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远处寺里的钟声悠悠而至。
(つ~’)“唔~”
我居然睡着了?
本来想着下山前稍微眯一会儿,但是不知为何却睡着了。
可能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真是一不小心就失去意识了。
刚才是几响钟呢?
嗯……好吧,我该下山了吧,我的如何都得去的。
甩了甩头,将困意暂且压制。
这便捞起地上的雨披再一次罩在自个儿的头上,依托着树一点点地往山下走。
回到那个林中小屋,眼前的一切确是让人不安的。
早已一分为二的锁链残骸散落在了地上。
难道这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
我决定再一次探查一下这神秘的小房子里究竟有着些什么秘密。
我尝试着一点点地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
本该存在的那股让人厌恶的霉臭味不见了,当我这一次反而还有一种特别的怪香味,甚至浓郁到了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程度。
但细细嗅来,那股潮湿的霉味不过是被这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香气所掩盖了。
在一片黑暗中前进,在全然无知中探索。
依靠双手去一点点地摸索着,借着黑暗中的碎片,以此来拼凑出接近的图景,这就是我唯一可用的方法。
几乎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小屋的外间并没有给予我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必然要去里间,继续搜寻线索。
“那被铁链锁住的东西,现今还在吗?”
心中暗自询问着自己,但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已经向前踏去了。
黑暗在逼近。
或许没有思考的前进才是最勇敢的状态。
小屋内依旧是漆黑一片。
静谧无声,五感里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只有触觉了。
我用手指在地上细细的摸索着。
一段锁链,又是一段锁链,地上散乱着被暴力撕扯开的锁链同门外一样。
除此之外,这里再无半点异样。
“哗啦啦。”门外的树木传来了一阵不规则的摇曳声。
在这等环境之下,我慌忙来到了门外,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风罢了。
我在这间小屋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ㅿ¯*;)“……”
现在,发生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小屋门上的玻璃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一个人影,它就蹲在我背后的那棵树上。
它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同样,我也无法看清楚它的样貌究竟如何,只知道是一团黑影。
这是一个未知数。
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也是最令人无奈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的身体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我不敢动,生怕因为我的移动而导致下一秒身首异处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
毕竟灾感给予的快速反应也是有极限的,
首先是在感官上,周围的一切只是变慢而不是停止。
其次我自己的动作在我我个人角度看来也是极为缓慢的,在那段时间里的任何在我感观上看似正常速度的运动对我的对身体都是极高负荷。
如果我的身体没法应承那么高强度的运动,那么即使我反应过来也没用。
那黑影一动不动,仿佛并不是活物一样。
最终我还是没能忍住,将头转了过去。
树枝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去哪里了?
明明在我转身前还在的!
回过头再看向那块玻璃,树枝上已然空空如也。
“在哪里?出来!”
环顾四周空空荡荡,但每一处阴影在我潜意识的想象中都像有人在潜伏着那样,普普通通的一树一草此时都已蒙上了一层阴翳。
背后的林子抖了一下。
一个影子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我想我不应该在这里待下去了。
能如此行动迅速自然难道还能是个普通人吗?
或许我应当去看看曾经收留过我的这户人家?
由于后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所以我并不能很轻松地进入。
只能是绕道走到前门。
当我抵达拐角处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前门灯居然开着。
此时,村里已经看不到亮着的灯了。
院门依旧是虚设着的,毫无戒备地向我敞开着。
窗户逐渐地靠近,一副平静安详的家庭绘卷静静地摊在我的面前。
那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拄住头,安静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张纸,手里还夹着的纸烟还在燃烧着。
而本来脸色不太好的中年女人同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小炉里正烧着的水。
丝丝缕缕的蒸汽不断从壶口中冒出,随后消散在屋子里。
至于那个青年,他正低着头在阅览一本摊在桌上的书。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个青年身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小女孩。
她正依偎在那个可能是她兄长的青年的怀中,一起看着那本摊开在桌上的那本书。
他们都是安静且祥和的。
这种宁静是如此的充满吸引力,乃至我一时间并没有再做出多余的动作。
“嘟嘟嘟!”
水开了。
水壶上氤氲的蒸汽在这个小房间中开始弥漫。
那个女孩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对此有所反应的人。
她抬起了头,她看向了我,并且面带微笑地招了招手。
那是面向我的。
她的脸,我绝对忘不了。
那是——安德莉亚。
一声惨叫从村子里的那个方向传来了。
凄厉,悲惨,且歇斯底里。
“咔嚓!”
瞬息后,一声惊雷击穿了云层,响彻云霄。
黑色是天空中里,几条银蛇在蹿动着,盘绕闪烁着。
“嗒嗒嗒~”
雨点开始不断地滴到我的头顶。
淅淅沥沥地雨不停砸着在小院的一切。
“乒铃乓啷”半个铁锅掉到了地上。
“擦啦擦啦”干草堆变了形。
“咚咚咚”铁皮箱子发出了呻吟。
对这张脸的恐惧让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踏空,在阶梯上狼狈地滚了下去。
虽然仅有两格,但也足以掀起波澜。
溅起的泥污沾满了雨披。
哗啦哗啦,铺满在了地上。
当我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倏地暗了下去。
似乎是有人把灯给熄了,又似乎是灯因为这雷而显得亮度不足。
或许是时候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