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游走在村庄所有黑暗的角落中。
但无论找到安德莉亚与否,我都得在九点之前去到红人所在的地方,去验证这只“蛞蝓”所做的改动。
不过直到我们把除了降灵院以外的地方通通串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安德莉亚。
或许安德莉亚是在她说过的地下?
那么地下是指哪里?
“嗯,蛞蝓先生,你知道哪儿有地下空间吗?”
由于我实在抓不稳这个家伙,为了防止它逃跑,我硬是让灰风在不破坏整体结构的情况下给它腾了块地锁住它。
“我知道一个,在院里,院长居所背后的枯井里。”
(。・`ω´・) “你别骗我哦。”
“放心,不骗你!不然我死而不宁!”那蛞蝓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走吧,我们去降灵院里面。”
进降灵院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
哪里可以翻越,哪里会有人早就让我摸得一清二楚了。
要寻那后院的井自然不在话下。
不足一刻钟,那井便已赫然在眼前。
在井中,远离我们数十米的地方,惨淡微弱是的月光终于被黑暗完完全全地吞噬消耗殆尽了。
未知的黑暗从心灵上建立起了让人不敢跨越的雷池。
“下面有什么?”
“我被他们领进去过一次,向前走进入一扇大门就是,那时里面似乎没人,从井壁上爬下去就好。”
“爬下去?”
“对。”
在知道进入方法之后,我抓紧时间立刻开始了行动。
“那好,小灰你们在上面,我下去。”
“可是主人您不是说好了……”
“我说的是什么你不记得?”
“好。”灰风最终还是执行了我的命令。
墨符的眼睛沉着,一言不发。
攀爬墙壁,这对我来说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问题了。
不管是灰风给的可收纳的机械臂还是“坎”,都能胜任这一项工作。
为了确保能有照明和自保能力,我选择了以“乾”照明,用背后的机械臂向下进发。
刚一潜入井中,凉气便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
深井中,放眼望去,只有不知是哪个时代的青砖,它们共同砌成了这条幽暗的世界边界。
幽深的井壁限制着光,但对于声音,却又是网开一面,任何一点的细小声音都会在不平的石壁上被一次又一次地回转扩大。
黑暗在我的脚下退散,却又在之后试图在头顶重聚。
但我知道井口的目光会对抗这些的。
在黑暗彻底笼罩月光之前,我抵达了井底。
阴冷幽暗的洞穴静静地摊在这儿,迎接着不知是第几个世纪的尘埃。
当感受到从甬道中溢出的冷风时,我应当意识到这个洞穴内部的庞大。
尽管这里没有阴冷可怖的尸骸,也没有咆哮嘶吼的怨灵,但诡异的气氛总是来自人心里面的。
只行数十步,这阴冷的黑暗立刻迎来了改变。
前方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如星空般幽冷的绿光遍布在四面八方。
“啪嚓。”
当我再次试图前进的时候,脚下传来了一种踩踏在烂泥上的声音。
我的左脚似乎踏在了某种粘液之上,我甚至没法轻易地将脚重新抬起。
当“乾”的光芒抵达地面的时候,一片森绿的“沼泽”映入了我的眼帘。
当踏出的右脚被收回来的时候,除却地上多出的那一个脚印,还有一股恶臭冲天而起。
“呜。”糟糕的气味激起了强烈的不适感。
捂住口鼻!
谁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年代积封于此的气味,我也不能保证它对我身体的无害。
但当我挥舞起“乾”的光束时,一条绿色“沼泽”中由青白石铺成的路闯入了我的视野中。
那条狭小的道路可容一人而行,仅比绿色沼泽高出了不到半寸,但就是这微妙的差距,为它守住了自己的洁净。
从那走吗?
这一次,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地上,一步接一步地向前推进。
半分钟后,我抵达了绿色的彼岸。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甚至在后悔为什么还剩下一只眼睛。
前方,早已失去生命的人类躯体铺满了地面,无论我向哪个方向看去,收入眼中的都只有遭受了非人虐待的扭曲身躯。
他们身上的还未腐化的衣物器具已经明明白白地证明了他们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不得而知的是为何他们是身躯还未腐烂,只是显得不那么“新鲜”。
安德莉亚也曾见过如此世界吗?
踏在那一层的尸体上,地面之下无数双各色的眼睛穿透了尸堆,向上望着,将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当我彻底走过这片“海洋”之时,双手里早已是岑岑的汗水。
浑浑噩噩的我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在前进。
当我回忆起刚才耳边曾经响起过一次的饥饿神能力发动的声音时,我突然间就清醒了,但是已经晚了。
瘟疫神的能力已经在疯狂提示我注意危险。
一条又一条切不断斩不碎的白色丝线紧紧缠绕着我的全身,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就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但那群白色的丝线并不以此为终点,在试图将我车裂的同时一并竭力地试图割碎我的皮肤。
血液已经在脱离我。
不,不对,这和灾感给我的提示并不相符。
提示中,危险将予以头部攻击,可现在唯独头顶没有任何威胁,并且这样的提示从始至终没有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经验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瘟疫神的眷族们的攻击无形无影!直对精神。”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调转了矛头。
乾态光束深深嵌入了我的血肉之中。
然而疼痛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改变一切,白色的丝线依旧在不断收紧,在神经密集的地方,它们已经给我造成了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鲜血染红了丝线。
“离…”我施展出了对幻觉特攻的最后的杀手锏。
奏效了,只是一瞬,白色的丝线与身上的疼痛全部消失了。
失了外力的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撑住地面的双手依然在疯狂颤抖。
灾感消失了。
真实的世界中,没有那片尸海,现在的我只是跪在了那片绿色的沼泽地之前,那个小小的鞋印中,绿色的烂泥依然散发着恶臭。
洁净的道路虽在,但我从未踏足。
到了这个份上,我的内心已经不愿意再向前哪怕一步了,出于本能地,我转身就像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但门消失了。
“怎么可能!”
但我探过每个角落都没有门这一存在后,我立刻质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然而在本应是洞口的地方,我看到了比洞口消失还要恐怖的物件。
是那扇飘忽不定的大门。
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取代了出口。
门上,一条缝隙渐渐地出现了。
在“离”的视线中,一个被黑色长袍笼罩着的人,拖着一把巨型的镰刀,缓步地向我靠近。
在我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黑袍人的巨镰已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在那一刻,我所有的能力仿佛丢失了般陷入了死寂。
我看见了他的脸,那是我过去的。
是我那过去十六年的里积累的外表。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但那分明充满了残虐的意味。
他用镰刀勾住了我的脖子,并就这样向回收拢,没有其它办法,若是我不想被斩首只能被迫顺从他的方向。
“想要结束到现在为止早已疲惫不堪的人生吗?”
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顺着我的肩膀滑落在了衣服里面。
而我所有的能力如同出走了一般了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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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无关:感觉过去的风格有点中二且谜语人,不认真看就看不懂,这章就是进一步调整风格的一个尝试。