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不解地望了望下方,又看了看我,迟疑着问道:“那这里是哪儿?”
(。˘•ε•˘。)“我哪儿知道啊,我还准备问你呢,对啦你为啥会在这里?墨符呢?”
“先放开我好吗?”
“怎么?我抱得不舒服?”
“不是,是这个姿势太羞耻啦。”
“这有啥,公主抱而已嘛,我爸总是公然这样对我。”
“你那不一样啊!”
墨隐不由分说地从我手上挣脱了下来,但结果却是一趔趄摔在了地上。
“唉,那么抗拒干嘛呀,其实可没什么大区别,那个时候我可是……算了,墨符在哪呢?”
“墨符他在外面,我是来找你的,而且你别这样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啊,走光啦。”
角度对比一下,确实。“谢谢提醒啊。”我也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站在高台上。
而此时,那骑士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上了高台,来到了那件“黑色袍子”面前。
为什么这么称呼?
因为……我确实没看到到袍子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存在的,但他又确确实实是站着的,而且能走动,这个形容词也不好找。
他们两个并没有管我们。
这也是我们可以在上面如此放松地聊那么久的原因。
“这不就是画里的场面吗?”
墨隐猛的一激灵,激动地指着他们回头问道:“你也看过那幅画?”
“那不就挂在楼梯口嘛。”
墨隐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穿过了走廊,到了一个餐厅,出来就变成这样了,你也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首先呢我是被拖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但是呢又有个人把我送了回来。
结果呢好巧不巧地我却又是是从这儿的天上出现的,啊呀呀,这可真是,我当时可是吓得不轻。
不过后来啊,我突然就发现了我能够迟缓下降速度来着,于是啊,我就跳到了房顶上,接下来你就出现在这儿了。”
“哈哈。”墨隐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
(〟-_・)ン?“啊嘞?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看见你就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啥?”
“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墨隐话都还没说清楚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简直有够莫名其妙的,我也没做什么很蠢的事情吧?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墨隐没有回答,反倒是面带笑容地看向了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先看着吧……从天上可以看到这里很广阔,我觉得想要回去还得从你来的地方找,而且那两个家伙到底要做些什么,画的目的是什么?或许能从这里得到答案。”
“好。”墨隐应了一声,靠着栏杆坐到了地上。
不过我也没管,他身上那么多血,想必也是很累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那画上的两大要素究竟要做些什么。
只见那骑士踉踉跄跄地前进着,身子不住地左右摇摆着,每迈进的一步都是一种莫大的挑战,仿佛下一步,他就会永远栽倒在地下。
“咕唔!”那骑士终于停下了。
他奋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就像反胃了一般堵着嘴里出来的东西,脸颊不断鼓动着,预示着某些东西的积蓄。
最终,骑士跪倒在了那“黑色袍子面前。
这,也就是那幅画的场面了。
不像预想的那样惊天动地,整个现场甚至连惊心动魄都没能做到。
“刹!”那骑士终于堵不住嘴里的东西了,一团又一团模糊的黑色液体从他的嘴里涌出。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啪嗒,啪嗒。”那些被他吐出的黑色液体竟如鲜活的心脏般在地上抽动着。
“啪嗒,啪嗒。”
“呃啊!”他奋力地嘶吼着,但声音却渐渐地发生了改变,越来越低沉,喑哑,但这似乎表面,一股爆发性的力量真在积蓄着。
“吼~”野兽的咆哮声从四面而来,也从骑士的口中而来。
雕饰着花纹的盔甲不断地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甲面突兀地形变着,一处,又一处。
那“黑色袍子”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冷冷地站着,将本应该是脸的部分转向了我们,一声不吭。
“诶?”
就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抹黑色便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这个时候,我终于看得清了,那件黑袍中的并不是不存在,因为那一切就是无穷无尽的黑色。
但在那黑色的世界中,似乎有点点的金光在闪烁着。
“小心。”
墨隐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
他瞪大着眼睛,竭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我。
“绝对不能让它刺到……否则……”
一抹黑色刺向我的咽喉,那里似乎有一柄异常华丽的金色匕首。
但是,至少今天的我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杀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那无脸男给我的能力为什么和艾德瑞恩的灵能简直一模一样。
但真要说没有联系,那肯定不是的,之前当我试图回想璺的时候,艾德瑞恩也说过我身上有灵能的波动,或许璺与优禾教之间是有什么关系的。
不过璺似乎不太喜欢我选这个的样子。
虽说并没有实际伤害到我,但这冲击力还是耗费了我好一会才缓过来。
当我重新清醒地看向前方时,墨隐依旧张开手臂挡在了我的前方,一动不动。
他几乎和那件黑袍贴在了一起。
而那件填充着黑色的黑袍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声音地后退着,消逝在风中。
“唔……墨隐?你还好吧?”
没有得到回答,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墨隐?你没事吧?”
我绕到了他的前方,但眼前的这一幕一下子就让我失了魂。
墨隐的眼睛睁着,无神地看着前方,涣散的瞳孔蕴含着可怖的意味。
“砰!”在我不小心施加的微微之力下,他毫无反抗地,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在了栏杆上。
我的大脑几乎要爆炸了。
眩晕感不断地冲击着我。
那与花泽溢几乎一样的脸,除了比我第一次见他时还要年幼些许,几乎看不出大区别,但就是这张脸此刻就这么无神地摆着。
就是在噩梦里我都不愿意出现的画面现在却真真实实地摆在我的前面。
呼吸停滞了,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和心跳。
直到现在,贴近他的身躯,我才能清醒地看见他身上那刚才背光处隐藏的累累的伤痕,那鲜血恐怕不是我以为的来自敌人,而是他自己的。
他在进来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继续前进。
“你不是知道我死不了的吗?为什么跑我前面去啊!对不起,我不该要看这些东西的,对不起啊!”
“喀啦~”
那骑士已经靠近了我们,如若不是身上残余的甲胄碎片,根本无法辨认出他的本身。
因为现在的他,绝对不能再称之为人。
一条条的触须从他时脖颈上冒出,拖动在地面上,扭曲乌青的脸与乌贼没两样,米粒大小的眼珠子中血污翻滚着,而他身后拖着的巨大肉瘤在地上留下一条冒着乌黑气泡的道路。
恶臭的腥风来自他肚子上缓缓张开的巨口。
那来自地狱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传达着嗜杀恐怖的讯息。
“小花,不对是墨隐,你别害怕,我……我……会保护你的。”我搂着他,期盼他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