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耳边响起了凄厉的嚎叫。
但却分辨不出由来。
大脑毫不正常地颤粟着。
眼睛在试图搜寻着已经出现了的威胁。
一无所获。
我试图在二楼搜寻窗户的举动几乎刚开始就已经宣告了失败,现在我的力量已经流失到就算爬也完全没有办法移动自己分毫的地步了。
“呼~”
轻柔的地毯拂过我的脸庞。
“飘动着,摆动着。”
地毯上的丝线在动!
但是迟了,我起不来了。
既然起不来,那剩下的选择只有隔开这些毛线绒的丝线了。
我用浮银勉强组了个小床板隔开了我和地面上的毯子。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门外那两人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拉我一把啊。”
也罢,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来就是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种情况。
隔开了地面的地毯之后,我身体的情形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至少能把头抬起来了,但就是站不起来。
那只能爬了。
每前进一寸,浮银就递次向前一寸。但随着那幅画像与我距离的缩短,那种压抑与阻塞感呈几何倍数增长着。
在其中一次前进完成之后,我几乎是在一顺之中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一次抬起那昏昏沉沉的脑袋之时,我愈发感觉不对劲了。
现在,那心跳声越来越明显了。
我只感觉浑身的所有细胞都在急切地呼唤着氧气。
“是有寄生生物吗?”
现在我还是趁早拔掉身上的寄生生物为妙。
那么,它现在在哪儿呢?
很遗憾,我没能找到。
但其实就算找到了,我也挖不出来吧。
“救命啊~”
我不想抵抗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思维也渐渐混乱了起来。
(っ╥﹏╥c)“我要回家,我要去软绵绵的床上躺着,我想去玩游戏~如果能回去,我保证再也不上课睡觉,再也不抄别人作业。”
我拼尽全力地迫使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只能无力地靠在墙上等待着这一切结束。
假如不离开这里,那么恐怕就算拥有战争之神的恢复能力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一次我的肉体并没有受到任何明面的损伤。
眼前的画逐渐成了我唯一能看的东西了,现在,就连脖子都已经失去了控制。
简单的转头,低头,抬头,全部都已经无法完成了。
其实,就连现在看画的时间或许都不会太多了,眼皮已经渐渐架不住了,或许不消数分钟。
“不过,好歹让我把画记住吧,说不定还能做个梦去找到离开这儿的办法呢。”
怀着这种侥幸心理,我看向了那幅诡异的画像。
那跪在地下的骑士的肌肉是完全松弛着的,我甚至好不怀疑画师本意是要在那里安排一个死人。
而他跪对着的那个黑袍人,不,应该说是一件黑袍更为合适,因为我除了一件人形黑袍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本该在阴影下若隐若现的脸庞,却是幽深的黑暗。
寂灭的沉默在那画中酝酿着。
如他们头顶的乌云般。
“刺啦~”
轻微的撕裂声。
似乎是从画里传来的。
但这显然不太对劲。
“嗯?”
我这是眼花了吗?
不,不对,确实动了,
那黑袍人的空洞的帽子似乎移动了些许,从大约45°倾面对画外之人,变到了现在的接近80°。
这画实在是邪门!
就在我为自己的感观还抱有一丝那是错觉的疑虑之时。
我的眼睛捕捉到了画的运动。
那骑士的盔甲变了形,仿佛什么不可名状的生物在试图突破那盔甲。
“咔咔咔。”
那画中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与大声。
骑士的盔甲形变越来越多,两处,三处!
他低落的头抬了起来。
“呜~”
大脑中传来了足以撕裂全身的痛楚一下子中断了我的所有感观与思考。
漆黑的一片的视野里,一切完全中断了。
“撕裂,聚合,再撕裂,再聚合。”
如同分裂一般。
我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不时有尖锐的嘶吼声在耳畔响彻。
“小游理,你怎么会活着出现在这?阻断自己的呼吸,快。”
“呃?璺(wèn)?你在哪?”
这是璺的声音,那纯白空间里的无脸男,这是蕴含着无限可能的声音!
“别吸气,直接屏住呼吸!”
依旧在黑暗中的璺在朝我大喊着。
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做到这点我还是可以的。
璺舒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完事啦,现在不用屏气了,不过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突破现实世界的限制到这里来的?”
“唔嗯?”
身体好像恢复了自由。
无边的彩云泛着晶莹的光芒弥漫于虚空之中透过睫毛间的细微缝隙投影向了虹膜。
但那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周围的一切又回到了往日的纯白色。
璺正一脸疑惑地在我面前站着。
“我这是……在哪?”
“老地方啊,不过你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能活着进来吧,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吗?”
“我也不知道啊?就进了个房子,然后找不到门了,我在二楼一幅会动的画前面晕了过去,醒了就在这里了。”
“你这样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嘛。”
“那你是要我从头说起吗?”
“算了,那倒不至于,你允许我看看你的记忆吗?就关键的一小段,好不?”
“啊?这个……”突然就要看我的记忆?这未免也太……
“不行吗?不行那你就自己告诉我吧。”
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咬牙忍一忍了: “没事,拿去看!”
虽然开放自己记忆给别人这种事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但这种情况还是让他自己看信息量更为全面。
但愿他不要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璺在得到许可之后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了?不能看吗?”
“能看,你现在立刻回去救你身边那两个吧,那是在布置一个翻转世界。
基本原理就是用其它形式存在的生命去替换原生命,而新物质的终端就是这里,你本人是没事的,你再怎么换也无非是从一个平衡点换到另一个平衡点。
但是他们要出大事了。”
“你是说墨隐和墨符他们两个有危险?”
“别让他们中招就好,因为他们人类身上全身正物质,一旦触发物质替换,那么那个小型的翻转世界活脱脱一个灾厄创造机。”
“他们人类?”璺的话里好像出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信息。
“呃,你就没感觉你和周围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吗?而且你自己也不能很好地适应周围环境?”
Õ_Õ思考ing
Σ( ° △ °|||)︴“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我的所有配适度都是0%,而且血对于别的植物来说跟有毒似的。”
“嗯,是这样的,你跟他们是有区别的,那里的氧含量,气压大小都不太适合你,你会比正常人类更容易感觉到累。”
“那我是什么啊?还算是人吗?”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你和他们染色体条数都是一模一样的,区别也没那么大,实际上也没必要把自己和他们区别开来。
他们不是你所理解的人类,要说的话你还是他们更为原本的模板。
而且就算要分,吃亏的也是你自己,所以不用担心你喜欢谁,但是没法产生下一代这种事情。”
(◦`~´◦)“什么玩意儿啊!扯这个干嘛?有话好好说啊。”
“得得得,小游理你又生气又生气了,真是的,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没兴趣管,你大概自己也没什么大兴趣,总之事情正确与否以你是否高兴为判断标准吧。
说正事吧,你回去以后注意一下那屋子的地面,那是开放点,要避免它与人接触,和整栋房子里的术式形成回路。”
“果然是地面的问题!”
“对了”璺接着提醒到,“至于那幅画,你可以稍微解决一下,但尽量少去看它。”
(*• . •*)? “除此之外呢?还有吗?”
“你的记忆我也只能体验你所感觉到的一切,我能得出的结论只有那么多,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去解决。”
虽然提示不多,但至少问题的缘由还是清楚了。
“现在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去?”
“还用问嘛,入口在哪,出口就在哪。”璺平静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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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无关:这两个星期可能更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