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
而那件黑色的袍子也只是静静地披在那团幽暗深邃的黑色之上。
下一秒我立刻回过神来了,什么都不管,直奔天台边缘。
“我要跳……”
本来雄心满满的我,在看到了脚底下飘散着的雾霭之时,我慌了。
可见视野之内,一栋建筑都没有。
一时间,我竟浑身动弹不得。
既没有跳,也没有往后逃。
而现在,那件袍子已经飘到了我的后面。
那因风吹拂而扬起的衣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脚不自觉地一滑。
全身立刻失去了平衡,朝着下方倒去。
就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切感到恐惧之时,突如其来的接地感却从我的脸上传了过来。
我愕然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我现在居然是倒在了天台的地上。
那团黑色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很近很近。
此时的我再想起身时已经显得颇为吃力,显然,它刚才做了些什么。
它随手向着下方一招,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只能警惕地注视它,尽可能地将背与天台的围栏紧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在干嘛?
总之,我们两个就是一动不动的。
最后他好像实在忍不住了,挥了挥自己的袖口,吓得我又是一阵紧张。
可到了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下就把我搞迷惑了,它到底是在干嘛呀?
只见它飘悠悠地张开了那件袍子。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给我视觉上的观感,只是看到了一片黑色。
但就仅仅只是一瞬,它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将我手中的墨隐给拽了过去。
(╬◣д◢)“干嘛啊!?还给我!”在那一刻,怒火冲上了我的头脑,我甚至完全忘了本应该对它的恐惧。
时间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墨隐的脖子附近,而那件黑袍也被墨隐忽然提起的手给抓住了。
Σ( ° △ °|||)︴“死人动了——”
“墨隐!你还活着?”
我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了,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我失望了。
“你是什么人……”从末影喉咙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干枯老朽的,甚至我都能看出墨隐的喉咙并没有任何动弹,这声音就是凭空出现的。
是刚才那团黑不溜秋的怪玩意!
(•́へ•́ ╬)“你给我从墨隐身体里滚出去!”
“我问你,你的神格是什么!”这一次,声音彻底改变了,是墨隐的声音。
它阴冷地将黑袍盖在了自己身上。
在墨隐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让它与四周格格不入的黑暗,那仿佛阴暗的表面连光都无法逃脱只能被扭曲吸收的。
一柄通体金黄色的匕首也已经抵近了我的咽喉,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那柄匕首似乎是有生命的,它的脉搏正在一下又一下地鞭挞着世界,我的下颚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体本能地在趋使我远离这柄匕首。
那柄金黄的小刀——不会有错,就是杀死墨隐的那柄。
墨隐竭力避免让之刺入我的匕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在阻拦。
而现在,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清晰地明确了这匕首确实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这下,我的勇气又散了。
尽管我努力试图让自己继续强硬下去,可那也只是停留在心里了。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神格。”
“……”它忽然沉默了,没有继续给我解释下去了,反倒是突然问起了我另外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也在找他的‘成果’吗?”
“‘成果’是指什么?”
不是我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连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场灾难的发起人以及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全都不清楚呢。
但我的回答显然让它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它犹豫了一下便站起了身来,非常轻松地一把将我提起,直接向着楼下走去。
“啊喂!”
但还不等我多做抗议它就已经到了楼下的那间实验室,一把将我扔到了地上。
头也不回地走到那正在闪烁的球形闪电面前。
清亮的电光映亮了我们的脸,但也创造了清晰的阴影。
眼前的这人,它恐怕就是杀死墨隐的凶手。
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来表达我的立场,可冷静想想只是为了一个和我没有太多共同利益的死人自寻死路绝对不好。
可我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人家舍命相救呢?我怎么确保那黑袍怪物一定会让我活下去呢?
显然它对让我去死的倾向绝对是存在的。
所以我该怎么办?
我想做些什么,绝对要做些什么,我绝对不是想坐在地上等着的,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我应该要做点什么。
从地上起来,无论如何对着他的头来一下,反正墨隐已经没救了对吧,来……来……
可是,仅仅只是接近到它周边,我的身体就完全地失控了。
全身的肌肉开始了完全不受控制收缩与旋转,剧烈的疼痛与乏力感剥夺了我站立与思考的能力。
“我劝你不要乱动,很危险的。”它底下了头,注视着因痛苦而蜷缩在地的我。
不受控制的痛苦结束了。
那金黄色的匕首被它轻轻地放置在了我的胸口,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我是假装的,会突然站起拿走匕首。
“这就是你交代的地方啦?也不怎么样嘛。”此时,熟悉的声音从实验室的门外传来。
那灰发女子一脸兴奋地大踏步进入了这间实验室。
“哦啊?小妹妹你也来找核心啦?我就说嘛,和我交易是很划算的,亡灵的手段我又不是不会,哦,对了。”灰发女子转头看向了占据墨隐身体的那个家伙“嗯哼哼,这位又是哪个呀?康,你进来看看呗。”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了门口那早已不成人样的康。
看到他一脸疲惫与恐惧的脸庞,看起来现在比我还惨很多的样子,我甚是开心。
“清?”那身披黑袍的“墨隐”有些警觉地站起身来。
“啊呀呀,果然呢,果然你就是罪魁祸首啊,那是他们这里只有连接缝隙之外才会用的名字吧?”
“墨隐”沉默地盯着那灰发女子看着,关节发出了阵阵清脆的折扭之声。
“刷!”
那柄金色的匕首已经刺向了那灰发女子。
“墨隐”那总是沉默的喉咙微微颤动着:“这对你们是死刑吧?”
“滴答~滴答~”
那灰发女子的手臂上一条血痕赫然在目。
“无法恢复……这东西你是哪来的!”那灰发女子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些,咬牙切齿,甚至是有些惊恐地向后退开数步。
“墨隐”淡淡地将匕首收起,重新走回了我的身边。
“你们的母亲对创造混乱可是锲而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