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康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般奋力挣脱开了她的手。
“我也没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呀。”
灰发女子笑吟吟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不过康就没有那么淡定了,他握紧了蓝色的符文直直地朝着灰发女子挥去,但她那鬼魅般灵巧的身姿却始终飘忽不定,自然,康也就无法碰到她。
而且康也很快就放弃了主动出击。
康完全明白自己手上的东西是千真万确的真货,因为自己全身的超凡能力被这枚蓝色的符文吸收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也算是清楚,并没有因为力量被抽走而慌张起来,虽然自己碰不到她,但是对面也在忌惮自己手上的这枚蓝色符文。
只是符文并不止这一枚,还有一枚红色的依旧漂浮在我的身边,二人几乎同时将目光对准了依然漂浮着的红色符文。
“决不能让对方得手,那样就会出现变数。”这是双方共同的想法。
若是灰发女子得到,那么这样两个能量完全相等的符文比然可以给她提供更强大的保障去夺取另一枚符文。
而若是康得到,那么他胜出的概率势必会急剧增大。
只不过他们都忘了一个人。
当然不是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墨隐”,而是我。
我终于是稍微缓过劲了,虽然被炸碎的内脏还未修复完毕,但只是伸手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在我入手红色符文的那一刻,它的效力便已经开始了。
灵能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溃散了,如沙落般难以抑制地流逝着。
浮银没有散去,但那种引导着它改变形态的力量却在流失。
这似乎更加证明了浮银压根就不是我的权能,那主导变换的力量才是我真正的权能。
但最为要命的是我发现那三神的力量好像都开始衰退了,这就让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握着这玩意。
在看到我握住另一枚符文之后,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站在远处观望着我。
Σ(OдO‖)“所以我拿着这玩意,现在该干嘛?”这是个大问题。
关键是内脏还没修复完成,我现在也起不来。
不过很快,因为事情就有了转机,康捡起了那柄金黄色的匕首,朝着我走了过来。
“把东西交出来,现在你用不了能力了对吧,你拿着没用的。”
可恶啊,这东西我拿在手上好像也没用,不如直接抛出去,给谁呢?
那当然不能是康这个小王八,不管懿和另外一人怎么说,那灰发女子至今也没有对我展现出恶意。
我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那灰发女子。
与此同时,刚才的流失感瞬间就消散了。
“谢谢你哦。”她微笑着接住了那枚红色的符文。
笑吟吟地向我招了招手。
而康则是一脸凝重地继续盯着那灰发女子。
事情貌似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现在只要在这儿躺着静静等待自己慢慢恢复就好了,只是这个“墨隐”到底该怎么解决?现在他的身体里面藏着的那团黑色又是什么,而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身体带回去呢?
此时,那边的二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了,康击中了灰发女子,但又没有完全击中。
当所有人下一秒回过神时,康已经被踩翻在了地上。
而灰发女子刚刚站立的地方,一团人形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只有她本人清楚。
灰发女子兴致盎然地将鞋底哐哐地砸在地上,一边将那柄金色匕首从康手里生拉硬拽了出来,并将之收了起来:“我真的感谢各位的辛勤努力哦,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让人类来做比较好,这么一看老妈他们估计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是人吗?那她的妈妈又是什么?”
不过在她得到齐全的两枚符文之后,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来到了“墨隐”的前面:“嗯呼,顺带解决一下这边这位吧,反正你们这一系的存在意义只不过是恶心人罢了。”说着,她伸展了一下腰,紧握着符文的手向下按去。
“刷!”在那一瞬间,黑色袍子美人尖从地上冲了来。在我眼里就是传送般瞬移到了灰发女子头顶之上。
黑袍中汹涌的黑暗向下洒漏着,将灰发女子团团裹住。
“滋滋”的蒸发之声不绝于耳。
可下一瞬,局势又反转了一次。
那被黑色裹住的躯体几乎已经成了液态,可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黑袍之上。
灰发女人依然活着,红蓝双色的符文几乎要把黑袍拧碎了。
“哗啦!”非常干净利落的一击。
黑袍重新落在了地上,那如气如液的黑色渗透了地板,四散在“墨隐”身边,慢慢地向四周淌开,甚至沾到了我的身上。
灰发女子冷冷地将头发拢到了耳朵后面一脚跺在了黑袍之上:“你也不怎么样嘛,还是说你之前遭遇的那个家伙,好像叫懿对吧?他把你打成这幅样子了?哦,也难怪你那么着急来这种地方摘桃子,他越强,我就越来越有兴趣干掉他了呢。
别藏了,出来吧。”
那灰发女子似乎找不到那团黑色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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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之前那闭塞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什么交易?”对于他们的话,我已经不是太想去相信了,但如果是听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我以幽冥与死灵之神的名义起誓,我将此人的生命寻回予你,你将以一只眼睛永久坏死为代价,创作我永久的载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以我的全部起誓,如果再无载体,我连逃离她都不可能了。”
“你们这是逮着一个羊薅啊,连理由都不带变化的!”
“啊,快!快点!我就要撑不住了,我看到你身上有一副枷锁限制着你,为了表示诚意,我帮你解开它!”
(๑•̌.•̑๑)ˀ̣ˀ̣“什么?”
可还等不及我有所反应,黑色就猛然扩散开了。
如同燃烧一般的灼热刺痛席卷着我的全身。
“好坚固的枷锁,啊——”
它在咆哮着,随着那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感觉到了某些前所未有的自由,它没有说谎。
“快让我去你的眼睛!”
我准许了它的请求。
左眼,血泪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