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无形的压制,我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把自己的手按上去,这和触电与溺水是一个道理的,盲目去救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也就是说我需要一个能隔空转移物体的能力。
对,我有!
当那无形的电光出现在我的感知中时,我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我的救兵来了。
因为灰风和我不是一体的,属于外物,我必须标记才能移动对方,也幸亏她本体的金属成分足够多,自己也不是太过沉重,再加上灵能对所有能力的增幅,否则我还真没办法把她转移出来。
在我的帮助之下,灰风轻易地脱离了石像周围引力最强的那一块区域。
确实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扰乱附近的能量可震态浮银的其中一大特质就是,当我确定了一个目标之后,震态去附着的过程本来就是完全不确定的,也就是说这中间这一段路它是怎么飘的都可以,但目标一定会是正确的。
因为当我设置目标时,我能感觉到有一种超越一切空间与时间限制印记,或者说通道。
就给我一种浮银本身就是连接着世间万物的奇妙感觉,而我每一次使用,只是在打开这些被久久封闭不用的连接。
浮银究竟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依照那灰发女子的意思,这似乎并不是我的权能,我真正的权能极有可能是促使浮银状态发生改变的能力。
那岂不是说,我能对付应用,就能对其他的物质用?
不过目前来看,这还是可以省省的,一是这其中好像有着各种玄妙的道理,单纯提用完全是我做不到的;二是我也没见过别人的权能,这具体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能力,我也没办法理解清楚。
虽然这是大家都嫌弃的一条路径,可我也没有其它可以选的了,就算是个垃圾也得当成宝呢,正所谓子不嫌母丑嘛。
脱离危险的灰风稍微拍了拍裙摆,调整了一下形体之后就算是满血复活了。
“真是的,有好多个小个体已经碎掉了。”不过她很快便俯下身来接着对我说:“主人,现在我们要干嘛去啊?”
“嗯——容我考虑考虑。”
“好的,主人您想把,我替您去旁边看着。”
灰风没有任何质疑,起身就站到了通往大堂的门口,一脸认真地替我观察起了周围的状况。
我看了看石像,一股无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那三颗头颅与身体的极度不协调感会负责任地去分离观看者的统一思维。
那潜藏在石像凹凸不平,令人毛骨悚然的身躯中的,是对理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我的面对着那些小空洞,我全身的毛发倒竖着,对于密集的不适应感正疯狂地准备接管我的思想,它试图让我停止对破坏欲的压抑也试图让我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过我强迫着我继续观看,可能是由于某些稀奇古怪的倾向,我在惊恐与狂躁之际反倒是收获了一种奇异的享受感。
“哇。”我不会真的被这一系列的糟心事开发出一些奇怪的倾向来了吧?
现在,我反倒是清醒了。
实际上对着这样一尊恶鬼般的石像,恐惧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石像外表带来的恐惧,终究是表象的,它更深处的,是某些莫须有的更具真实实力的威慑。
我真正惧怕的,是隐藏在这石像过去的倒影中的罪恶。
以及罪恶们用来纵欲的,那柄幽惧的,亡者之剑。
现在,我没有办法再破坏了,继续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赶快去找墨符他们,把力量集中起来再说。
虽然他们的实力应该都在我之上,可毕竟还是要亲眼见到他们安全地身影,我才能心安。
“好啦,小灰,我们走吧。”
可我人还没站直来自上方的预警已经到了。
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钢板在刹那间贯穿了地面。
倘若不是我闪躲及时,恐怕现在早已身首分离。
“咕咚!”
地面都在颤抖。
裂痕又一次在地面蔓延。
“难道说——”我的某段噩梦般的回忆已经开始在脑海中上映了。
“小灰,离开地面!”
就在我喊完的那一刻,漆黑的液体已经从地面下方开始冒出了。
这一次,由于我的及时反应让我们都避免了被黏在地上。
我攀上了柱子,并且凭借着力量爬上了另一方高台。
那朵三米以上的巨型花朵又一次地伴随着那如石油般漆黑粘稠的液体从地下冒出了。
不过这一次,毕竟它是植物,呃,大概,它是要扎根的,恐怕再难触及我了。
在那“咔咔”的巨响声中,那朵邪恶的花又一次向我张开了那张嘴。
数不清的触手在空中挥舞着。
耳边是哀鸣般的尖锐嘶吼。
随后声音又渐渐转向了婴儿哭泣般的声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整个降灵院仿佛都开始呼应这凄惨的哭泣声。
悲哀惨痛的呼唤从四面八方逼近。
一声未平,嘶嚎再起。
污秽灰暗的触手从无与伦比的黑暗中探出,以破竹之势,轻而易举地横扫着庙堂之上的所有高台,它这是打算先消除我的所有可能的立足之地后彻底把我往绝路上赶啊。
眼见着那几条触手就要触及我所站立的平台了。
可四下已再无立足之地。
看着自己身上充沛的灵能,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
“小灰,你有攻击手段吗?”
“能用的暂时只有充能光束,而且电量不多了,没法用太多次。”
“没事,你带着这个,打穿屋顶,到上面去,我来解决。”说着我将刚才随手从别人身上拽的一块硬币扔给了灰风。
“可……”
“听话,上去!”现在的形式已经来不及再多做解释了,已经有数条触手在破坏我所站立的这座高台了。
“轰!”
屋顶被炸开了,几块巨大的碎渣向着下方坠去。
灰风已经到了屋顶。
而就是在这一刻,最后的那方高台被摧毁了。
最后一块立足之地没了。
这是竭尽全力地一跃,目标是那花的中央!
暴怒雷动的灵能在我与它接触的那一刻就炸开了。
它的痛觉,它的惶恐,以及它计划得逞的欢愉,全部都被灵能读取着。
我踏在了触手们的可见之源,下方是无法探知的黑暗。
而更加强大的灵能攻击目标便是其中。
“刹!”
狂暴的乱流绞杀着花壁,在那激昂尖锐的恐惧叫声,无数的腐蚀粘液从花壁上涌出。
锐利的看似坚不可摧的牙缩紧进逼,截断我的退路。
可这是无用的。
这曾经吞噬过我一次的大口倒大霉了。
因为下一刻,我已经抵达了屋顶,而那枚硬币早就被我标记了。
我根本无需去突破那层牙齿,超越空间的力量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它咬到的,不过是我留下的巨型灵能炸弹。
“吱!”那是对精神的毁灭性打击。
震态浮银,永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