涯的各个角落、各个发展阶段。游天涯的根子似乎十分干净,一穷二白,无依无靠——乍一看似乎是如此。
但是,最让莫家摸不着头脑的是,关于有天涯的身世背景,存在一个巨大的空白——他的母亲!
一个大家族愿意投入精力去搜查一个人,竟然会一无所获,这让莫家的高层感到不寒而栗。
“你们说,他的恒王体真的是初代恒王体吗?……和他父母无关?”
是的,莫家自然是考虑过一些非常手段,甚至某些手段是见不得光的。
讨论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与渗人起来。
对了,这才对了。
这才该是悠久传承的家族该有的思考量与度量标尺……倘若天真烂漫、心地善良过分,可以对一个“无名小辈”如此关怀照料、体贴,那么这个家族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真正的大家族,在利益面前,在某些情况下,可是真的能够做到吃人不吐骨头的……
没有强行留下游天涯、没有强行对他的家人下手,也有着他们自己的顾虑与忌惮。
关于没有让游天涯没有入赘莫家这件事,对于莫家、对于游天涯本人而言,究竟是好是坏、是福是祸,还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