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多,那个奥图亚的三王子再也没有找过我。
而现在的埃尔代克自前两天开始城内城外都有一批一批的新奥图亚部队驻扎下来。
港口处也已经开始能够接收到据说来自南边的粮食,不过那是奥图亚人的,至少我知道肯定不是拜伊莫斯人的。
不仅如此每天都有大片的辎重入城,城里的饥民,或是抢着帮忙以期待城里新老爷们的赏饭,又或是在街上看人,当那些华丽的车队一到,大家就散开,人一走大家就又占了街道。
至少城里表面上看好不热闹,若是细究下去,不,没人会细究下去了。
城里活力是十足的,那这种地方的领导自然不会把自己落下的,“同乐”可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
整个市政大楼也是不断地被重新填充满,之前两次被毁坏的地方也是有了专人去修。
这座拜伊莫斯现有的第二大城市应该是已经彻底沦陷了。
前面的两天,囿于他的威严,我也不敢擅自为止,直到第三天我再这样下去那可就着实有点过分了。
既然他没有来找我,那也正好,我恰好可以借机去找寻安娜。
毕竟他跟我说的是“爱滚哪滚哪去”。
我这可不是乱说的啊,我这可是奉命行事。
现在要找安娜的话,我应该优先往守卫人多的地方走,毕竟我是知道在那奥图亚三王子眼里安娜可不是一般的俘虏。
这也就决定了他对安娜应该不会疏于看管,现在的变数不知道他是否会把安娜安置在其它地方没有带过来,比如城外的要塞里面,要真是在那也还好,要是被藏起来了该咋办。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多了。
就算我成功找到了安娜那我还面临一个问题——如何把她安全带出去,虽说现在奥图亚人在准备过海峡,清冷了许久的码头几乎是瞬间爆出了巨大的活力。
看到这种状况,我也让艾许莉试着找一找船了,不过能不能成功那就是未知数了。
尽人事,听天命。
倘若到时真的无法成功那我还是会选择放弃这个事情的,对于我来说还是她们的安全更加重要,因此我还得尽量避免把艾许莉卷入这件事情的核心。
“前方不准走了!”
一位威猛雄壮的卫兵先生将手中的铁质长戟横在了我的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呀,对不起,真是抱歉呀,不过里面有什么呀?”
我这一路上全在臆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行动轨迹的偏离。
前方仅不过方寸大小的阁院之外,绿树森然,人迹萧萧,不胜冷清。
这里甚是偏僻,以至于我从未见过。
“抱歉,这是机要,不能透露。”
“其实你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对吧,毕竟只是看门的。”
“你说什么?”
我故意的讽刺果然使他恼羞成怒右手长戟往地下一顿,砸在了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当!”
为了保险起见我偷瞄了一眼我的后路“难道不是嘛。”
我看那个人本来似乎是想要发作的,但到了手上怒火又平息了下去。
“滚远点。”
他这么对我吼道。
“再见。”
我转身沿着走过但却不认识的路飞也似的逃离了小院,准备去其它地方碰碰运气。
不仅小院那么冷清,就连那个看门的大叔也是那么冷清,这里藏人大概是不会有的了,还没有用到的人质总不能托管到如此境地吧。
至于这个小院里面真正的有什么,是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我兴趣也不大,我刚刚的动机过半不过是好奇心让我临时起意罢了,况且知道太多就越危险,我的实力也决定了我确实不配知道那么多。
等一等,上方有危险!
“碰!”
一个小小的花盆落恰好落在了我的面前,砸了个稀碎,里面的土和那株可怜的白色花一样凄凉地散落在地上,这很像是我家门口栽的那些花呢,不过我也很久没有关注那些花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楼上并没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认领这次极有可能出人命的事故的责任。
“生命就是那样脆弱,无常的风暴随时都能卷走一个生命。”
我捧着花的根,防止它的根从土里脱出来,放进路边花坛的小坑中。
若是根离了土,再成活就更难了。
土中的瓦砾划破了我的手指,丝丝鲜血混进了泥土。
但是无伤大雅,这样的伤口完全无需在意。
本来我确实应该是不会去在意我手上的伤口,但是有一串的鲜血落在了那朵花上,洁白的花瓣上一颗颗鲜红的血珠滚动着,流淌到了泥土之中。
“嗯?”
就在我的眼前,那朵花就这么枯萎了,从我血液沾上去开始不过一分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我血里有毒?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抓起其它瓦片把我的伤口稍稍扩大了一些,毕竟再划出一个伤口着实不容易,虽说疼痛可能差不了多少,但是嘛……
我找了几株草和野花再次实验了一下,虽然那些植物没有在我眼前枯萎,但是可以看出在我鲜血的滴灌之下,那些植物全都表现出了生命的衰败感。
至于过大的木本植物就那数滴的血至少看不出什么明显影响,不知那几片落到我头顶的叶子算不算。
这?我血里有毒还是怎么了?
照理说血液中基本上可以分成血浆和血细胞,而正常的这两者应该不会对植物有这么恐怖的生长抑制作用吧,这是个什么状况?
我中毒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哪有正常人的血液会这个样子的?
莫非……上次的血族似乎对我血液动过手脚的吧,我现在似乎只能把这诡异的现象归结到原因上了。
“很抱歉,刚才的花盆没有砸到你吧?让我来处理吧。”
一个女仆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我刚才擦窗户的时候不小心把它从二楼翻下来了。”
“嗯……我没事,花倒是没了。”
既然有人来了,那这个残局就给她了吧。
啊呀呀,这种事情就随便吧,我要是同一个穷苦女孩针锋相对,对那些没事找事,的讨人厌的大领主唯唯诺诺,那可真是太屑了。
我看了眼手上已经愈合消失的伤口,没有再管她,快速地跑开了。
我说我现在看见安娜了,不,其实没有,应该说是我大致判断出她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