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维齐尔之后再环视四境,没有可以平等相待的朋友,也没有能让我不带任何顾虑去接近的父母。
总之又是很孤立。
“啊孤立……对,就是这样嘛,现在只有我自己,这种事情我可不是再熟悉不过了吗?就算我再如何地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这可是专属我这个有趣灵魂的优良传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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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案发生后的当天下午,学校便宣布紧急停课,我也只能“无奈”接受了这小小的假期。
虽然对他的家人和其它在乎他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噩耗,但是啊,对于学校里大部分人来说,这是就是一条人命的价值。
或许有一天我生命的消逝会更加平淡。
事实证明我做到了,现在只剩下我在乎的人承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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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人在我死去之后依然能够带有感情地提到我的名字,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感情。
我对于死亡的忧惧只是在担心会对在意我的人造成的伤害以及——对被遗忘的恐惧。
当然,这是当时我在那个狭窄的窗户边,我想象着的那个狭隘的“宏图伟业”。
( ̄~ ̄;)“啊呀呀,我可真是个蠢货!老中二病了。”
但是这样的批判几乎总是停留在口头上罢了。
“叮咚。”
从家门口大门外传来了门铃声,我的家里几乎不会有外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带我去见过什么亲戚,可以说这几乎是摆设。
是警察?
果然通过监控我可以看见,是两个警察。
“游理啊,你去看看是谁来啦?”妈妈她今天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着莫名其妙的生理解剖学频道。
“我已经看过了,是两个警察。”
“诶?警察?游理你做了什么危害社会安全的事情了吗?”
“没有。”
我按下开门的按钮,把大门打开了。
警察都来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妈只能起身去门口迎接。
“啊呀,二位辛苦啦?请问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哈哈,没什么大事,我们是来找翁游理,希望他能够协助我们进行一些工作,请问他今天在吗?哦,对了,你是他姐姐吗?你的头发真好看,我第一次亲眼见这么自然的白发呢。”
“啊哈,不是哦,我是他妈妈来着呢,这个头发是天生的哦,所以才这样嘛。”
“是吗?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啊……”
“哪有呀,我29了呀。”
我妈又是说着那个万年不变的年龄……
不过,看着那警察一脸失落的样子我差点就又……
“各位叔叔你们好,我今天在家,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啊,对,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忙,我们有几点问题,方便进屋吗?”
“可以,完全没问题,请进。”
我把门打开了。
两位警察坐在了会客厅里,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有些局促不安。
“茶水,要吗?”
虽然知道不该这么做,对于他们我那天确实拿不出什么好脾气来。
那两个警察都连连摇头:“不必了,不必了。”
“就是关于昨天的那个事情……”
“我当然知道的。”
“咦?昨天下午?游理你干嘛了?”
“哦,对了,妈,我忘记说了,昨天的尸体是我发现的,所以他们来找我。”
“哼?发现了这种东西?小游理你厉害了呀。”
“呃,您先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来问一问的,不是怀疑这个孩子。”
“好了,说具体的事情吧。”
“可以,我们能看一看你当天去的时候穿的哪一双鞋子吗?”
“嗯?可是地上不是已经被扫过了吗?”
“咦?你也发现地上的灰被人扫掉了?你当时观察到了?”
“我经常去那里的,地上有很多我的脚印,但是那天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很明显,我注意到了。”
“是嘛,就算扫掉其实也还有办法,但是还有一个事情,有一块地方的灰没被扫掉,照保安回忆,就是原本放扫帚的地方死者身下有没有痕迹说明现场是在之前……”
“咳!”另一个警察碰了碰那个侃侃而谈地那位。
“哦,没事,我们看一下你的鞋子就好。”
“在鞋柜那边,你随便去看吧。”
“感谢配合。”
说着那两个警察便走向了鞋柜,把鞋底和型号一个个记录下来。
过了接近十分钟他们这才把鞋柜关了回去。
随后在那边说起了悄悄话。
“检查好了吗?”
“那么感谢你们的配合。”
“啊呀呀,这是什么话呢?你们维持治安很累的,不用谢,很辛苦吧。”
“我们有些内容需要,有些不适合孩子听的东西要和您……”
看着那两个警察看了我一眼。
“哦,这个呀,那当然可以呀,我们到他的书房去说话吧,在走廊第一间,我们去你那里。”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随后他们进到了我的书房。
“咔嚓。”
“游理?你妈妈呢?好像有外人在啊?”
“呃?爸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哈,今天没什么事情,你妈妈在哪?”
“在里面和警察谈话。”
“咔嚓。”
书房门开了,但是只有妈妈一个人出来了。
“呀,亲爱的你回来啦?”
我爸把衣服挂好,之后不紧不慢地坐下了:“不是说有警察吗?那些警察呢?”
那让我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又出现在了妈妈的脸上:“来,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哦。”
随后她便趴到了我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嗯哼哼,好玩吧?”
我爸的目光只是在我身上划过看向了窗外。
“为什么今天人人都避开我?”
最后那两个警察在父亲的陪同下离开了我家。
我也不知道父亲跟出去是干嘛的。
妈妈看了看表,转头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好了,游理你快去做饭吧,我昨天教过你的吧?一定要让你爸感觉不出来差距哦。”
说着她又躺到了沙发上,抱着薯片继续看起了那让大多数人毛骨悚然的生理解剖节目,怎么会有这么直接的解剖节目?哪来的啊?
我只是摇了摇头:“怎么吃的下的呀。”
“嗯哼哼,真是美味呀。”
不过事到如今那种血腥场面我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我身上还发生过更血腥的事情呢,只是想起来脖子就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